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另有目的?
另一邊,那弟子從客棧出來後,又跑了幾家客棧,最後回到了永福客棧門口等著其他一起參與調查案件的修士們彙合。
街頭的茶館裡,幾名調查結束的修士正在交換信息。
這次參與調查是由神明殿的弟子負責指揮,眼下負責調查的人回來,但仍然不見神明殿的弟子。
“那不是玄山派的顧師兄?”
有人指著從石橋上走下來的顧雲舟和蘇清珩。
“顧師兄!”
幾名弟子朝著顧雲舟揮了揮手。
顧雲舟帶著蘇清珩走了過去。
“顧師兄是下山來調查魔修的案子嗎?”
顧雲舟點了點頭,那幾個弟子立刻七嘴八舌的把打聽到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了。
“路師兄沒有跟你們一起嗎?”才剛見過路荀的小弟子疑惑的問。
顧雲舟剛想說沒有。
那小弟子嘀嘀咕咕的又說又說了一句。“剛見到你們,我還以為路師兄會和你們一起調查。”
“是路荀師兄嗎?他也下山了?”另一弟子立刻瞪圓了眼,“還未見過路師兄,好遺憾。”
那弟子聽了一笑,語氣中帶著些許自豪。“剛剛在永福客棧看見了他……”
“什麼?路師兄在永福客棧?”那弟子激動的語無倫次,“我,那。我可以,可以見路師兄嗎?”
顧雲舟和蘇清珩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看見了茫然,顯然他們都不知情。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在眾人麵前表現出,隻聽那弟子又道,“路師兄看起來應該不忙,他和他師弟在一起。”
師弟?
蘇清珩第一想到的是裴渝,一行人直奔永福客棧。
蘇清珩剛上二樓的樓梯就察覺到了魔氣,他隻對魔氣敏感。
除了路荀身上帶著淡淡梅花香的魔氣,還有一種熟悉的氣味,便是那時常帶著麵具的魔修。
蘇清珩記得路荀喊他‘景然’。
走到最後一間房門口,裡麵卻沒有人的氣息。
蘇清珩直接一把推開了房間門,裡麵空蕩蕩的,哪還有半個人影。
但這間屋子裡確實有路荀的氣味。
蘇清珩眉頭微不可查的蹙起,那小師弟看著空蕩蕩房間愣了一瞬,:“出門了嗎?怎麼沒鎖門。”
那小二趕忙追了上來,“幾位仙師,小店也很感謝你們幫鎮上查案,但是你們要是在一間一間的叨擾,客人那我沒辦法交代啊!”
蘇清珩沒理會他的念念叨叨,開口問,“這裡的人呢?”
小二茫然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我,我不知道啊。”
他張了張嘴,“不,不會被魔修抓抓走了吧?”
小二頓時驚慌失措,人要是真在他們店裡出事,傳出去誰還敢住他們的店。
顧雲舟走了進去,見床頭上放著銀錢,拿起來就遞給了小二。
“應該是給你的。”
客棧入住都是要先付錢,所以這錢應該不是住宿的錢。
“他們剛找你幫忙了?”
小二沒想到還能拿到錢,反應慢了半拍,“是啊。托我買了酒和繃帶。”
說著,小二注意到了桌子上的酒。
“就是這個。”他拿起來搖了搖,還剩下一半。
“酒和繃帶?”以修士開口道:“是路師兄受傷了嗎?可是要酒乾嘛?”
蘇清珩眉心一跳。
不應該,路荀的儲物戒裡應該會帶著傷藥和繃帶,就算繃帶恰好用完。
那裴渝作為醫修應當會帶著各種傷藥,
“你剛進來的時候,他們有人受傷嗎?”
顧雲舟轉身問那名見過路荀的修士。
“沒有啊。”他細細的回想了一下,“當時我還和路師兄交談了幾句,他神色如常,不似受傷。”
“你和路師兄都說什麼了?”
幾個外門弟子一邊羨慕著能和路荀搭話的小弟子,一邊又擔心路荀真的出什麼意外。
“路師兄沒說下山乾嘛的,但我提到有魔修作祟時,路師兄當時也問了幾句,後來我急著去下一家客棧就沒敢和路師兄多談。”
“那路師兄他…”
就在這時,顧雲舟的命牌亮了一瞬,傳音的人正是路荀。
“大師兄,魔修的事你有眉目了嗎?”
