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女人叫李菲,是陶玉小學同學,兩人小時候是一個胡同裡鄰居,隻不過李菲小學畢業後就從鎮上搬到了魝城。
陶玉從老家和丈夫來到魝城打拚後,才和李菲再次聯係上,不過兩人二十幾年沒見麵,小時候那點交情也不至於讓她們多親近,充其量也就是見了麵能打聲招呼關係。可是陶玉這麼想,架不住李菲總喜歡約她一起出去。
起初陶玉還以為兩人怎麼也算得上老鄉,在外地見了麵總有些親切,但是後來她發現,李菲根本不是來找她聯絡感情。
李菲是名牌大學畢業研究生,丈夫和她一個學校出來,夫妻兩人工作好收入高,加上兩家條件都挺好,結婚後小日子過得很不錯,也算得上小康家庭了。
而陶玉當年沒考上大學,丈夫也隻是普通大學畢業,由於專業關係找不到好工作還要天天往工地跑,他們夫妻倆拚死拚活也隻能勉強顧住生活,幾年前幾乎掏空了兩家人才付了房子首付,現在背著巨額房貸連病都生不起。
陶玉原本對自己生活還算滿意,至少他們這一代來到魝城,他們孩子就能有個好起點。但是有了對比才有傷害,和李菲聯係上之後,李菲知道他們夫妻倆非要在魝城安家,三不五時就說他們簡直是打腫臉充胖子,就這個條件還非要削尖腦袋往魝城鑽,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每次李菲說完後,還要在她麵前顯擺一番自己小家有多麼幸福,丈夫多麼疼愛自己。在知道陶玉老公有時候會出差幾個月不在家,更是大驚小怪表示男人幾個月不歸家肯定有問題,說不定會在外麵找人了,還舉例說她丈夫就算是出差,周末也要抽時間打飛回來看她。
對於李菲這樣在她身上找優越感行為,陶玉簡直煩透了,她丈夫在工地上乾活,天天累成狗,周末照樣要上班,怎麼可能有時間來看她。
雖然心裡有怨氣,但是她能做也隻是想辦法疏遠李菲,做不了任何其他事兒,每天惱到極致,陶玉也會幻想李菲哪天倒黴了她肯定要去好好嘲笑一番。
隻不過陶玉沒想到,自己壓心底黑暗想法,竟然在去年冬天變成了現實。
李菲生了孩子後,陶玉礙於人情還是給她包了個紅包送了過去,卻在到他們家時候發現李菲正在和丈夫吵架,她沒敢進去,就急匆匆下樓了。
那天過去後,陶玉周末帶著孩子和丈夫出來玩,看到李菲和一個陌生男人拉拉扯扯,她當時聯想到李菲和丈夫爭吵,還有李菲平日裡說丈夫對她寵愛,以為是李菲出軌了才導致夫妻感情破裂,而這個男人就是李菲情夫。
陶玉模模糊糊聽到李菲說要回家,那個男人不準,她把丈夫和孩子支開,想要偷偷跟著兩人拍下證據,卻被李菲看了個正著,然後李菲被那個男人打暈抬走了。
陶玉說到這裡有些後悔道:“我當時第一反應是要報警,但是他們倆明顯不是普通關係,我就想著,管他們那閒事乾什麼,等李菲回不了家被她丈夫抓了個正著,看她以後還敢在我麵前嘚瑟。”
“那天之後,李菲就再也沒來找過我,我以為她是被我發現婚外情心虛了,反正我們也不是一個世界人,斷了就斷了,真沒想到她會在死在那裡啊!”
祁禹秋搖搖頭:“你這也算是見死不救了,在李菲看來,當時你大概就是她希望,給了她希望又沒有救她,怪不得恨你啊。”
陶玉眼淚簌簌往下掉,有些不知所措道:“大師,我該怎麼辦?我真不是故意,現在給她道歉行嗎?我還有老公孩子,我女兒現在才不到四歲,我要是死了她可怎麼辦啊!”
“你去找警察說吧。”祁禹秋看著她道,“李菲如今已經被害死,你既然知道線索,那就不能讓她就這麼白白死了,真正凶手卻還在逍遙法外。去把你能記得線索全部告訴警察,等凶手伏法之後,再去看看李菲是否願意原諒你。”
陶玉大哭:“她肯定不會放過我,我現在就去報警,大師,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等陶玉離開,常先見歎了口氣道:“這真是,沒法說啊。”
站在陶玉角度,她隻是知情不報,但是站在李菲角度,她可能就會覺得陶玉是故意報複她,才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害。
“祁哥,你說現在報警還有用嗎?這麼長時間,證據肯定都沒了。”常先見沒說出口是,凶手能把計成請來,他們還會有破綻嗎?
祁禹秋笑著看向莫軍,道:“不是還有專門處理這種案子協會在嘛,這種事協會不會不管吧?”
莫軍點點頭:“若是根據死者指引找到證據,我們協會會協助有關方麵破案。”
“行,陶玉既然去報警了,那我們就去幫忙找找證據。”祁禹秋起身,三人根據協會傳來資料,前往女屍停放地點。
案件仍然在調查中,女屍暫時還安置在法醫鑒定中心,祁禹秋跟著莫軍前往停屍房,卻又碰到了計成一行人。
計成看到祁禹秋,笑眯眯道:“祁先生怎麼來這種地方啦?”
莫軍冷哼:“計成道長,我還想問問,你們怎麼來這裡了!”
計成甩了一下拂塵,挑眉道:“我發現作祟邪物和這裡有關,所以來看看啊。”
莫軍聽著他這毫不掩飾話,心裡氣急,這計成肯定知道那幾個人做了什麼,他幫趙建樹等人也就算了,現在還跑到這裡不知道對受害者屍身動了什麼手腳,他們這些人簡直是毫無底線。
“祁禹秋,我知道你來這裡是想乾什麼,但是呢,你又來晚一步,看來老天爺都覺得我做事兒是對啊。”
他身邊站著人除了在趙建樹病房那個戴眼鏡年輕人,還有一個穿著風衣,看起來一表人才青年。
青年看著祁禹秋,輕笑道:“這位就是祁先生啊,這件事已經徹底結束了,您也也彆到處亂跑了,人又沒請你來,你操這閒心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