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荀也是一愣,轉頭朝門外看去。
隻見孟伶月穿著白色道袍,清冷倨傲。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戴麵具的青年,路荀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小七。
路荀的目光落在了小七的身上,這是不想被人看見模樣,還是怕被人認出?
不等路荀想明白,孟伶月已經朝他走了過來,方才和裘掌門統一戰線的修士們,此刻正受著孟伶月釋放出的強烈威壓。
他們一個個自顧不暇,生怕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糗,心裡暗暗驚歎孟伶月的實力。
裘掌門扯出一抹笑意,朝孟伶月抱了抱拳,“孟仙尊的修為又精進了。”
孟伶月並不是掌門,不用顧忌兩派之交。他冷著一張臉,“裘掌門還欠我一個解釋。”
裘掌門麵上笑容一僵,根本沒想到孟伶月一點麵子都不給,麵上的笑容淡去。
“我所言非虛,既然孟仙尊要我解釋,何不讓我一辯真假?”裘掌門轉向眾人,繼續道。“眾所周知,不論是妖魔都逃不過我神聖殿的‘一念術’。”
“路小友可敢一試?”
路荀挑眉,“我倒不知神聖殿是靠激將法來除魔的。”
裘掌門整個人都僵在原地,似乎沒想到路荀竟然敢這麼嘲諷他。
“路小友若是覺得冤枉,‘一念術’便可還你清白。”裘掌門的聲音冷了下去,眸子中閃著凜冽的寒光。
“嗬。”路荀低低一笑,聲音在安靜的大殿內格外清晰。
“你笑什麼?”裘掌門眯著眼,一時竟然有些猜不透路荀的心思和想法。
“我是覺得可笑。”路荀好整以暇的看著裘掌門,“神聖殿竟然沒落至此,放著妖魔邪祟不除,管起我玄山派的內門事務,好是悠閒。”
濟明一張臉拉得老長,目光凶惡的盯著路荀看。
“你既然覺得無辜,那為何要怕我師尊的‘一念術’?”
“你這話當真好笑,若今日是我上神聖殿,在你們神聖殿的慶典上大言不慚的要替你們除魔除祟,你們是和感想?”路荀聲音一頓,眸光轉向了裘掌門,“還是說……裘掌門彆有居心?”
路荀這話一出,原本寂靜的大殿傳來了竊竊私語。
裘掌門擰起眉頭,“黃口小兒也敢辱我神聖殿。”
“裘掌門還是莫要以勢壓人。”
開口的是裘掌門身邊的雲霄門的掌門人,他不是幫襯玄山派,隻是想給裘掌門找點不痛快。
“今日是玄山派的慶典,裘掌門這一出現就是妖魔邪祟的,換做旁人都要以為你是來砸場的。”九天教的掌門也開口幫腔。
“我瞧著這位路荀長得周正大方,哪有被邪祟附身的模樣。”
四位掌門人你一言我一語,裘掌門氣的臉色發青。
這幾個人根本什麼也不知道,明麵上是在幫著路荀,但裘掌門知道,這四人不過是借著路荀消遣諷刺他。
有了這四位掌門人替路荀說話,場上的人也不再完全聽信裘掌門的話。
看著場內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人,裘掌門臉色沉了又沉。
“師尊。”濟明適時地上前,靠近裘掌門耳邊低語。“現在局勢對我們不利,說再多也隻會覺得我們不占理。”
裘掌門自是明白這個道理,但……
他蹙眉看向路荀,察覺到他的視線,路荀故意揚了揚下巴,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裘掌門何時受過這個氣,他怎麼也沒想到,玄山派的人竟然這麼護著這個路荀,但眼下是揭開路荀身份的最佳時機,如果錯過這個機會……
“師尊,我們晚上也得宿在玄山派,不愁沒機會。”
“在讓那小子得意一會。”裘掌門抿著嘴,用內力給濟明傳音。
隻要讓路荀在眾人麵前顯現出魔化形態即可。
裘掌門嘴角為不可查的揚起,到時候這些人就該知道自己現在的做法有多愚蠢,他們會為自己淺薄的見識感到羞愧的。
然而,裘掌門不打算在宴會上深究,但孟伶月可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裘掌門不給我個解釋嗎?”
孟伶月眸光沉沉,似乎裘掌門不給個說法今日之事便不會罷休。
玄山派是不願意參與五大仙門之間的爭鬥,但並不是害怕被波及,而是沒必要。
玄山派一向不爭不搶,哪怕弟子們前往秘境試煉,風長眠幾人也並不要求門下弟子要如何爭搶,或者得到多少法寶。而是教弟子們要惜命,什麼法寶機緣都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修真界弱肉強食,但也有不少人求得一方安寧,隻要無愧於心,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全靠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