“你在哪?”
命牌傳音外人是聽不見的,除非是傳音的人故意將聲音外放出來。
“還沒有。”
他們隻聽見顧雲舟是這麼回答,說了幾句,顧雲舟就切斷了聯係。
“顧師兄,路師兄沒事吧?”
顧雲舟搖了搖頭,“他被召回師門了,沒什麼事,你們都先回去吧,我和小師弟再去探探情況。”
“好。”
沒能見到這位被眾多師兄師姐常掛在嘴邊的美人,幾位修士麵上都露出了失望。
眾人一離開,蘇清珩就開口問道。
“師兄他回師門了?”
顧雲舟點頭,“他有事瞞著我,答非所問。”
蘇清珩沒有接話,明知道顧雲舟是他們的大師兄,但對於路荀聯係顧雲舟卻不聯係他的這件事,心裡還是很在意。
從以前他就發現,顧雲舟在路荀心裡似乎都是非常可靠的形象。
但凡需要協商或者路荀拿不定主意的事,第一個聯係的人就是顧雲舟。
而顧雲舟對路荀也不像對他那樣。
顧雲舟似乎很享受被路荀這麼信任和依賴,隻要路荀有事找他,顧雲舟永遠是有空的。
而顧雲舟對蘇清珩則是教導更多,或許是受風長眠的囑咐。
在很多時候,隻要是顧雲舟帶著蘇清珩做任務,都會將決定權交給蘇清珩。
顧雲舟是希望蘇清珩能夠獨當一麵,比如這次的魔修傷人案。
顧雲舟帶著蘇清珩,就是想讓他著手調查,而自己則在一旁輔佐。
但如果今天跟來的是路荀,除非路荀自己想著手,不然顧雲舟一定是全權負責,不會讓路荀多費半點心思。
“師兄說了什麼?”
“他說……被那群修士追捕的魔修不是真正的凶手,且那名魔修已經離開了,”
其他人並不知道魔修離開,而真正的凶手也不知道,所以凶手應該會繼續作案嫁禍。
顧雲舟說完,已經有了對策,但是他沒有說出來。
他把路荀傳來的消息一句不差的說給蘇清珩,就是想讓蘇清珩自己判斷。
在不出差錯的情況下,顧雲舟不會插手左右蘇清珩的判斷。
“還說了其他的嗎?師兄真的回師門了?”
顧雲舟:“……嗯。”
顧雲舟雖然不知道蘇清珩還想聽什麼,但也看得出來蘇清珩的心思,顯然不在辦案上。
蘇清珩當然沒有心思,他滿腦子都是路荀和景然為什麼會湊在一起。
不是蘇清珩不相信路荀,主要是上一世路荀入魔後就離開了師門。
現在師門裡隻有他知道路荀已經修行了魔道,萬一有一日事情敗露,玄山派不可能留得下路荀。
從路荀入師門那日,風長眠就知曉路荀體內有魔氣,孟伶月和傅恒雪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們會留下路荀,並且教路荀仙術,那是因為路荀體內的魔氣可以鎮壓,而路荀修的是仙道。
現在不同,路荀是完完全全和師門背道而馳,走上另一條路。
蘇清珩已經在努力了,他會變得更強,哪怕所有人都與路荀為敵,他也會全力護住路荀。
可是他怕的是路荀轉身離開。
這種憂慮在得知路荀和景然有聯係時到達了頂峰。
“你惹阿荀生氣了?”顧雲舟試探的問。
“沒有。”
蘇清珩否認,對上顧雲舟詢問的目光他又沒法解釋。
在顧雲舟看來,路荀是不會惹人不快的。
顧雲舟覺得路荀嘴甜又討巧,還很會哄人。也曾見過路荀住弄人,但在顧雲舟看來,那隻是活潑了一些。
而蘇清珩從少年時期話就都不多,也許做了什麼惹路荀不高興的事。
顧雲舟是知道路荀有多護著蘇清珩,從以前直到現在。
他們兩個人鬨彆扭,那肯定是蘇清珩的問題。
蘇清珩從顧雲舟的眼裡看出了他的意思,隻覺得莫名委屈。
但是這件事也不適合告訴顧雲舟。
蘇清珩心底更加哀怨,想起昨晚話題的結尾,路荀眸色冷淡,連聲音都沉了下去,他對蘇清珩說。
“不要隨便說這種容易令人誤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