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是什麼意思?”柳笑身體僵硬,隻覺得懷裡的孩子突然變得像塊石頭一樣,壓得他手臂動彈不得。
劉瑞趕緊把孩子接過來,放在沙發上,看著祁禹秋道:“現在要怎麼辦?”
嘉嘉雖然不再發瘋,但是就這麼一直癡癡呆呆,也不行啊!
柳笑坐在沙發上,嘉嘉立刻爬過來,黏在她身上,她身體僵硬道:“祁先生,您可以把……剩下的那個處理了,對吧?”
祁禹秋點頭:“當然可以,隻是,我並不想傷害它。”
“為什麼?”劉瑞有些失態的往前走了一步,焦急問道,祁禹秋不想處理,那他的兒子可怎麼辦。
祁禹秋看著柳笑道:“你是不是最近諸事不順,精神不濟,經常莫名其妙的丟東西?”
柳笑愣了愣,回想一下發現她最近果然有些倒黴,手裡兩個奢侈品代言被截胡,因為小事情錯過了一部大導演大製作的電影,而且她最近總感覺很累,所以才推了一些工作,想回家休息一段時間。
祁禹秋繼續道:“你婆婆,是不是送給你了什麼要貼身攜帶的東西?”
柳笑回想一下,心裡一驚,低頭從脖子處拉出一個吊墜,碧綠的佛像晶瑩剔透,一看便是極品翡翠:“一個月前,我生日的時候她送給我的,說是多福,讓我隨身帶著。”
這麼一說,柳笑便發現,她就是從一個月前開始事事不順,看來和這麼吊墜脫不了乾係。
“這是什麼?”柳笑把吊墜拽下來,遞給祁禹秋。
祁禹秋接過吊墜,手指捏在吊墜中部發力,便把它捏斷了,柳笑和劉瑞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吊墜竟然是中空的,裡麵是一隻小小的綠色蟲子,蟲子和翡翠一個顏色,全身剔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你婆婆大概覺得,一個小孩身上的運勢還不夠,所以又對你下手了。”祁禹秋拿出一張符紙,點燃後把小蟲子燒成了灰。
柳笑不由得咬牙切齒,她向來信奉家和萬事興,對劉瑞的母親儘心儘力,每次外出回來時都會帶各種各樣的禮物,這人的心果然是石頭做的。
“那,這和嘉嘉有什麼關係嗎?”劉瑞再聽到和自己母親有關的事情,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了。
祁禹秋看了一眼傻笑著鑽進柳笑懷裡的小孩,對她道:“沒有他,你活不過十天。”
柳笑明白了他的話,低頭看著嘉嘉,道:“為什麼救我?”
嘉嘉笑嘻嘻的伸手摸摸她的臉,眼睛都亮了。
“大概是因為他很愛你吧。”祁禹秋道。
“愛我?”柳笑疑惑,嘴裡愛她的人很多,但是哪個會愛她到這種地步。
祁禹秋坐在小孩身邊,揉揉他的頭:“他很愛你,也很愛自己的弟弟,所以才會在彆人害弟弟的時候占據了弟弟的身體,替他擋下了災,才會想讓你離奶奶遠一點,彆喝她燉的湯。”
“……弟弟?”
“對,他是嘉嘉的哥哥,一個還沒來得出生,便去世的孩子。”祁禹秋看著柳笑的眼睛,“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想保護自己的媽媽和弟弟。”
柳笑鬆開了抱著嘉嘉的手,她看著臉上帶著癡笑的嘉嘉,想起了那個自己為了工作,不得已打掉的孩子。
三年前她剛剛和劉瑞交往,兩人還沒公開,她又剛接了一部很重要的戲,根本沒有生孩子的環境,便隻好忍痛放棄了這個來的不是時候的孩子。
劉瑞蹲在沙發前,顫抖著手摸摸他的臉,小孩很依賴的蹭蹭他的手心,笑嘻嘻的看著他,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
柳笑捂著臉哭了起來,她對不起這個孩子,這個她沒能給他生命,沒能哪怕愛過一天的孩子。
“怎麼辦?”柳笑哭著問,兩個都是她的孩子,她懷胎十月剩下嘉嘉,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他身上,另一個孩子被她傷害了卻仍然守護著他們,她實在是說不出口讓祁禹秋收了他。
劉瑞握著兒子肉乎乎的小手,低聲道:“是我們對不起他,如果可以補償,要我們怎麼做都可以。”
祁禹秋搖頭道:“沒有機會了,我不是不想救嘉嘉,是沒有必要。這個孩子留下來的時間太長,為了救你們,他已經沒有機會投胎轉世了,也許過不了幾天就會徹底消失。”
“所以,不用擔心嘉嘉,他很快就能恢複正常了。”
柳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抱住嘉嘉,嗚咽道:“媽媽對不起你!”
祁禹秋搖搖頭,太多的事情,等後悔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他沒有再留下,和兩人道彆後,給劉昊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人。
劉瑞把人送到門口,祁禹秋離開後,劉瑞看著遠去的車子,緊握著手裡的東西回屋了。
一飲一啄皆有定數,隻要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有些事情還是有後悔的餘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