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清珩那番話,導致路荀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
早上他推開門的時候,院子裡空蕩蕩,也就小煤球一大早就在院子裡蕩秋千。
見蘇清珩不在院子裡,路荀鬆了口氣。
小七正端著碗藥膳走了過來。
“早。”
“不早了。”
小七將藥膳放在石桌旁,對路荀道。“你小師弟讓我看著你喝完。”
路荀怔了一瞬,大概也猜到這藥膳應該養神靜心的,好在昨天有小煤球幫他化解了那些魔氣。
“他……人呢?”
蘇清珩某些時候容易害羞,但有的時候卻又直白的過分,路荀昨天險些招架不住。
“山下有邪祟出沒,昨天慶典結束,你大師兄就已經下山了。”
怪不得昨晚顧雲舟沒有去後山,原來是下山了。
“小師弟早上也下山幫忙了?”
小七點頭。
路荀不知道蘇清珩是自己下山的,還是顧雲舟找他才下山的。
“你快把藥膳吃了,清珩早上特意熬的,他還擔心粥的味道不好,來請教我讓藥味減淡。”
路荀沒有說話,低頭喝著粥
因為藥苦,他不喜歡喝藥,所以說蘇清珩才想到了做藥膳。
就在路荀以為今天沒什麼事可做,打算抱著小煤球去找裴渝的小白玩。
忽然,接到了景然的傳訊。
——山下,速來。
路荀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傳訊方式,路荀看完後,卻見那幾個字在半空中逐漸消散。
他打消了去找裴渝的念頭,帶著小黑煤球下山去了。
中途,他又收到了竟然的一次傳訊。
——那幫修士屬狗的嗎?為什麼追著我不放?啊啊啊!
還能開玩笑,看來不是很危急。
路荀在山下的永福客棧,定了間客房,給景然傳消息。
——脫身了嗎?永福客棧臨溪的客房我定的。
路荀想著是等景然回複,還是出去找找,窗子忽然就竄進來一個黑袍青年。
那人帶著麵具,正是景然。
“你這身黑袍太過顯眼,不追你追誰?”
路荀不太理解景然這種,臨到危急關頭還不肯扔掉這件披風,和城中樸實無華的民風對比,這衣服也不比他那身紅衣低調。
景然看著沒什麼事。
“你傷哪了?”
路荀話音一落,景然摘掉麵具就吐了一口血,紫黑色的。
“中毒了?”
景然豪氣擦了擦嘴角,略帶抱怨的語氣。“你們修士怎麼還興在刀上塗毒的?我們魔族都不懈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景然解下披風,手臂上,前胸後背都有刀槍。
按理說景然實力不弱,不至於傷這麼重。
“你怎麼回事?”
原來竟然因為在魔窟洞裡待的太無聊,整天跟那些死板的老魔修大眼瞪小眼。
以前他還不是魔尊的時候,前任魔尊懶得管他,他掛著個閒職,但基本都在到處溜。
然而仙魔大戰剛過,除魔的風頭正盛,一出來就引起了修士的注意。
路荀現在沒有靈力,沒辦法給景然治傷,而他又不會醫術。
外麵請來的大夫又不太放心。
“你先把衣服脫了,我給你看看。”
因為景然的動作,已經有血水溢了出來。
景然捂著衣襟糾結了好一會,然後被路荀瞪了一眼,才像靦腆的大姑娘慢慢的脫衣服。
路荀忍了忍,實在忍不住,上前直接給他扒掉,景然哀哀怨怨。
“你好粗魯。”
路荀沒理他,見他後背上縱橫交錯的傷口,胸口上一出來的血液是紫色的。
但顯然是不能包紮,必須把身體裡的毒逼出來。
“你忍忍,我幫你把毒逼出來。”
路荀運氣內力,貼在景然的肩膀上,你到那在景然的經脈上遊走。
毒被逼出來了一點,但有些殘留在身體裡。
路荀不知道這是什麼毒,也不敢貿然給景然用藥。
正在這時,隔壁的門被敲響了。
“打擾一下,請問有看到一名穿黑袍的男子嗎?可能帶著麵具。”
“沒有。”
——咚咚咚
路荀的房門也被敲響。
景然和路荀對視了一眼,“我跳窗出去?”
路荀反應很快,施了術法,將地上的血水清理乾淨。
把景然的黑袍和麵具藏在了床下。
“把衣服換上。”
路荀從儲物戒中拿出一件紫色的衣袍,丟給景然。
“打擾,麻煩開開門。”
見路荀遲遲不開門,那敲門聲又重了幾分。
景然換好了衣服,路荀讓他隨意一點坐下,才走上前打開門。
“是路師兄啊。”
竟然是認識的。
路荀記得他,有過一麵之緣。
“路師兄有看到黑色衣袍的人嗎?約莫這麼高。”
“沒有。”
那修士往屋裡看了一眼,卻見到一臉青澀稚嫩的景然,正抬眸看著他,兩張對望,景然一臉單純無害。
“這是路師兄的師弟?”
“嗯。”路荀沒有多說,轉而問道。“你們在找誰?”
“魔修。”那師弟對路荀解釋,“最近山下死了好多人都是因為那魔修。”
路荀沒有了解過這件事,怪不得顧雲舟會連夜下山,“確定都是魔修所為?”
“是神明殿的弟子發現的。”
“玄山派慶典各大門派都跟了好多弟子,但……”
那師弟垂下眼眸,有點失落。
“我們這些外門弟子上山的資格,師兄們讓我們在山下等著。”
“也就是神明殿有不少弟子也在這?”
那修士沒覺得哪裡不對,點頭應是。
“不和你說了,我還得繼續找魔修。”
“好。”
關上了門,景然立刻跳了起來,“跟我沒關係,我什麼也不知道。”
“我也沒說跟你有關係,你什麼時候到鎮上的?”
景然控訴,“你懷疑我?”
“我是想問你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或者可疑的人?”
景然搖了搖頭,“奇怪的事就是這個鎮子上修士特彆多,早知道我就去彆處玩了。”
路荀:“……”
不對,哪怕這些外門弟子不能全部上山。
他們給每個門派安排了三個房間。
作為弟子完全可以睡在一起,三個房間,除了個彆門派是是掌門親自到。
而有的門派為了避開五大仙門,隻有大弟子帶著同門師弟前來。
一個門派至少可以帶六個人。
神明殿分明來了那麼多人,為什麼裘掌門隻帶了濟明濟禮?
而且就算以裘掌門那張狂的態度,而且裘掌門態度張狂傲慢,並不是守禮節的。
所以,哪怕玄山派隻要求兩個人入內,裘掌門也有想儘各種辦法帶上其他人。
所以,重點在於裘掌門願不願意帶這些人進玄山派。
路荀看向景然,覺得對方應當是中了圈套,才背上這口黑鍋。
難不成也是神明殿的手筆?
以及神明殿對他沒由來的惡意,是因為知道他的身份,才想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