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梁也不敢輕舉妄動,無視了姓季和姓蔣的兩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在房間裡掃視,最終落在了那根裂痕的頂梁柱上,心底思緒翻轉。
他打不過蘇清珩,也不會傻到去硬拚,但如果這棟房子塌了,蘇清珩第一反應不會是來抓他們,而是護著路荀,這樣他就有時間逃跑。
至於……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能動的季少爺和蔣少爺身上,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和他有什麼關係。
到時候隻需對外說,路荀魔怔了要傷人,而季少爺和蔣少爺來不及逃出,隻要他們去探路荀的身體,就能發現路荀身上的魔氣。
袁梁壓住了嘴角的笑意,這樣他可以把自己摘個乾淨。
見蘇清珩的注意力還在路荀身上,袁梁抓出時機,打出一掌,柱子晃動了一下,但是竟然頑強的沒有坍塌,但這個房間已經開始劇烈晃動。
路荀被迷了心智,身體的魔氣翻湧,也都是在自我保護。經過靈力的安撫,路荀的周身的戾氣逐漸減少,除了那張漂亮的麵容還是凶巴巴的,但已經不會做出攻擊性的動作。
可眼下的變故讓剛被安撫下的路荀又緊繃起來,身體的魔氣再次翻湧,他一掌拍開了蘇清珩,離開了蘇清珩懷抱,神色有點茫然,盯著那不太穩的柱子。
蘇清珩一眼就猜透了他的想法,在路荀出手之前率先運氣靈力,護住了頂梁柱。
屋外傳來了熙攘吵鬨的聲音,“怎麼回事?這是要塌了嗎?”
“快,先出去。”
“雅集閣要塌了,大家快點出來。”
叫喊聲夾雜這慌亂的腳步聲,所有人都朝著樓梯的方向跑去。
蘇清珩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要逃跑的袁梁,將罪魁禍首狠狠地踢到一邊,袁梁後被撞在牆上,悶哼一聲滑落在地。
“師兄。”
路荀眉間淡去的花瓣又變為嫣紅色,蘇清珩心裡一驚,生怕他闖出這間屋子,緊緊的盯著,慢慢地挪向他。
路荀眸光一緊,死盯著袁梁看,袁梁這才意識到方才的行為有多蠢,路荀本就失了心神,他還天真的以為可以靠著雅集閣坍塌逃出去,卻不想攻擊柱身引起的顛簸晃動惹得路荀的不快。
雅集閣還在晃動,忽然聽見顧雲舟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廂房傳出,“阿荀,小師弟。”
顧雲舟和裴渝沒有看見路荀和蘇清珩,所以又折了回來,正一間一間屋子的找,聽動靜應該快查到這一間。
季少爺瞪大眼,大聲的喊道,“這裡,這裡。”
蔣少爺也跟著大呼,“裴道友,我們在這裡。”
但房間的陣法還未失效,聲音不太能傳出去。
路荀沉著臉,一個閃身便到了蔣少爺的麵前,一雙赤紅的眼盯著他,手中沒有武器,他就掄起了拳頭,蔣少爺當即嚇暈了過去。
袁梁頓時鬆了口氣,他剛才製造了那麼大的動靜,所以惹得路荀不悅,而這兩個蠢貨還沒意識到路荀對聲音異常敏感,竟然還敢在他麵前大呼小叫。
不過也幸好這兩個蠢貨沒有發現,替他吸引了路荀的注意,這才教他逃過了一劫。
否則,以路荀這種失控的狀態,一拳下去絕對能直接砸死人。
季少爺慌神的忘記了喊叫,他盯著路荀那張驚豔昳麗的麵容,此刻都快變成了驚嚇。
眼見路荀一拳就要砸下,離蔣少爺鼻梁骨隻半寸的距離,一道溫暖的靈力抵住了路荀的拳頭。
接著,門直接被劈成了兩半,眾人回頭看去,來人不是裴渝也不是顧雲舟,竟然是玄山派的掌門風長眠。
季少爺此刻仿佛看到救星,“風、風掌門,您,徒弟他……”
一句話沒說完,風長眠一揮袖子,季少爺直接暈了滾去。
“路荀。”
風長眠被他一身血跡的道袍晃了眼,眉頭蹙起,用靈力推著路荀到自己麵前。
路荀自然認不得他,抬手就要和風長眠動手。
風長眠冷著臉,英挺的鼻梁發出一聲輕哼,他直接用捆仙繩纏住了路荀的手腕。
路荀兩隻手被綁在了一起,他怒視的風長眠,想要抬腳攻擊,卻被風長眠避開,風長眠繞到了路荀身後,點了他的穴道。
路荀還要動作,風長眠一雙的清澈的眸子透著些許無奈,但冷冽的聲音卻是在嚇唬路荀。
“再鬨我關你禁閉了。”
路荀默默地放下腳,一動不動,哪有方才那氣勢洶洶的模樣,乖乖的站在一旁,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又偷偷抬起頭瞧了風長眠一眼,像是被家長訓話的小孩,不情不願卻又不敢反抗。
“嗬。”風長眠將他的動作儘收眼裡,險些被氣笑了,“你還委屈上了?”
路荀不理他,偏過頭隻敢小心的鬨脾氣。
風長眠將袖口藏著的錦囊拿了出來,替路荀係上,又開口訓他,“下次在亂丟,禁閉時間延長。”
袁梁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就這?
他一時間不知該氣風長眠竟然包庇自己門下的弟子,還是該震驚方才一身殺氣的路荀竟然就被‘關禁閉’三個字給製住了。
蘇清珩的驚愕一點也不亞於袁梁,看風長眠嚇唬路荀時熟練的模樣,顯然風長眠早就知道路荀的體內有魔氣。
而且,路荀並不是第一次被魔氣迷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