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樹林裡,身穿明黃色衣袍的青年從樹後麵走了出來,仔細地整理了衣服上的皺褶。
心裡壓著一股火氣,低罵一聲。
“那蠢貨給的到底是什麼藥?”
總不能因為路荀是魔,而他不是,所以連帶著藥效都不同吧。
這怎麼可能?
青年一身冷意,眉頭皺起。
他近日修行功法,需靜心寡欲,眼見的就要大功告成,但那藥實在太烈,他忍了多次最終還是沒忍住自己紓解了一番,醒來之後全都功虧一簣。
心裡憋著一通火氣無處撒,他將這筆賬全都記在那蠢貨的身上。
*
距離仙魔之戰已經過了半個月有餘,仙門中大多參與此戰的弟子或者仙尊們修養的修養,閉關的閉關,玄山派弟子本就不多,這段日子倒是清冷了許多。
路荀也依著這個理由閉關,他既修的魔道自然不能與其他弟子們一同修煉,但奇怪的是他修不了玄山派的功法,卻能修的了心法。
心法有助於他疏通他滯澀的筋脈,為了壓住體內的魔氣他隻能選擇這種傷體又阻修行的辦法。
他特意選了離其他師兄弟較遠的山頭閉關,本來要隻會蘇清珩一聲,但傅恒雪要給蘇清珩看傷,路荀沒來得及和蘇清珩說。
從廬西城回到師門,他總覺得蘇清珩在和他鬨彆扭,具體表現在不會走哪跟哪,用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蘇清珩一開始目光哀怨,然後因為路荀不去哄他,越來越生氣,可就算這樣,無論路荀走到哪,蘇清珩的目光還是會跟到哪。
像隻幼獸,暗戳戳的表達的不滿,卻又擔心被主人丟棄,又可憐又好笑。
但蘇清珩怎麼會是幼獸,他該是未來的劍尊,是這仙道之首。
路荀出關後,第一個見到的人便是蘇清珩。
他靜靜地站在山門口,不聲不響隻是望著路荀。
“過來。”
路荀朝他招了招手。
蘇清珩慢騰騰的挪了過去,“師兄。”
“乾什麼,還生氣?”
路荀無奈又好笑,“皇室公主都沒你氣性大。”
哪知蘇清珩越發委屈,“師兄什麼時候認識了皇室公主?”
略帶控訴的語氣,讓路荀恍惚的以為自己像個拋棄妻子的渣男。
“不認識,不認識。我就隨口一說。”
路荀擺了擺手,看著蘇清珩漂亮的鳳眸裡藏著的哀怨,嘴角一抽,轉移了話題。
“半年了,修為可以精進?”
大概是許久沒有見到路荀心裡鬨著彆扭,但還是想和路多多說話。
“其實……在秘境的時候,我就突破元嬰期。”
路荀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覺得沒什麼好意外的。
係統和他說的那些話半真半假,也並非都不能聽,他前世死後,蘇清珩的確成為了仙道之首。
“連我也瞞?”
其實在秘境裡路荀也發現了他和蘇清珩不一樣的地方。
回想著之前有幾次的異常,路荀覺得蘇清珩並不是重生的,而是有著上一世的記憶。
最開始這些記憶忽然出現又莫名消失,但並不完整。
而秘境裡蘇清珩應該是覺醒了前一世那不太完整的記憶。
因為突破了元嬰期,所以他可以承受住更多的記憶,而不會再突然消失。
但路荀他確確實實是重生的,因為前世的他死了。
在閉關的這段時間,他在洞口設下了結界,直到出關突破,他的記憶比起之前又完善了一些。
其實,早在秘境裡,他就應該發現。
他的記憶沒錯,江楚楚通過玄冥鏡看到的過去也沒有錯,隻不過江楚楚所說的是這一世發生的事,而他誤把上一世的記憶當成了這一世的。
其實這點並不難發現,但當時的他執著於自己記憶的對錯,也就忽略了這個可能。
上一世和這一世的發展有很多地方相近,所以顧雲舟好好的,而他現在也還未叛出師門。
哪怕他仍舊入魔,但至少目前為止,發展方向都是好的。
路荀看了他一眼,他覺得蘇清珩比起他閉關前,又不太一樣了。
他身上靈氣磅礴,比起之前的冷漠疏離,現在的帶給人的距離感是因為實力懸殊。
“秘秘境出來到現在……可有進步?”
“前幾日師尊給我推算過,應當快要突破。”
元嬰期突破那就是……化神期。
蘇清珩的修行速度也太逆天了,路荀想了想自己如今艱難的苦修,暗歎了口氣。
有天賦就是不一樣,隻要勤懇修行之事如魚得水。
“師兄,下個月十日是的玄山派的建派日。掌門師叔說,會有很多人來恭賀,我這幾日要和大師兄一起下山采買。”
路荀這才想起,確實有那麼一回事,前世路荀離開師門後,也曾偷偷回來看過,後來……
“我和你們一起去。”
*
很快迎來了創派大典,現在各門派之間關係微妙,仙道之首的位置空缺依舊,爭搶的自然是各大門派。
而小門派雖不參與紛爭,但卻會選擇有利於自己的仙門站隊。
玄山派在武力值上確實能夠得上前十的排名,但玄山派弟子不多,除了風長眠和傅恒雪招收外門弟子,孟伶月和花星海卻是隻招收親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