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鬨什麼?
此話一出, 所有人都驚呆了。
“柳見春你是發瘋了嗎?捆我兒子不夠,還要捆我娘子?”
麵對這句話,柳見春卻隻是涼涼把視線瞥了過去。
“娘子是你娘子,但兒子你確定是你兒子?”
“你在說什麼?”字都是那些熟悉的字, 為什麼組合起來他就聽不懂了?
柳五梗著脖子。
其實他隱約能明白這話中的意思, 隻不過他不願意去深思, 下意識的去逃避。
他養了十幾年的兒子怎麼可能不是他兒子?
他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我說了,我家兒子不過繼給你了!”柳五怒瞪。
他一定是這個意思,認為大福過繼出去給他了,就不是他兒子了。
不同於柳五的慌亂,柳見春卻是不疾不徐。
“我也是為人父者,不忍彆家骨肉分離, 當初與族老說好的便是兼祧。”
他視線從柳五身上又挪到柳五家的身上。
“族老與我提起柳大福時,我便沒有同意。”
柳五家的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梗著脖子嘴硬:“你也沒有不同意!”
柳見春卻是不搭理她。
“也不知這事是誰傳出去的,這柳大福自詡是我柳見春的兒子, 親爹也不要了, 跑到我麵前來要我給他娶個青樓女子為妻。”柳見春一臉嘲諷看著柳五。
“我這腿, 便是當時與他爭執時被他傷了的。”柳見春拍了拍自己的瘸腿, “他還搶了我家的錢財, 我念著他現在還姓柳, 沒有即刻報官……”看向柳家族老幾個,“也是相信族老會給我一個公正的處理。”
族老聽見這話忙不迭點頭,“是不能報官,不能報官,讓我們來處理。”誰家宗族的事自己都不能處理了,鬨到官府麵前才真是丟臉。
不過柳見春這“現在還姓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柳大福不過推搡摔傷他一條腿, 他便要拿捏著,趕他出宗族不成?
柳五家的這時候臉上這時候終於露出了一點懼怕的神色,她嘴上卻還在罵著,“是你陳氏,是陳氏這個生不出蛋的老母雞,求著我家大福給她家做嗣子的……”
仿佛這般就能證明柳大福沒有任何過錯。
除了胡攪蠻纏,她已經無計可施了。
“把她的嘴堵起來吧。”柳見春衝著大郎揮揮手。
梁聿舉起手上麻繩,“用這個?”
柳五這個時候還是護著他家婆娘的,見到梁聿拿著繩子過來,立即皺眉,還欲伸手推搡。
梁聿怎麼可能讓他碰到自己,靈活閃身就躲過了柳五伸出來的手。
他可以躲開柳五直接貼近到柳五家的身旁,但他沒有行動,隻不過拿著繩子虎視眈眈看著柳五家的。
雖然隻是如此,也給足了精神壓力。
“你要乾什麼!不準捆我,你這外姓的小兔崽子,也敢在我們柳家撒野!”柳五家的這時候終於知道怕了。
族長幾個也終於看出了點端倪,“見春,你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們詢問。
“隻不過十八年前,給我嶽父送節禮的時候路過五嫂娘家村莊,見到了些不該見的東西罷了。”柳見春眼神瞟向柳五頭頂,意有所指。
柳五家的聽到這話,嚇掉了三魂,寶貝兒子也不管了,扭頭就往院門外衝。
她偷人的事情被柳見春撞到了,他定然是知道柳大福不是柳五的親生子了,才會說出那般話。
柳五家的想到柳大福被捆成死豬的模樣,想到三十年前自己見過的通奸的女子被浸豬籠沉塘的慘狀,再也管不了兒子,隻求著自己活命了。
“這柳大福與五嫂娘家遠方哥哥生的一模一樣,簡直和親父子一般,我猜柳大福應當是不該同我五哥姓柳的。”柳見春還在繼續說。
原本柳見春的一麵之詞其實也不一定就會讓眾人相信,但是瞧這柳五家的逃跑的舉動。
不用說了,直接不打自招了。
“不可能!”柳五目眥欲裂,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他養了十七年的兒子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
“二郎,端盆水來,這就讓你五叔公和柳……不,暫且先叫他大福吧,到底信不信柳還不知道呢!”柳見春也是個狹促的,“端水來讓你五叔公與大福滴血驗親。”
“阿公,刀子!”四郎是個又壞又乖的,還怕柳五和那大福沒有工具割手,特地去廚房拿了菜刀過來。
“四郎,拿這刀乾嘛,我們回頭還要切菜呢,這個就行了。”三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上完藥從房間裡出來了,這更是個壞的,手裡拿著一把鏽柴刀。
最後到底用什麼工具給這“父子”二人割了手,暫且不提,反正這兩人的血在水裡是融不起來的。
“我想著單驗一個人的也不準,讓五嫂,呀,忘了問五哥了,還能叫五嫂嗎?”柳見春是真壞,柳五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木訥呆在原地了,他還要拿這話來戳人心肝。
“讓五嫂也來驗驗吧!”柳見春高聲道。
那柳五家的本還想逃跑,可二郎多機靈啊!完全不給她跑的機會,從阿兄手裡躲過繩子,箭步上前就捆了那婦人的兩手,給她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