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掌門遞了個眼刀,但幾人顯然沒打算放過調侃的機會,九天教的掌門也附和一句,氣的裘掌門臉色發白。
“幾位仙尊。”
濟明適時地開口,“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魔氣的源頭。”
他話音一落,一道低沉好聽的聲音傳來。
“怎麼大家都在這?”
眾人轉頭看去,玄山派的弟子們率先出聲。
“路師兄。”
“阿荀。”
來人正是路荀,見他安然無恙,蘇清珩頓時鬆了口氣。
在場的人中,濟明的反應最大。
他瞪直了眼,難以置信的看向路荀。
他方才看見路荀的眼睛是血紅色的,怎麼才一會功夫就恢複正常?
就連發冠都重新束上,一襲白色道袍,看起來霽月風光,哪還有半點魔化的樣子。
“怎麼會?”濟明是不信的,他站了出來,“路荀,我身上的傷是你弄出來的,你敢承認嗎?”
路荀像是才注意到他,疑惑的眨了眨眼,“我方才並沒有見過你。”
“你在撒謊。”
路荀眉梢一挑。
“在今天之前,我應該沒見過你吧,無冤無仇的為什麼總想陷害我?從慶典上你就在故意誣陷我,好在眾人的眼睛都擦得雪亮,現在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濟明,你彆太過分,我們尊你是玄山派的客人這才以禮相待,如果你是找麻煩的,那玄山派不歡迎你,”
濟明心裡一梗,轉頭看向自己的師尊。
裘掌門沒有開口,隻是意外路荀竟然這麼不好對付,他確定路荀是喝了摻了藥的酒,不可能沒事。
但是有人已經順著路荀的話,開始懷疑濟明的目的。
今天晚上濟明在路荀那吃了虧,眾人有目共睹,或許就是陷害報複。
“濟道友,這空口無憑的,還是拿出證據的好。”
“是啊,一次兩次的汙蔑這有點過分了吧?”
濟明氣的牙癢癢,胸口都跟著疼了起來。
他頓了頓,眸光一亮,“我胸口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這上傷口上還有魔氣,不信的可以過來檢查。”
他這麼說著,有幾人已經走上前,胸口的傷有點猙獰,像是被抓出來的痕跡,傷口很深,血跡已經凝固,但上麵還殘留著絲絲魔氣。
見眾人猶疑,濟明繼續說,“剛才進後山的時候,大家都親眼看見這裡都是魔氣,這後山除了供弟子們曆練,晚上根本沒有人吧,路荀你又為何在這?”
“我在玄山派的任何地方都不奇怪。”路荀揚了揚眉,“我自小就在這長大,想去哪還得知會你一聲?”
“你們這話好沒道理。”裴瑜站了出來。
“阿荀不想影響其他弟子們休息,夜裡到後山修行有什麼不對嗎?隨便找個玄山派弟子問問,他們也都知道這件事。”
幾名玄山派的弟子立刻符合道,“是啊,路師兄確實在後山修行。”
“行,你在這修行沒問題,那你在這修行了那麼多天,就沒發現這裡魔氣這麼重?”濟明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就算路荀現在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但這可不好解釋。
正這時,方才離開的幾名弟子都匆匆的跑了過來,“路師兄……怎麼這麼多人?”
那幾人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又看向了濟明和濟禮,“你們兩個師兄弟倒是會使喚人,讓我們幫你找東西,自己卻又躲起來,該不會是耍我們玩吧。”
濟禮默了一瞬,才道,“不是,我師兄受傷了,我本來要進來的,發現魔氣很重,怕有魔物入侵這才去找人。”
那幾名弟子不知道這是濟明和濟禮的計謀,順著他們的話點了點頭道,“確實是有魔物,已經被路師兄抓住了呢。”
那幾個弟子有些得意,眾人麵上實一驚,這才發覺,衝天的魔氣不知什麼時候消散的。
“在這。”
路荀將懷裡的黑煤球提溜出來,夜裡本就黑,這不知道什麼的東西,也是黑乎乎的一團,剛才縮在路荀懷裡,他們竟然沒有察覺到。
眾人疑惑的打量著,圓滾滾的黑煤球,它的耳朵抖了抖,似乎不滿路荀這麼提著他,動了動小短手,想往路荀懷裡鑽。
“抱…”
眾人一臉驚愕,這小玩意兒竟然會說話。
裴瑜愣了一瞬,倒是認了出來,他指著黑煤球,問。
“是不是之前我們在地下賭場發現的那隻……雞?”
然後,裴瑜聽見那隻‘雞’,叫了一聲。
“喵。”
裴瑜:“……”
“你見過那麼肥的雞嗎?”路荀替黑煤球辯解了一句。
裴瑜又瞅了黑煤球一眼,“看來是隻貓。”
小煤球凶巴巴的盯著裴瑜,但是他全身漆黑,眼睛也是黑的,在夜裡根本注意不到他的神色。
隻聽見原本寂靜的夜裡,突然劃過一聲——
“嗷嗚。”
緊接著……
“吼。”
“啾。”
“汪。”
“咩。”
眾人:“……”
這到底是個啥?
