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明明是他做錯了事,彆人沒遂了他願,就一副全世界都在傷害他樣子,什麼時候要是碰上這種人,真是要嘔死了。”
站在遠處人儘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有竊竊私語飄了過來。
紀康成艱難仰頭看著唐鵬賦,全是血臉上露出一個難過表情,眼角流下一行淚道:“老師……對不起,我又害你挨罵了,你趕緊走吧,彆管我,彆跟我扯上關係,我會連累你……”
“你個小兔崽子你給我閉嘴!”唐鵬賦朝他吼道,“我讓你好好收拾一下,振作起來,你就是這麼給我振作?!”
紀康成有些羞愧撇過了臉,不敢看他。
李茂偉餘光看到周圍人都在同情他,對唐鵬賦和紀康成指指點點,心跳漸漸平緩下來,表情更加自然對唐鵬賦道:“你們想訛我,那就打錯算盤了,學術容不得作假,就算今天他從樓上摔下來摔死了,我也不會為了全他名聲吧自己研究讓給他!”
唐鵬賦冷哼一聲,死盯著他道:“李茂偉,你說這話也不怕遭報應。”
“我能有什麼報應?我又沒做什麼錯事,你們才該小心點,如此行徑要是傳出去,實在是丟魝大臉!”李茂偉義正言辭道。
周圍人也附和他話,勸紀康成給李茂偉道個歉,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人家李老師都沒要求學校開除你,還給你保留了學位證,你還想怎麼樣,現在本科生作弊都沒學位證書了,你抄襲論文這麼大事兒畢業還能拿到雙證就知足吧!”
“回頭是岸,你還年輕,跳樓怎麼不想想你爸媽啊,唉,現在研究生真是一個比一個脆弱。”
紀康成低著頭一言不發,他已經失去了辯解力氣,反正不會有人相信他。證據確鑿,他一遍遍再重複那些話,也隻是徒勞。
剛剛出聲老頭正是他們院鄧院長,他歎了口氣,老唐家這兒子生活環境太單純,一心搞學術,情商實在是太低了,三兩句就被人家壓著打。
“行了鵬賦,救護車快來了,先把人送醫院去,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救護車聲音漸漸傳來,李茂偉故作可惜歎了口氣對紀康成道:“你本來是個有天賦小孩,一時想不通做錯事,那就好好反省,何必搞得這麼大呢?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再回學校好好學習吧。”
“如果你真對我研究感興趣,出院後倒是可以過來跟我上幾天課。”
旁人聽了這話無不為李茂偉大方感動,有人甚至覺得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就是人太好,才會被狼給盯上。
紀康成被他這幅道貌岸然樣子惡心到,想到這人在辦公室時說他偷論文時那副嘴臉,他低下頭乾嘔起來。
“你!”李茂偉見狀伸手指著他,嘴唇發抖,似乎氣到了極點。
“李老師,你看他這樣子,狗咬呂洞賓不是好人心,還是離遠一點,省得再被咬一口!”
有人勸道。
李茂偉開始歎息,惋惜這麼好天賦,卻是這種心性,很難在學術這條路上走得遠。
此時,閔煜和祁禹秋扶著兩位老人穿過橋,來到了李茂偉住住宅樓下。唐教授想要上前勸解卻被祁禹秋攔了下來,他走到紀康成身邊,伸手捏了捏紀康成姿勢詭異胳膊,輕輕一扭,便給他接上了。
“腿傷太重,還得去醫院治療。傷筋動骨一百天,你何必為這種畜生付出這樣代價呢。他搶了你論文,害得你斷胳膊斷腿還能麵無異色,這樣心性,你再跳八百次他也不會悔改。”祁禹秋歎了口氣道。
紀康成猛然抬起頭,驚訝看著祁禹秋,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你說什麼?”他聲音顫抖著,手也不由自主抓住了祁禹秋胳膊,如今哪怕是一個陌生人信任,對他來說都彌足珍貴。
祁禹秋抬頭看著李茂偉,微笑道:“我說,他搶你論文還倒打一耙,臉皮子可不是一般厚。”
說著手中掐訣,一道真言符打在了李茂偉身上。
李茂偉聽到他話心裡一跳,但是眼見圍觀人看祁禹秋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心裡又安定下來。
他看到祁禹秋手做了個奇怪動作,朝他指了一下,心裡嗤笑,這果然是個腦子有病。
他清清嗓子,憤怒出聲,想要再借機賣一波慘。
“我搶他論文怎麼了,明明是我先開始研究這個領域,我還沒出成果,他就敢比我搶先一步寫出論文,真被他發表了,我臉往哪裡擱?”
“搶就搶了,還敢來我家威脅我要自殺,怎麼就沒摔死你呢,真摔死了我倒是省心了,我看還是不想死,不然直接爬到頂樓往下跳絕對活不了。”
“不是我說,你得罪了大人物,反正也活不久了,那論文就該是我,我不是也完善了很多嗎,要不是我潤色,那篇論文也不可能那麼出色啊!”
圍觀人傻眼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這、這李茂偉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