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祁禹秋打爛了人家的聖物實在過分,但實在氣不過打一頓就得了,可不
能鬨出人命啊!
“還愣著喊什麼,快跑!”
“快快搭把手把人搶出來,這些人真是瘋了都。”
當然,也有所謂的受益人和寧壽鎮的人一樣憤怒,咬牙切齒道:“那是神石,是人家寧壽鎮的信仰,說摔就摔,真是太過分了,就該給他點教訓!”
他們還想借這次機會讓神石幫自己實現願望,看到神石被摔碎,心痛不比寧壽鎮的人少。
祁禹秋這一摔,簡直是把他們的夢都摔碎了!
看著寧壽鎮的人衝上去,這些人不僅不擔心,甚至恨不得自己也衝上去給祁禹秋幾下子。
然而正當他們想看祁禹秋被揍個半死時,衝上去的那些人卻發生了異樣,所有人在邁進祠堂的門檻後,都僵在了原地瑟瑟發抖,似乎看到了十分恐怖的東西。
“怎麼回事,快進去,彆擋路啊!”後跟上的青年推了堵在門口的同伴一把,有些疑惑道。
他有些莫名其妙的順著縫隙擠了進去,然後眼前一黑,再次睜開眼時,就看到自己麵前蹲著一個小孩。小孩穿著粉紅色的小裙子,頭上紮著兩個衝天揪,小揪揪綁著粉色的蝴蝶結。
她手裡是一個有些破舊的布娃娃,布娃娃的兩隻眼睛不知道被誰挖走,眼睛的位置隻留下兩個露出棉絮的窟窿。
青年愣了,手慢慢開始發抖,等小孩慢慢抬起頭,他看清了那張臉,終於忍不住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
這小孩赫然就是他那個早夭的妹妹!
怎麼會這樣,他妹妹四歲那年就死了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小孩抬起頭,看到青年時青白的臉上露出笑意,她伸手把布娃娃遞向青年,奶聲奶氣喊道:“哥哥,娃娃給你,你陪囝囝玩啊!”
“滾、滾開,不要過來!”
青年瘋狂搖頭,嘴裡求饒咒罵,讓女孩離他遠點。女孩聽到他的話,臉上的笑容消失,換上了傷心的表情,她站起來走到青年身邊,俯視著他道:“爸爸要我去死,哥哥也要我死嗎?可是囝囝不想死,囝囝死了就不能去上學呀,也沒辦法陪著媽媽了。”
青年揮動兩隻手狠狠打向小孩,拳頭卻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根本碰不到她。
“哥哥你和爸爸都好壞,你們是壞人,壞人都要
受到懲罰。”小女孩聲音變得陰慘慘,在青年的注視下流下了兩行血淚,緊接著全身的肉開始慢慢腐爛,腥臭的碎肉掉了青年一身,直到最後隻剩下一副骨架站在他麵前。
青年徹底傻了,他大腦像是當機了一樣一片空白,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副白骨伸出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想大喊救命,喉嚨裡卻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然而就算是能喊出聲,此時也沒人能來救他,因為那些人也全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懼之中。
此時的胡老頭和胡岩已經沒了剛剛的囂張和理直氣壯,站在他們麵前的除了祁禹秋,還有兩個小女孩,而另一個剛出生就不幸因“難產”而夭折的嬰兒,正趴在胡岩的肩膀上。
羊水一樣透明的液體從嬰兒的身上流下來,流到胡岩的脖子裡,冰涼粘膩的感覺讓他渾身發抖,卻不敢回頭看一眼。
“爸爸,我好痛啊,我的脖子好痛啊!”稍微大一點的小女孩口齒清晰,她托著自己的下巴哀聲朝胡岩喊,“爸爸,你幫我把脖子縫起來吧,我天天托著,手好酸呐。”
說著說著,她的手慢慢放低,竟然把自己的頭拿了下來!