裴瑜和蘇清珩在地下賭坊就見識過小煤球學動物叫,早就見怪不怪。
裴瑜隻覺得小煤球沒有自己的小白狐可愛,一臉嫌棄的說。“怎麼都這麼久了,你竟然還隻會這幾種叫聲。”
小煤球氣鼓鼓:“哼唧哼唧。”
雲霄門的掌門忽然驚歎一聲,“這是純種魔物。”
“什麼是純種魔物?”有弟子立刻發問。
“純種魔物是吸收天地精氣形成的,能夠吸納吞吐世間魔氣,比起靈獸還要稀有。”
有人問道:“所以剛才後山的魔氣,是因為這隻魔物?”
“有可能,他能吸收魔氣,也能吐出魔氣。”九天教的掌門驚歎的看著這隻小煤球。
“雖然他的名字叫純種魔物,但他並不是魔。”
隻是以魔氣為食,如果飼養得當,還可以成為魔族的克星。
小煤球黑漆漆的,毛茸茸看起來不起眼,仔細一看卻又非常可愛。
“既然他以魔氣為食,那可能是被後山的魔氣吸引過來的。”濟明不甘心路荀就這麼逃過一劫,仍然想把話題往路荀身上扯。“那為什麼玄山派的後山會有魔氣?”
光明教的掌門搖了搖頭,“也不一定。”
“這純種魔物貪吃……也可能吃多了。”
“嗝。”
小煤球窩在路荀的懷裡,舒舒服服的到了個飽嗝。
眾人:“……”
也就是小煤球可能在其他地方吃多了魔氣,消化不良就吐了出來,然後餓了在吃進去?
“真乖。”路荀也沒想到小煤球這麼配合,揉了揉他的腦袋,“裘掌門說在玄山派感應到了魔氣,說有魔物降生,或許就是它。”
這話不無道理,裘掌門能用陣法感應到的魔氣,或許就是因為這隻純種魔物。
“我明白了。”
一弟子忽然道,“應該是這位濟師兄用陣法感應到了魔氣,而路師兄正好接觸過純種魔物,所以誤以為路師兄被魔物寄生……”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竟是這樣。
路荀但笑不語,既然這位善良的小弟子幫他找了個借口,也省的他自己編。
……
但其實,這隻小黑煤球是自己出現的,在路荀被魔氣控製的時候,小黑煤球不知從那裡跑出來,把路荀身上那部分控製不住的魔氣給吞噬了。
真相揭開,也就沒有在留在這的必要,一群人原路返回。
“那玉佩,還是明天天亮再來找,這黑漆漆的哪裡找得到。”玄山派的弟子們還不忘濟禮說的玉佩。
濟禮臉色也不太好,心不在焉的應了聲“好”。
濟明不甘心,都走到這一步了,路荀竟然還能化解。
方才路荀近身,濟明確定路荀身上是沒有靈力的,這麼一想,濟明眸光一閃,落到了最後。
隻要他動手攻擊路荀,路荀肯定要防禦,隻要逼路荀出招,那必定就會露餡,到時候看他還怎麼用魔物當借口。
濟明看準了時機,朝路荀打出了一掌,掌風在半道上被蘇清珩擋住,蘇清珩毫不猶豫的反擊,濟明整個人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樹上。
“呃。”
眾人回過頭,卻見濟明狼狽的趴在地上,蘇清珩眸子沉沉,幾步向前,半點不顧及裘掌門,直接當著眾人的麵一腳踩在了濟明的胸口。
“幾次三番的小動作,真以為玄山派好惹的?”
濟明咳出一口血,轉眸看向了裘掌門,“師、師尊。”
裘掌門揮出一掌,掌風直襲蘇清珩。
眾人驚呼一聲,就在他們以為蘇清珩會被裘掌門打傷時,卻見蘇清珩巍然不動,定定的站在那,隻有額前的幾縷發絲飄動,是裘掌門留下的掌風。
眾人一時不知道該驚呼蘇清珩竟然能接住裘掌門的一掌,還是驚愕裘掌門竟然對一個小輩大打出手。
然而,就在幾人僵持著,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不對,有魔修,他就是魔修。”
這聲音突兀,眾人的注意力全被打斷,轉身看向了一名驚呼出聲的修士。
那修士指尖一抖,指向了站在路荀身旁的小七。
小七原本帶著麵具,但濟明的那一掌打出,直接打掉了小七的麵具。
“就是他,我見過他。”
那名修士神色有些激動,“十幾年前,前任魔尊修行詭術,要用一百名孩童血祭,那段時間丟了好多孩子,這件事整個仙門都知道的。”
“後來,幾大仙門攻上魔窟,魔尊身邊的那個紫衣護法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