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程思雲長大了嘴巴,他們昨天也查了有關清溪紙紮的資料,搜出來的圖片雖然也十分逼真,比外麵的紙紮作品要精細很多,但是沒有一個能比得過眼前這隻鳳凰。
攝影師趕緊調轉鏡頭,給了鳳凰一個特寫。
祁禹秋微眯著眼看向那個男人,男人朝眾人比了個手勢,十分不屑的哼笑一聲,便進院子了。
林亦看向陶江:“陶哥,你們這裡的人手可真巧。”
程思雲也笑嘻嘻道:“那我們今天要去拜師的老人,是清溪手藝最好的,他那裡肯定有更好看的作品,我們快走吧!”
陶江哂笑著應聲,帶著眾人離開了這裡。
走了十幾分鐘,一行人來到一座十分氣派的院子前,和其他的院落相比,這戶人家明顯要講究許多,一磚一瓦都嚴格遵守舊製,連門都多了幾分嚴肅的氣息。
陶江上前去敲門,等了好大一會兒,門才打開,穿著對襟短褂的年輕人不冷不熱的看了一眼陶江,稍稍拉開門,抬下巴示意他們進去。
陶江尷尬的看了祁禹秋等人一眼,程思雲和林亦倒是毫無情緒,程思雲笑嘻嘻的和開門的年輕人打了個招呼,年輕女孩,特彆是可愛的年輕女孩,比陶江討喜多了,年輕人立刻緩和了臉色,朝程思雲笑了笑。
祁禹秋最後一個進去,他站在門檻前,抬頭看了一眼門框上懸著的一個木製麒麟獸,道:“你們這鎮門獸該摘下來了。”
年輕人臉色瞬間沉下來,陰狠狠的看著祁禹秋,似乎下一秒就要揚手打人了。
陶江趕緊過來攔在二人中間,結結巴巴道:“韓翔,他們是外地人,你彆那啥。”
被稱作韓翔的年輕人冷哼一聲,才讓開了身子。
走進院子裡,一條長長的龍形骨架盤旋在地上,不少人在骨架四周忙得熱火朝天。
節目組的人進來後,院子裡不少人忙於手裡的活,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尷尬之下,陶江便開始自己解說起來。
“紙紮一共有十四道工序,其中紮製骨架是最重要的,這條龍都是胡老師自己一點一點紮出來的,從來不讓被人插手,連他最得意的大弟子都不然碰呢。”陶江指著一個花白胡子的老人道,“這就是我們清溪鎮現在輩分最大的紙紮工藝傳承人,胡九河胡老師。”
他帶著祁禹秋三人走向胡老師,湊到他身邊小聲道:“胡老師,這就是我們主任昨天和你說的,要來學紙紮的三個年輕人。”
胡老師放下手裡的竹篾子,抬眼看了陶江一眼,冷聲道:“我這裡最有天賦的徒弟,也要給我刮一年篾條才能上手,他們來這裡乾什麼?逗樂嗎?”
陶江傻眼了,他們主任明明說了,已經和胡老師商量好了啊,怎麼還突然反悔了呢。
林亦和程思雲都十分尷尬的看著陶江,他又硬著頭皮道:“他們主要是來宣傳咱們清溪紙紮的……就、不用這麼嚴格了吧?”
“哼,那你們去彆處吧,我這裡隻收真想學手藝的徒弟。”胡九河冷哼一聲道,他旁邊的老人也跟著嗤笑。
陶江又回頭看了一眼攝影師,林亦朝他安撫的笑了笑,走到胡九河身邊道:“老師,您如果忙,可以讓您的小徒弟指點指點我們,我們會努力做好的。”
“小師弟很忙,沒時間。”胡九河還沒開口,他旁邊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便嘲諷道,“朽木不可雕,沒天賦的人努力一天能乾什麼?能累得多吃兩碗飯?”
林亦深吸一口氣,才忍住爆粗口的衝動,他本以為這些節目組都安排好了,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
胡九河又抬頭看著幾人:“我勸你們趕緊走,這有什麼好拍的?不去拍外麵的紙紮節,找我一個老頭子,沒意思。”
“紙紮節也彆拍了,趕緊離開清溪鎮,天天整些有的沒的,我們這裡不歡迎你們。”又有人開口道。
祁禹秋圍著那條龍溜溜達達走了一圈,走到胡九河身後,彎下腰看著他手裡的篾條道:“你這紙紮,缺了一個步驟,是死的啊。”
胡九河猛然抬頭看著他,眼睛裡射出精光,沉聲道:“你胡說什麼?”
“你比我內行,我是不是胡說,你最清楚不是嗎?”祁禹秋輕笑。
“本就是紙糊的東西,哪來的活的死的,小夥子,你小小年紀就腦子不好使,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清溪鎮比較好。”祁禹秋的話並沒有讓胡九河再次情緒外露,他又低下頭繼續手裡的工作。
祁禹秋歎氣道:“今天任務完成,我們明天就能走,完不成嘛,那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離開了。”
“胡老師,你這麼不想讓我們留下來,就教教我們唄。”
林亦有些擔憂的看著祁禹秋,欲言又止,這些人脾氣差的要死,好聲好氣求他們還被陰陽怪氣,祁禹秋說這種話豈不是要被罵死。
哪知道胡九河冷哼一聲,看了祁禹秋一眼,起身往身後的堂屋走去。
“我隻給你們一次機會,彆耽誤我時間。”
院子裡的人都驚訝的看著自家師傅,他們師傅對祁禹秋這種人,想來不給好臉,怎麼今天就破例了。
祁禹秋意味深長的看著院子裡那頭已經半完工的龍,揮手招呼林亦和程思雲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