第36章 第三十六章(1 / 2)

蘇清珩一臉茫然,想了想還是沒想出今天有什麼特彆。

“你玄山派多久了?”路荀問他。

“也快八個月了。”

蘇清珩來的時候是春季,現已入秋臨近冬季。

修道之人不畏嚴寒,也不懼酷暑。

無論春夏秋冬,在師門裡皆是裡衣打底外加一件道服。

且玄山派靈氣磅礴,一年四季綠植常開,季節更替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太大感覺。

而山下不同,皆為普通百姓,沒有靈力護體,四季對他們來說最大的變化,在於添衣或減衣。

“真想不起來?”

蘇清珩搖了搖頭。

“罷了。也不早了,這深更半夜的也做不了什麼,早點睡。”

“不等大師兄了嗎?”

“怕是沒那麼快。”

蘇清珩還沒弄清今日是什麼特殊日子,就被路荀半推著回房休息。

蘇清珩回房後,路荀白天睡得多,現在一時半會也睡不著。

在床上翻來覆去,把係統給召了出來。

“阿統,裡原主是什麼時候和魔族勾結上的?”

係統給他的劇情隻有前半部分,後麵的都隻有大致的內容概括。具體時間,他根本不清楚。

原主判出師門,是從秘境出來後,身上魔氣遮掩不住,被同入秘境的其他仙門的弟子發現。

但原主的師尊並沒有將原主逐出師門,而是將他關了起來。

想儘辦法要去除他身上的魔氣,但沒等到魔氣除去,幾大仙門之尊找上門,要為在秘境中被原主打傷的弟子討個說法。

這一鬨起來,牽連甚廣,被原主打傷的都不是普通弟子。

他們有家世有背景,且原主入魔後,下手狠辣,斷手筋,廢靈根,怎麼殘忍怎麼做。

但……路荀覺得自己可能下不去手。

“我這邊沒有時間線。”係統回答。

“原書中沒寫嗎?”

“這…原書隻記錄了主角的成長線。”

“我們之前討論過,隻要不是重要的劇情,細微的改變是不會影響結局的。是吧?”

係統給予了肯定的回答,問道:“路路不想走哪段劇情?”

“……不是不走,就是稍微模糊一些劇情點。”

“這個我無法判定,路路可以根據情況靈活應變,但做出的決定可能會影響某些劇情點。”

總結:係統不會強製要求他做什麼,但他所做的決定可能影響原書最後的結局。

“最後一個問題。”路荀問道:“完成任務後,也會把之前的記憶還給我嗎?”

係統:“路路,地府局不會刻意抹去宿主的記憶。”

路荀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他生前的記憶很模糊,隻記得自己死於一場車禍。

他對於自己生活過的原世界,還沒有這本書的世界了解。

但是係統找上他的時候,一再強調任務完成後,會送他回去原來的世界。

可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回去,明明什麼都不記得。

但他對原來的世界有一種奇怪的執念,說不清,道不明。

想不通的問題,也隻能暫且擱置。

許是睡前憂思過度,入睡後路荀做了個夢。

夢裡下著大雪,他穿著一身紅衣,寒風吹來,紅色的發帶迎風而起。

路荀負手而立,似乎在等誰。

過了一會,有一抹藍色身影至遠處而來。

待那人走近,路荀才看清他的模樣。

他身形修長,身著藍色道袍,穿著白色皮靴,手執長劍,緩緩走來。

劍眉斜飛,一雙丹鳳眼漂亮又冷傲,棱角分明的輪廓帶著點清冷疏離,鼻梁高挺,削薄輕抿的唇。

是成年後的蘇清珩。

路荀淺色的眸子中蓄滿驚訝,薄唇輕啟。

“小師弟。”

蘇清珩抬眸看向他,眸底神色複雜。

“我不是你師弟。”

路荀微微怔愕,不明白蘇清珩為何這麼說。

“你既叛出師門,玄山派不會再護你,再見時,也便不會留情。”

畫麵一轉,依舊是風雪天。

路荀一身白衣染血,單膝跪地,單手撐地,雙寒劍發出爭鳴,劍身顫抖,繞著路荀轉。

一股腥甜湧出,他捂著唇咳出了一口血,落在雪地中,如盛開的紅梅,妖冶明媚。

路荀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撩起眼皮,幾步之遙的蘇清珩用劍撐地,踉蹌的站起。

藍色的衣袍血跡斑斑,雪地上點點猩紅觸目驚心。

他捂著胸口,涓涓血跡透過衣服,不停的往外冒出。

“師兄。”

路荀眸子中萃著冷意,雙寒劍落在他的手上,被緊緊握住。

眉梢一揚,雙寒劍脫手,劍刃破開飄落的雪花,直直朝著蘇清珩刺去。

錚的一聲。

劍鞘飛出,擋住了雙寒劍的攻擊,兩相對峙,雙寒劍落敗,失控朝著路荀刺去。

路荀眸光一凜,劍氣襲來,劍尖刺破了衣衫。

路荀猛然從床上驚醒,一身冷汗淋漓。

天空泛起魚肚白,門外傳來窸窸窣窣聲響。

路荀將額角的冷汗拭去,披上外衣,打開了房門。

幾個玄山派的弟子從院門走了進來,看上去筋疲力儘。

“大師兄呢?”

“被聞小姐纏著。”

“都救回來了?”

那弟子點點頭,眸色竟顯疲憊。

“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幾個弟子相互攙扶,看上去倒是沒受傷,這是他們第一次經曆實戰,倦意中又難掩興奮。

旁邊的房門也被打開了,蘇清珩穿戴整齊,抬腳走了出來。

“要去找大師兄嗎?”

路荀遲疑了下,點了點頭,現在的蘇清珩終究還是和夢裡不同。

路荀回頭,蘇清珩才發現他麵色有幾分蒼白,額角的發絲被汗水打濕。

“師兄,做噩夢了?”

路荀又點了點頭,不太想回憶夢中的情景。

看著未來孤高冷傲的蘇清珩,路荀頗有些一言難儘。

他彆開視線,儘量將夢裡的蘇清珩和眼前半大的少年分開。

這模樣落在蘇清珩眼裡,就成了莫名的疏離,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有些不知所措。

“師兄,我同你一道去?”

見路荀沒有反對,蘇清珩緊跟上他的腳步。

兩人奔著前廳而去,不止顧雲州,裴渝和程元稹也都在。

聞家老爺正在連連道謝,他身後站著的黃衣少女應當就是聞小姐。

她目光深長,略帶羞澀,欲語還休。

“大師兄。”

顧雲州轉身,見路荀披著外衣,眉頭微蹙,上前兩步就將人拉至身旁,將他的衣服拉攏。

“晨起天涼,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

路荀麵色大概真的不太好,顧雲州抬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一陣冰涼。

“做噩夢了?”

“無礙。事情怎麼樣了?”

顧雲州拉著路荀坐下,又找聞老爺要了杯水。

事情和路荀預料的差不多,魔修能在白昭城這麼張狂,背後的確有同謀。

而白昭城的城主便是同謀,路荀不意外,白嶽華身為白城主的兒子,也是參與者之一。

說是在外遊學,但剛從外歸來,怎麼可能對城中之事這麼了解。

且白昭城發生多少失蹤案,不是白城主在包庇,又怎會屢屢查不出線索。

聞小姐一失蹤,聞老爺最先找上的便是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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