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禹秋嘖了一聲:“那我可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臨來的時候你不是還在說希望遇到點有意思的事兒嘛。”
“喂,你小子可彆開口冤枉我啊,我就開個玩笑,真遇到什麼事兒,我第一個愁禿頭啊,你們這哪一個真因為我的節目出了事兒,我都過不了自己心裡這一關。”程雨騰的坐起來,撲向祁禹秋。
這個時候他倒不像剛剛那個似乎運籌帷幄的導演,而是更像和祁禹秋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了。
盛玉柯憂心忡忡道:“我又後悔了,我就不該留下,你說我多著一嘴乾什麼。”
“放心,徒弟,有師父在,你怕什麼!”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道。
嶽雨澤看著三人打打鬨鬨,有些尷尬,他和祁禹秋還有盛玉柯都不熟,盛玉柯和祁禹秋兩人關係好他知道,但是不知道程雨和他們也熟到可以開玩笑的地步啊。
“行了小嶽,趕緊去收拾行李,五點我朋友開車來接咱們。”程雨對嶽雨澤道。
嶽雨澤趕緊點點頭,離開了房間。
等人走後,程雨才看向祁禹秋,道:“這清溪鎮,是不是有問題?還有那個男孩的死,是人為的嗎?”
祁禹秋摸摸下巴道:“男孩的死是不是人為的,我得親眼看到才清楚,但是這鎮子上確實不太平啊。”
程雨苦笑:“你說我這是什麼運氣,第一期就選了這麼個地方,出師不利啊。”
“你是怎麼選中這個地方的?總不能是拍腦子便要過來吧?”祁禹秋看著他道。
盛玉柯也覺得困惑:“非遺有很多種,紙紮這種東西本身名頭就不太好,而且清溪的紙紮,不是特意搜索,很少有人知道。”
程雨沉吟道:“是我那個朋友,他聽說我要錄製節目,便推薦我來這邊,我也查了資料,讓人過來考察過了。紙紮這種東西生活中雖然常見的,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這也是一種非物質文化遺產,所以我才定了這裡。”
“我們節目本身的定位,就是發現非常見的文化傳承,我朋友在這裡,流程會簡單許多,我本以為第一期會很順利,哪成想會遇到這種事。”
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你的節目不會受影響,也許,你留下來會拍到更有意思更刺激的東西呢。”
四人收拾好行李在樓下集合,一輛麵包車準時停在酒店門前。
車上下來一個人,如果林亦和程思雲在的話,肯定會一眼認出,這個人他們見過,在上午路過的那座破舊的院子裡。
他看起來和程雨一樣大,二十四五歲,長得白白淨淨,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笑起來露出兩個梨渦,和上午拿著鐵鍁打那幾個道士時完全像是換了個人。
老程。他笑著朝程雨招手。
程雨提著行李箱上前,下巴朝祁禹秋幾人抬抬,道:“我的小跟班們,管的起飯吧?”
程雨看了看三人,眼神微縮,然後微笑道:“管的起,歡迎去我家做客。”
說著便打開後備箱,幫幾人把行李放好。
“這是陳延鈺,我大學同學。”坐在車上,程雨向幾人介紹道。
陳延鈺回頭朝幾人微微一笑,道:“你們好,不是托了程雨的福,我還真沒機會見到你們幾個,現在把三個帥哥帶回家,我那個妹妹可要高興死了。”
“陳先生玩笑了,我們也不過是幾個小透明而已,說不定以前就曾經擦肩而過呢。”祁禹秋透過後視鏡,和陳延鈺對視笑道。
陳延鈺推推眼鏡腿,挑起嘴角,沒有再說話。
車子行駛了幾分鐘,便拐進一條小巷子裡,在一座小院子前停下,陳延鈺下車後敲敲門,一個穿著白T恤和牛仔褲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跑出來。
小姑娘大約十六七歲,看到正在搬行李的祁禹秋幾人眼睛一亮,悄悄捂著嘴跳了幾下。
“小延錦,想不想程哥啊。”程雨大著臉湊到陳延錦麵前,賤兮兮笑道。
陳延錦哎呀一聲,把他的頭推開,轉身跑進了院子裡。
院子裡是一棟二層的小樓,下麵一間房,上麵兩間,陳延錦自己住在下麵,陳延鈺和程雨住樓上左邊,剩下一間則是盛玉柯和祁禹秋,還有嶽雨澤住。
搬完行李,陳延鈺歉意道:“委屈你們三個擠一擠了。”
祁禹秋看了一眼房間裡,有兩張床,笑道:“還好。”
程雨拿著一塊瓜從樓下上來,邊吃邊道:“今天晚上有什麼安排?”
陳延鈺扶著欄杆,微眯著眼看向遠方,祁禹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剛好看到隔了兩條街的那座破院子。
“今天是我家人的忌日,晚上要去當然給他們點燈,你們要去嗎?”他回過頭看著幾人。
程雨愣了一下,咽掉嘴裡的瓜,道:“這是不是不太好,有什麼忌諱嗎?”
“沒有,他們都去世二十多年了,人死了就算是有靈魂,那現在也能上小學了。”陳延鈺笑道,“晚上的山上,彆有一番風景,背上你的設備去看看吧。”
程雨三下五除二啃完瓜,點頭道:“成,那我跟你去看看。”
祁禹秋手敲著欄杆道:“不介意多我一個吧?”
陳延鈺微笑看著他:“不介意,多個人也省得到時候程雨這膽小的家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