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宗看見沈瀾的動作,也順著他的視線往那裡看了一眼,等看清是些什麼人後眉頭皺了皺問道,“朋友?”
沈瀾點了一下頭,含糊道,“見過幾次。”
傅延宗對沈瀾以前的交友情況並不清楚,隻是見沈瀾對著一群和他年紀相仿的人笑得這麼開心,莫名覺得不太高興,他問道,“要陪你過去嗎?”
其實這話說出口他內心並不是那麼希望沈瀾答應。
但沈瀾想著提前認識認識以後也好操作就答應了下來。
於是傅延宗隻能帶著沈瀾往那邊走。
一群人和沈瀾說起來根本就不熟,和傅延宗這種彆人家的孩子就更加不熟了,現在看著夫夫倆往他們這邊走來,他們都是一頭霧水,甚至覺得可能是剛才說傅延宗的話被他聽見了。
一群人隻能硬著頭皮先和沈瀾打招呼,“好久不見。”
沈瀾也分不清誰是誰,隻點了個頭算作回應。
幸運的是,其中有幾個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話癆,打完招呼就開始強行和沈瀾找起話題來,言語中也頻頻提到其他人的名字。
雖然沈瀾目前並不能把名字和長相對上號,但他發現這裡七八個人居然有一半都是後期和沈瀾傳過緋聞的。嘖嘖,這可真是齊聚一堂啊!
沈瀾忍不住看了傅延宗一眼,這才發現傅延宗的臉色看起來也不算太好,甚至隱隱能看出他並不喜歡眼前這些人。
沈瀾覺得自己仿佛感受到了一種正宮和鶯鶯燕燕間天生的氣場不和。
這麼一想,他居然覺得這場麵還有幾分搞笑。
既然已經差不多認了認人了,沈瀾也不再繼續讓傅延宗堵心,拉著他又往彆的地方去了,隻是離開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依稀覺得其中的一個人他似乎有點印象。
此時傅延宗問道,“還有什麼沒說的嗎?”
沈瀾聽到聲音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剛才那個念頭也隨之消散了。
接下來倒是沒再出什麼意外,無非就是走流程然後敬酒敬酒敬酒。
這場訂婚宴說是訂婚,實際上比起彆人的結婚除了少了幾個關鍵流程也不差什麼了,沈瀾到後麵跟著傅延宗笑得臉都要僵了,就是傅延宗不時就要用一種有點像是鼓勵的目光看著他,讓沈瀾心裡覺得有些毛毛的。
他想了想,覺得傅延宗這是要鼓勵他多堅持一會兒,畢竟這種場合夫夫倆的體麵還是很重要的,於是沈瀾隻能拿著酒杯繼續敬酒。
一圈喝下來,沈瀾覺得自己頭都有點暈乎乎的了。
他覺得有點難受,看了看傅延宗好像被幾個長輩拉住了,就自己找工作人員問了廁所的方位往廁所走去。
等用冷水衝了把臉覺得清醒點了他再回到宴會就發現這擠擠挨挨的人群裡根本就看不到傅延宗了。
沈瀾腦子暈著,在原地茫然的站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想給傅延宗打個電話。
手機剛一拿出來,他就拍了自己腦門一下。
自己怕不是演戲演上癮了,既然找不到傅延宗自己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房間睡覺了,為什麼還要主動找人呢?
他給傅延宗發了條短信就去酒店前台那裡拿了自己的門卡回房間了。
傅延宗在宴會等了半天都沒等到所謂的驚喜,卻把人給等沒了,他獨自找了一會兒,收到沈瀾的短信這才知道他已經喝多了回房了。
傅延宗看著那條短信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捏了捏眉心,一方麵覺得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沈瀾這些天親力親為的布置就真的隻是對這件事很上心而已,另一方麵又覺得既然沈瀾對這件事這麼上心就不會這麼早就回房間休息,所以會不會他在房間準備了什麼?
大庭廣眾的驚喜和兩個人關起門來的驚喜,怎麼想確實是後麵那個更有可能一些。
想到這點傅延宗回絕了再過來敬酒的人,隻挑著幾個重要的應酬完了,又和沈父沈母說了一聲便往房間走去。
一路上傅延宗想了很多,甚至連最俗套的鋪玫瑰花這種都想到了,因此推開房門的時候心裡多少有幾分期待。
結果房門一推開,他發現房間裡就是標準的酒店布置,一點東西都沒多。
傅延宗又往前麵走了幾步,發現人並不在房間裡,倒是浴室裡傳來了水聲。
在自己回來之前洗澡?
傅延宗看了一眼床頭櫃上酒店標配的套子。
難道這才是驚喜?
傅延宗眼神一下子暗了下來。
他沒有出聲,而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從這個方位能看到浴室裡被霧氣蒸騰著的隱約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