“啊!!!!”胡岩徹底被嚇破了膽,瘋狂的搖著頭往後退,可不管他怎麼退,女孩總是站在他麵前一米處,距離沒有絲毫改變。
另一個女孩則看向胡老頭,一咧嘴便突出了一口內臟碎末,她不會說話,隻能一直朝胡老頭伸手,胡老頭瞪大了眼睛,腿一軟便跌倒在地上。
“不、不是我動的手,不是我!”他啞著嗓子驚恐道。
小女孩似乎聽不懂他的話,隻是本能的想要拿回自己的東西,她蹣跚著走到胡老頭身邊,直接把手伸進了他的肚子裡,然後慢慢的,整個身體都鑽了進去。
胡老頭臉上出現極其痛苦的表情,張大了嘴,眼珠子凸起,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胡岩見狀想要彎腰把他扶起來,卻眼看著他的肚子慢慢鼓起,透過輕薄的外衣甚至能看到鼓起的地方是一隻小小的手掌的形狀。
他瞬間不敢再動,隻能眼睜睜看著胡老頭在地上垂死掙紮。
就在他慶幸二女兒沒有找上自己時,卻感覺到脖子一陣劇痛,他低頭一看,有溫
熱的血液順著脖子往下流,而那個趴在他脖子上的嬰兒朝前探出半個頭,嘴裡叼著一塊肉。
她生生從胡岩的脖子上咬下來一塊肉。
胡岩痛到幾乎暈厥,唯一的念頭卻是,這個嬰兒剛出生就死了,怎麼會有牙齒呢?
祁禹秋靜靜的看著這滿堂的人痛苦掙紮,臉上無一絲表情。
這就是因果報應。
在掙紮哀嚎的眾人身後,一個佝僂著背的老者站在門口,靜靜看了一會兒,才蹣跚著朝祁禹秋走來。
“先生,可否讓她們停下……”
祁禹秋笑了:“不好意思,不能。她們受苦的時候,你是否問了這些人,可否停手?”
一句話讓老者神色黯然,不再開口,失魂落魄的往門外走去。
他隻是個孤寡老人,無兒無女,怎麼可能阻止得了被利益蒙了心的人啊,他當初不能救下這些孩子,如今自然也不能救下害了她們的劊子手們。
他隻是,年紀大了,老糊塗了,老糊塗了……
過了今夜,這寧壽鎮還能剩下多少人呢?連青壯年都參與到了此事之中,是不是隻有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才能留下一條性命?
“我們寧壽鎮,還有路可走嗎?”他半回首,看著祁禹秋。
祁禹秋微微搖頭:“你道這些年寧壽鎮是怎麼發展起來的?這些孩子隻不過是祭品,真正幫你們飛黃騰達的,是提前預支了的整個胡氏的氣運。預支太過,寧壽村胡氏一族怕是再無路可走。”
聽到這話,老人踉蹌一下,竟然直接跪倒在地。
院子外麵的人已經被祠堂裡發瘋的人嚇傻了,他們沒想到出事的不是那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青年,而是寧壽鎮這一大群青壯年。
這些人一踏進祠堂裡便開始發瘋,明明他們麵前並無東西,卻一個個驚恐大吼,連連後退。有人死命往牆上撞,有的自己把自己咬的鮮血淋漓,而站在供桌前的那個老頭,抓起一塊棱角鋒利的石頭就往自己肚子上戳,離得老遠他們都能看到老頭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濕透,緊緊貼在他的身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
“快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他們全都瘋了,全瘋了!”
“是不是石頭裡有什麼致幻的毒氣,被摔了後溢
散出來讓這些人產生了幻覺?”
“那、那我們快跑啊!”
一瞬間,各種老電影鏡頭在他們腦海裡閃現,竟然在這一刻和眼前的景象重合了。
在發瘋的眾人之間,站的筆直的祁禹秋就成了異類。他抬腳邁過躺在地上的人,走到門口,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下歎了口氣道:“剛剛有人猜的沒錯,這石頭裡應該有一種揮發性極強且毒性極大的氣體,你們趕緊下山報警吧。”
揮發性極強,那豈不是很快就散到院子外麵來了?所有人都一哄而散,朝著山下狂奔。
“那、那你怎麼沒事?”拿了祁禹秋石頭的那個大哥落在後麵,疑惑的問祁禹秋。
祁禹秋微笑道:“我家是中醫世家,我身上自然常年帶著防毒的香囊。”
不管相不相信,這些人沒人願意再留下,等人走完後,祁禹秋才給莫軍和常先見打了電話,讓他們通知玄學協會來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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