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禹秋話讓在座人俱是一驚,唐教授夫婦二人和唐鵬賦知道他本事,第一反應自然是相信他,然後就開始氣憤。好好一個孩子,有天賦肯下功夫,本來前途無量,要真是被汙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心痛。
而三個學生則一臉懷疑看著祁禹秋。
那女孩道:“可是,舉報他是係裡李老師,當時李老師手裡原稿時間就是比紀康成要早,連發出去時間都比紀康成初稿早,而且還拿出了辦公室紀康成翻看他電腦監控啊。”
“因為這件事,我們論文審查都要比彆同學嚴很多,李老師每次上課逮著我們就陰陽怪氣,還總往唐老師身上扯,恨不得就明說我們都是抄,唐老師成就也是抄出來,真是……”
難聽話到了嘴邊,女孩咬著牙憋了回去,自從紀康成被抓到,受影響最大不是他們,而是唐老師。學校給紀康成記了過同時,也通報批評了唐老師失職,但是這段時間唐老師明明不在學校,根本不清楚論文事情,肯定是姓李非要搞這一出!
唐鵬賦沉著臉道:“紀康成說過自己有時間更早原稿,但是當時他拿不出證據,也解釋不了為什麼會在辦公室偷看李茂偉電腦,且那篇論文選題正是李茂偉研究方向,我們才沒辦法辯駁。”
“要真是李茂偉那小子在搞鬼,我非把他從魝城大學弄出去不可!”
唐鵬賦錘了一下沙發扶手,氣得咬牙切齒。
唐教授拍拍他肩膀道:“要真是那小子耍手段,他就彆想在這一行混了,我們這一行最怕就是弄虛作假。”
“我先去聯係院裡,把紀康成處分撤銷,讓他回來。”唐鵬賦說著就上樓打電話去了。
三個學生不知道自家老師為什麼這麼相信祁禹秋,他就憑空說了一句話,任何證據都沒有,他們總不能空口白牙去跟彆人說,紀康成沒有抄襲吧?
唐教授歎氣道:“這小子四十多歲人了,還說一出是一出,處分都下來了,他能憑自己一張嘴就給撤了?有這本事那下處分時候他就該直接阻止。”
老太太拍拍他胸口:“他不也是急嗎,你看剛剛那娃娃多可憐啊,你去跟老鄧頭說,他是院長,肯定能把小娃娃處分撤掉。”
唐教授把她手拉下來,虎著臉道:“你這是讓我徇私啦,我去找了老鄧頭,你兒子以後在學校裡得被人戳斷脊梁骨。”
老兩口正爭執著,唐鵬賦從樓上急匆匆下來,道:“康成出事了!”
老太太一下子急了:“這、這孩子不是剛走出去嗎,出什麼事了?”
“他從李茂偉他們那棟樓跳下去了!”唐鵬賦聲音都在抖,話音落下,人已經奔出了院子。
三個學生也眼神茫然跟了出去,腦子裡甚至沒反應過來唐鵬賦說了什麼。
唐老夫人一邊焦急看向門外,一邊又放心不下老伴,最終還是選擇留下來照顧唐教授。
“我沒事,出去看看。”唐教授深吸了幾口氣,起身道。
祁禹秋對閔煜道:“去看看吧,我剛沒仔細看他麵相,但今天他不應該有生命危險。”
將死之人不用看麵相,就能從他周身氣場看出死氣,紀康成雖然頹廢不堪,但身上並沒有死氣。
三號住宅樓一側圍著許多人,透過縫隙可以看到一灘刺目血紅,中間傳出唐鵬賦憤怒吼聲,在高樓之間回蕩。
“李茂偉,你這個畜生!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有認識他人聽到聲音撥開人群走進去,便看到唐鵬賦滿臉怒氣,正用膝蓋緊緊按著一個穿著居家服中年男人,拳頭毫不留情錘在他臉上。
兩個男生有些無措圍在旁邊想要攔下他,那個女生則半蹲著,慌亂看著躺在地上人。
人群中一個老頭大喝一聲,製止了唐鵬賦,李茂偉氣喘籲籲爬起來,有些狼狽擦了擦嘴角血。
“唐鵬賦你瘋了!”他吼了一聲,表情動作太大,扯動眼角處傷,讓他不由得吸了口冷氣,臉上怒氣更甚。
唐鵬賦麵色猙獰道:“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很清楚,要是康成身上真留下什麼後遺症,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李茂偉嗤笑:“唐鵬賦,這件事和我有一毛錢關係嗎?我才是受害者好吧,你學生抄襲我,被發現了,然後就跑到我家跳樓自殺,現在都成我錯了,這是什麼道理?得虧我家就住在四樓,這要是住在十四樓,我一個被抄襲受害者,還得一輩子背著一條人命了?”
“你們可要點臉吧!”
這小區裡都是學校工作人員家屬,或多或少聽說過這件事,聽到李茂偉話,臉上同情表情立馬變了,看著唐鵬賦和躺在地上年輕人時,眼神帶上了些許鄙夷。
“學校處分都下來了,這就算跳八百回也洗不掉抄襲事實啊,好好搞學術,重新做人不行嗎。”
“真有這種事啊,做了錯事不知道悔改,竟然用這種極端方式報複人家受害者。”
“太可怕了,遇到這種人李老師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啊。”
“我天啊,現在這種我弱我有理,我不弱就自殘來講理人真是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