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愣愣看著他,仿佛被嚇到了,緊接著便用儘力氣翻身讓自己跪趴在地上,涕泗橫流道:“我、我真不是自願,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怕死,可是我不能死啊!”
“我真不怕死,但是我還有女兒和老婆,我走了她們可怎麼辦?我老婆雙腿癱瘓,根本沒辦法出門工作,女兒今天才三歲,還在上幼兒園,離了我她們兩人肯定是死路一條啊!”
“我不能死,我答應了老婆今天晚上回去給她做最喜歡糖小排,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我都說!”
和樂山一起小孩雖然憤恨他行為,但聽到這話臉上已經隱隱出現了不忍神色。
祁禹秋則嘴角微微翹起,眼中帶著嘲諷笑意。
“三個月前我查出為肺癌晚期,當時我就想一了百了,將家裡財產全都留給她們母女倆。本想著有房子有存款,沒有我她們母女也能好好活下去,但是當我忍不住回家想要見她們最後一麵時,卻正好遇到她媽過來找她借錢,還一借就是二十萬!”
“她們家重男輕女,一直想辦法從她手裡摳錢補貼她那個不成器弟弟,我在時候他們還敢明目張膽,要是我走了,我老婆和寶貝女兒沒人保護,豈不是成了任他們欺淩孤兒寡母!沒了我,我老婆又是那副樣子,那些人肯定要趴在她身上吸血,我們存款、房子,最後肯定落不到寶貝女兒手裡。”
說著記者臉上出現了濃烈恨意,對他們嶽母那一家人恨到了極點。
“所以我知道,我不能死,一旦我死了,我最愛兩個人就會成為無殼蝸牛,被人宰割。”
而就在他下定決心要想辦法活下去時候,有人加他微信好友,說有辦法讓他活下去,而且不會有絲毫痛苦。記者本以為是詐騙信息,並氣憤醫院那邊竟然泄露他消息,通過好友申請後直接把人罵了一頓就刪了。
三天後,他再次從另一家醫院醫生那裡得到無法治愈結果,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之中,然後回到家他便收到一個快遞,快遞裡麵是一封隻有兩行字信和一顆藥丸。
信上說,可免費讓他試用一次,若有結果讓記者再聯係他們,下麵是一串電話號碼。
記者當時已經到了病急亂投醫地步,既然醫院都無法治好他,那他再怎麼著也不會有比死更壞結果了吧?
然後他就吃下了那顆藥丸。
吃下藥他就開始吐血,本以為自己要死了,但是睡了一覺後,他明顯感覺身體好了許多。
記者簡直狂喜,立刻打電話過去,卻發現那電話號碼竟然是空號!
沒有什麼比看到希望之後,又眼睜睜看著希望離去更加讓人發狂,記者瘋狂想要找到神秘人所在,甚至順著快遞地點摸到了一個小村子裡,結果也什麼都沒找到。
當他再次絕望時候,藥丸又出現了,那些人再次在裡麵留了信,說隻要記者撥了電話,他們便默認記者與他們簽訂了協議,從此記者幫他們辦事,他們則一直給記者提供藥。
“我從來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也不知道怎麼聯係他們,藥丸會每七天準時通過快遞送到我家或者我單位,甚至我出差時候,他們還會把東西送到我出差地。”記者低聲道。
“從那時候開始,我便按照他們吩咐,做了許多莫名其妙事情。以前隻是將一些稀奇古怪東西從一處地點送到另一處地點,甚至有一次他們隻是讓我在規定時間裡在路口站一個小時,等一個老乞丐過來請他吃頓飯。”
“從上周開始,他們才讓我乾這種事,往、往指定人飲食裡放一些東西。”
“所以你就毫不猶豫開始傷害彆人?”樂山冷哼一聲道。
記者抬眼看著他,慌忙搖搖頭:“我、我不知道那些東西會變成蟲子啊,以前乾事情完全不會傷害到彆人,甚至會幫一些人渡過難關,我以為這次也是一樣!”
祁禹秋換了個姿勢,俯視著他道:“說完了?說完了那我便隻問你一個問題,你真是因為舍不得自己妻子女兒,才不想死嗎?”
記者表情瞬間變得十分哀傷:“我和我老婆從高中開始便在一起,畢業,結婚,生子,有了女兒後她們兩人便是我活下去唯一理由。”
“嘖嘖嘖,這話說得,好深情,你可真是個好男人啊!”祁禹秋不由得鼓起了掌,“就是不知道,你對妻子女兒如此深情,那你小兒子呢,不管啦?人也是你孩子啊!”
記者臉上表情僵住了。
祁禹秋有些好笑搖搖頭:“大哥啊,你撒謊時候好歹動動腦子,相麵那都是玄學中最基礎東西,你與妻子關係如何,夫妻宮一眼便能看出來,更彆說活生生多了一個兒子了。”
旁邊站著三人有些尷尬悄悄彆過頭去,都不由自主撓撓頭,摸摸鼻尖。
相術竟然是最基礎東西嗎?他們貌似、好像一點都還沒學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