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荀生的好看,一直以來在仙門中都是爭相追捧的存在,在場的不少人曾經都仰慕過路荀。
最初,他們被路荀入魔後強勢的氣息震懾,可當路荀放軟語調好聲說話,他們好像又看見了曾經‘平易近日’的路荀。
如果不是因為入魔,仙門中絕對有路荀的一席之位,作為玄山派最受寵的弟子,修行造詣頗高,本該是天之驕子,一朝入魔,落得這般境地。
連親手帶大的小師弟,都對他這麼不信任。
這實在是太慘了,眾人覺得心疼惋惜,看向路荀的目光從兢懼變為憐惜。
“我,我們都相信不是你。”
“對啊,我們知道不是你,之前是我們對魔族根深蒂固的偏見,下意識認為魔修都是壞的。”
“還有之前……如果不是裘掌門攻山,也不會……”
“路荀…路師兄,對不起。”那修士站了出來,“以前我受過你的幫助,不僅沒有報恩,甚至還仇視你,真的很對不起。”
“路師兄真的很好,兩年前我遲遲不能突破,還是路師兄點醒我的,我不應該誤會路師兄的。”
“路師兄入魔到現在,也沒聽他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這修煉出了岔子,也不能都怪路師兄。”
又是一陣唏噓感歎。
……
路荀沒想到事情會變得出人意料,他倒也沒眾人想象的那麼慘。
昨天還對他喊打喊殺,懼怕不已的人,這一夜之間都在替他開脫。
就,挺突然的。
顧雲舟默默的看著路荀,可待路荀看過去,他又飛快的彆過視線。
路荀靈機一動,覺得眼下是個最好的求和機會。
之前怕連累師門,不敢和玄山派的人走的太近,擔心師門被其他仙門誤會是勾結魔族。
現在,已經有一部分人肯信他,路荀也沒什麼好避諱,想著借機賣個慘,沒準顧雲舟一心疼就不和他置氣。
“大師兄。”路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顧雲舟,“我真的沒乾什麼壞事,也不是故意瞞著你們,我就是怕你們趕我走……”
顧雲舟沒給路荀繼續發揮的機會,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路荀失落的垂下頭,是真的挺失落。
小時候顧雲舟生氣會訓他,偶爾耍賴或者撒個嬌也就這麼過去,還是第一次同路荀冷戰,路荀真不知道要怎麼和顧雲舟求和。
大概是沒想到顧雲舟會就這麼離開,眾人意外的同時又更加心疼路荀。
誰都知道顧雲舟對路荀這個師弟非常上心,可以說非常護短。
如今不僅蘇清珩不信任路荀,連對路荀偏愛有加的顧雲舟也不聽他解釋。
這麼一想,路荀實在太慘了。
這發展比話本裡的故事還虐!!
尤其在看見路荀黯然神傷的模樣,修士們頓時覺得痛心。
“路師兄,你彆難過,顧師兄就是一時難以接受,再給他點時間。”
“對對對,都是自家師兄弟,氣過也就罷了。”
“顧師兄自小就被教導要除魔衛道,路師兄瞞著他入魔的事,顧師兄難以接受也正常。”
等等……
瞞著!
路荀頓時醒悟,他好像知道顧雲舟為什麼那麼生氣了。
“謝謝你們。”路荀真情實感的道謝。
“不客氣,不客氣。”
以為路荀是謝他們的安慰,眾人不好意思的擺擺手,但路荀沒有多解釋。
話一說開,也就沒有之前的針鋒相對,但不是所有修士都能放下對路荀的偏見,還是有人抱著中立的態度,也有人對此不屑,卻聰明的沒有表現出來,維持著恰到好處的和平。
蘇清珩讓眾人在前廳彙合,清點了人數後,除了昨天死了的那兩名修士,沒再出現其他意外。
這讓精神緊繃的眾人也都鬆了口氣,但該有的警惕心還是要有的。
調查還在繼續,修士們幾人一組,在神明殿裡排查。路荀始終覺得屍體有古怪,和蘇清珩朝放屍體的空地走去。
“我昨天看了,沒覺得屍體有什麼問題。”
景然不太理解,在其他人都忙著找線索,排查可能藏人的地方時,路荀執著於屍體本身。
“我們倆個要是打起來,打著打著我一劍捅死你,你會很驚訝嗎?”
對於路荀的假設性問題,景然思索了一下,疑惑的問。
“我自知打不過你,那肯定要躲,打不過還不跑那不是傻嗎?”
路荀“……”
江楚楚“……”
路荀和江楚楚對視一眼,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景然。
“那你覺得神明殿的弟子為什麼不跑?”
景然沒覺得自己哪裡不對,回答的坦然又直接。
“他們傻啊!”
蘇清珩剛檢查完一具屍體,將白布放下,不想聽景然扯廢話,頭也不回的說。
“不是不逃是逃不掉。”
景然眸光一閃,“你們的意思是,有人像路荀一樣,在神明殿施了陣法,所以他們逃不出去?”
聞言,三人都被景然這話說愣了。他們不是這個意思,但景然的話倒是提醒了他們,的確有這種可能。
“我剛檢查過,阿荀設的陣法旁有過其他陣法的痕跡,不太容易察覺。”
顧雲舟說完才意識到,他方才習慣性的叫了聲‘阿荀’,不過幾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說的陣法上。
“我昨天會覺得屍體有古怪是因為,在明知自己勝不過對方的情況下,被殺死是必然的,麵對死亡會害怕,可他們的表情不像是驚恐,更像是難以置信。”
景然恍然大悟,“對哦,既然來者不善,肯定是難逃一死,這表情更像看到什麼令人難以相信的事情。”
顧雲舟道“現在找到了兩條線索,一是神明殿設了陣法,二是屍體死前的反應。”
“兩條線索都很重要,但不夠明確。”
忙了一天,最終也隻有這兩條線索,陣法的痕跡不太清晰,眾修士們討論了好幾輪也沒分辨出是什麼陣法。
比起昨天盲目的恐慌,今天好歹是有收獲,眾人忙前忙後也都累的不行,晚上就各自回屋休息。
路荀前腳進門,蘇清珩後腳就跟了進來。
“乾什麼?”
蘇清珩回答的理所當然。
“應師兄所言……監視你。”
路荀“……”
“那隻是借口,你較什麼真?”
“借口?”蘇清珩眉梢一揚,認真嚴肅的對路荀說。
“的確是該監視,如若不然,師兄哪天又丟下我走了,那我上哪找人?”
“還是像從前那樣跟著師兄我才放心。”
路荀“……”
路荀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反駁,蘇清珩眼裡呈著笑意,溫和無害又乖巧的模樣讓路荀晃了神。
直到手腕傳來絲絲涼意才拉回路荀的注意。
他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時被縛仙鎖纏住,鎖鏈的另一端就在溫和無害又乖巧的蘇清珩手裡。
路荀“……?”
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