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2 / 2)

小兔子雕刻的活靈活現,眼睛甚至能夠微微轉動,雖然是木頭,但從某些角度看上去,甚至會覺得它是一隻活物。

小兔子的關節處是能夠活動的,不得不說雕刻的人手十分靈巧,這麼小的東西,竟然精巧到這個地步。

“這麼好的手藝不用再正道上,可惜了。”祁禹秋感慨道。

這樣的功夫,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才練出來,可惜心靈手巧人卻陷入了瘋魔。

劉昊對這些事雖然好奇,但是從來不主動開口問,見祁禹秋感慨了幾句便把兔子收了起來,雖然覺得其中肯定有詭異的內情,但也收起了好奇心。

晚上七點,祁禹秋準時敲開了柳舒文家的門。

柳媽媽看到祁禹秋的時候,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柳姑娘怎麼樣了?”祁禹秋把包放在桌子上,問她。

柳媽媽歎了口氣:“精神很不好,從中午一直在床上躺到現在,一動不動,大師您可要救救我女兒啊!”

祁禹秋道:“讓她起來吃點東西,不然她這狀態晚上肯定撐不住,那我隻能讓馮正今天出現不了了。”

他話音一落,臥室門被打開,柳舒文蒼白著臉走了出來。

“媽,我想吃做的燉蛋了,你給我做一碗吧。”她輕聲道。

柳媽媽哎了一聲:“好,好,媽這就去給你做。”

吃過飯後,柳舒文又回到臥室,等八點多,她再次走出來,卻像是換了個人。

身上的短袖牛仔褲換成了大紅的裙子,素淨的臉上畫上了精致的妝容,厚厚的粉底和淡淡的腮紅讓她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他什麼時候會來?”柳舒文問,她前幾次見馮正都是在夢裡,並不知道確切的時間,隻知道每次醒來都是在半夜兩點左右。

祁禹秋看了一眼窗外:“很快,我們需要去十字路口等,你披件外套吧。”

柳舒文點點頭,柳媽媽則擔憂的問道:“外麵不是更危險嗎?聽說十字路口一到半夜就會有很多鬼過路。”

“十字路口是陰陽相間的地方,在那裡才好知道馮正是從哪裡來的。”

劉昊開車帶著祁禹秋和柳家母女來到最近的一個十字路口,把車停在路邊,四人便開始了等待。

□□點正是熱鬨的時候,路上都是來來往往的車子和行人,到了十一點左右,車子漸漸少了,十字路口變得有些冷清,十二點,便隻剩三三兩兩的車子偶爾路過。

氣溫漸漸涼下來,柳媽媽緊張的看著窗外,抓著柳舒文的手心沁出了冰涼的汗。

“怎麼還沒來?”柳舒文喃喃道。

她的話音一落,車外便突然刮來一陣風,接著起了薄薄的霧,柳媽媽和劉昊打了個哈欠,眼皮子漸漸沉重,十幾秒便睡了過去。

柳舒文眼睛亮了,趴在車窗上往外看:“是不是來了?”

“來了。”祁禹秋道。

霧氣中,飄搖的紅紗隱隱約約靠近,尖銳的嗩呐聲漸漸包圍了過來。

祁禹秋手中扣著一張符,盯著那抹紅紗,柳舒文則激動的想要的開車門,她朝紅紗大喊道:“馮正,是你嗎?我在這裡,我有話要跟你說!”

紅色的轎子,白色的紙人,還有拴著紅紗的高頭大馬從霧氣中走出來,臉色蒼白,雙頰染著腮紅的新郎官一臉笑意的坐在馬上,停在了十字路口中間。

他的頭左右搖擺了幾下,臉上僵硬的笑意漸漸散去,身後吹嗩呐的紙人也停了下來。

四周一片寂靜。

柳舒文看著馬上的人,不由得拍著車窗道:“他怎麼不過來啊,馮正!我在這裡啊,你趕緊過來!”

她有一肚子的話要跟馮正說,便忘了被那些夢裡被毆打的場景,一心隻想和他見麵。

祁禹秋按下她的手:“他聽不到的。”

“為什麼?我要見他啊,你趕緊放我下去。”柳舒文滿臉祈求的看著十字路口似乎迷路了的男人。

祁禹秋道:“你確定,那個人是你的男朋友馮正嗎?”

“我確定,就是他,他畫成什麼樣我都認識他的臉。”柳舒文十分激動。

祁禹秋歎了口氣,遞給她一張清心符:“好,你去吧,我會在這邊看著的。”

柳舒文情緒緩和下來,心裡那股迫切和焦急也漸漸冷卻,她打開車門,霧氣瞬間湧了過來,路口處站著的男人立刻看向這邊。

柳舒文被霧氣包圍的一瞬間,便失去意識,暈倒在後座,緊接著那股霧氣還要湧向祁禹秋,祁禹秋冷哼一聲,手中紅繩狠狠抽過去,隻聽得一聲尖銳的慘叫,那霧氣便從車中退了出去。

“去吧。”祁禹秋點了柳舒文的額間,柳舒文的魂魄便飄了出來。

她回頭看了祁禹秋一眼,感激的朝他點點頭,便走向馬路中間。

男人從馬上下來,伸手拉住柳舒文,臉上出現了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柳舒文趕緊道:“馮正,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還是要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啊!”

可是馮正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拉著她徑直走向後麵的轎子。

“馮正你聽我說,你如果真的怪我,我可以跟你走,把命償給你,我真的不知道那個東西會害了你,我是真想跟你過一輩子的。”

“我們活著不能在一起,我可以死了陪著你啊,我願意的,你說話啊!”

任憑柳舒文怎麼喊,男人始終帶著僵硬的笑,拉著她往轎子的方向走。

可是在柳舒文說自己要死了陪著他時,他臉上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他停下腳步,僵硬的把臉轉過來看著柳舒文,雖然在笑,但是空洞的眼裡卻出現了怒氣。

緊接著,他揚起手,一巴掌扇在了柳舒文的臉上。

“你……就算我死你都不原諒我嗎?”柳舒文帶著哭腔,眼裡卻沒辦法流淚。

男人艱難的把她推開,像是生鏽的機器一樣,伸手指著她,終於說出了這麼多次的第一句話:“……滾!”

柳舒文愣了,她剛要說什麼,馮正臉上的怒氣卻又漸漸消失,又恢複了那副笑容,甚至比剛剛僵硬的模樣更加的溫柔,更加的像個活人。

他緩緩伸手撫摸了一下柳舒文頭發,再次拉著她朝轎子走去。

“你……”柳舒文被他的態度搞蒙了。

此時,一道紅色的影子甩過來,狠狠抽在馮正的身上,將他抽出去老遠。

“本來還說你有點天分,看來我實在是太高估你了,這麼硬邦邦的東西,拿出來真的太丟人了。”

祁禹秋甩甩手裡的紅繩,揚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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