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琉璃球收好,祁禹秋繼續往上走,從外麵看不過五層的酒店,竟然沒了儘頭,任他怎麼走都走不到樓頂。
“隻要你求饒,我便放你出去如何?”那道聲音又道,“祁禹秋,你是個有本事的,睜眼看看如今這世道,玄學界愈發式微,出去多說兩句便被人當做騙子。玄學協會更是約束玄學界的發展,有意削弱玄學界眾人在普通人中的知名度,若再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玄學界會消失。”
“而你,若是玄學興盛的年代,當個國師也不是什麼難事,何不與我合作,共同將玄學發揚光大,到時候你也會人儘皆知,成為萬人敬仰的存在。且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絕對不能讓它徹底消失!”
祁禹秋任他絮絮叨叨,根本不搭話,他掏了掏耳朵,站在不知道是第幾層樓的窗口往下看,下麵白茫茫一片,已是看不到任何東西,他道:“尋常的幻陣不可能迷住我的眼,你這幻陣想必是借助了這地底下原本就有的東西。魝城不算大,我不說每一處都去過,但能量這麼大的東西,隻要在方圓十裡之內,我不可能不知道。”
“青邙山盤踞魝城小幾百年也沒發現此物,聽口音你也不是本地人,能知曉此物的存在,想必是有什麼機緣,隻是這機緣於魝城來說,隻怕是禍不是福啊!我就住在這魝城。可不能看著你在魝城作亂。”
他的一番話說完,剛剛還在勸他一起合作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略帶著些憤怒道:“我的話你沒聽到嗎?你空有一身本領,就甘願被埋
沒,甘願當一條鹹魚嗎?”
“嘖嘖,你這話就錯了,我辛辛苦苦創業,哪裡鹹魚了?我那工作室你當是白給的嗎?我可能掙錢了。”祁禹秋不樂意了,“再說了,我打小就喜歡鹹魚,鹹魚有錯嗎?我就算是鹹魚也有人養,我家那位有錢的很,你有人養嗎?沒有吧?所以說咱根本不是一路人!”
“我放著好日子不過,憑什麼跟你瞎折騰?憑你窮憑你腦子有病?”
這一番話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硬是把那道聲音噎得半晌沒出聲。
“你、你該死!”那聲音像是惱極了,都忘了掩飾自己的聲音,如今他的聲音聽著倒像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隻是音調拔得太高,大概與他原聲還有些差彆。
祁禹秋搖搖頭,年輕人啊,就是沉不住氣,這還沒說兩句呢就惱了。
那聲音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沉默了一下,再次出聲時又恢複了蒼老:“既然如此,你便留在這裡吧。”
說完便不再出聲。
祁禹秋沒有搭理他,隻是站在窗前眯眼看著遠方,迷蒙的霧氣裡一切都成了若有若無的虛影,站了一會兒他轉過身,沒有再往上走,而是順著樓梯直接下了樓。
也許那人隻是想要阻止他上樓,下樓的路並沒有那麼長,隻下了四五層便到了酒店的大廳中。
此時,那道聲音不甘寂寞的再次響起,帶著些許嘲諷:“不妨告訴你,陣眼便在此樓的最高層,你努力往上走,運氣好也許還能在餓死之前走到,如今你是打算放棄了?”
祁禹秋停下腳步,站在大廳前台處,攤手道:“誰說我要毀了陣眼,陣眼毀了也隻是毀掉一座幻陣而已,沒什麼用啊。我剛剛往上走可不是為了找陣眼,既然動手,當然要從根源處掐斷幻陣再出現的可能。”
“你……想乾什麼?”那聲音有些遲疑,還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祁禹秋越過前台,走到擺在大廳裡的石雕前,灰黑色的石頭上雕出四隻鷹,分彆麵向四個方向。其中一隻正對著門,雖然是死物,但石刻的眼睛卻充滿了靈性。
祁禹秋圍著石雕轉了一圈,笑了:“你說,我要是把這石雕給炸了,幻陣會不會消失?”
“不會,砸一個石雕就想出去?你以
為我是傻子,把陣眼擺在這麼明顯的地方。”那人像是鬆了口氣,沒了剛剛的緊張,又恢複了帶著些嘲弄的語氣。
“我覺得我沒看錯哦,反正我走不出去,閒著也是閒著,這鷹我不喜歡,砸便砸了,是吧?”說著就環顧四周,想要找趁手的工具。
他話音還未落下,華麗的大廳就迅速衰敗腐爛,白色的地板瞬間爬滿了裂紋,門外吹進來一陣風,地板的裂縫裡就塞滿了泥土。
大廳兩旁擺著的屏風被吹倒,精致的屏風摔成碎片,爬滿了蛛網,蛛網從屏風往上麵眼神,沿著柱子一路爬到吊頂上。
整個大堂成了布滿蜘蛛網和塵土的廢墟。
幾道濃黑色的身影隱隱從濃霧中朝這邊走來,祁禹秋手放在朝著大門方向是石鷹上,笑道:“看來我眼光一如既往的準呢。”
作者有話要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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