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書院生活 三郎:我其實小心眼(2 / 2)

小小的,瘦猴一樣的嬰兒,就這樣一點一點在他們兄弟三人手裡長大。

二郎和三郎,就算是想吃醋也吃醋不起來。

四郎的出生,是他們成長的蛻變,他們也和阿兄一樣成為了“兄長”,後來四郎牙牙學語,會撲過來奶呼呼喊他們“愛兄”,含糊不清的兄長稱呼,卻讓他們感受更深了。

“梁思璋。”有人手拍在三郎肩膀上,“我叫了你好幾聲,你怎麼都沒答應?”來人從後方趕過來,與三郎並肩前行。

他個子比三郎高一些,歲數也大一些,看人時眉宇間總有些畏縮之色,不過與三郎說話時笑開,臉上鬱色便一掃而空。

“抱歉,剛剛在想一些事情,沒有聽到你叫我。”

這人是三郎在甘泉書院裡除了榮叔閒之外交上的第一個朋友,也是他在甲舍宿舍的舍友。

舍友名叫楊文軒,才學天賦不過中上,但為人勤勉,隻不過性格懦弱。

他原也不是這樣的。

楊文軒親生父親便是揚州最大的綢緞商人,但他卻是寄籍在楊家一家遠方的親戚家,回了揚州楊家,在外對親生父母的稱呼也隻是義父義母。

把兒子送進揚州有名的甘泉書院,楊家想要通過這個有些許讀書天賦的兒子改換門庭。

為此還巴結了先前的揚州刺史,而王先令便是前揚州刺史的兒子。

楊文軒的身份尷尬,書院裡的其他人不知道,而王先令作為前刺史的兒子卻是一清二楚的。

若王先令是個好的也便罷了,可偏偏他是個欺男霸女的混世魔星。

楊文軒進入書院時分入乙舍,他才學尚可,為人又勤懇,後來升到甲舍並不算多意外的事,可偏偏就是這樣入了王先令的眼,一個應該跟在他身後默默當狗的商家之子竟然失了他的“本分”?

這位刺史衙內開始“欺負”楊文軒,而楊文軒本人的性格原本就不強勢,王先令又有許多助紂為虐的幫手。

一時在學院裡楊文軒的日子格外的難過。

他刻苦學習,可換來的是更加強烈的欺辱,商賈之子的身份也在書院裡人儘皆知。

在本朝,商賈是不能入仕的。

王先令穿著他楊家供奉的綢緞,玩樂甩出去的銀子是他爹一匹綢緞一匹綢緞賣出去換來的,可他楊家的兒子的臉卻被踩在王先令的腳下,可笑的是他那上好的鞋麵還是楊家出去的繡娘,一針一線縫製的。

而楊文軒,就連想要好好看一冊書,都要躲到書院後山養羊的羊圈裡。

王先令一夥人還給他起了一個侮辱性的外號,叫“二腳羊”。

就算告訴他父親也沒有用,他爹隻不過是“有幾個臭錢的布販子”——這是王衙內的原話,而王先令的爹卻是揚州刺史,一方大員。

這樣被欺負生活持續了三年,一直到今年書院裡來了三個姓梁的學子。

梁家長子梁思安,楊文軒不熟,但不過幾日就聽說了他的大名。

但是他在丙舍,和他的交集不大。

先是引起他注意的是梁思安的弟弟梁思珪,一入院便進入甲舍,詩會第一天,誰都沒有想過甲舍詩會的頭名會是這麼個將將十歲的孩童奪下。

他才識字幾年?

可那充滿靈氣的八行詩卻輕巧壓了他們甲舍所有學子。

瞧著梁思珪泛白的衣衫,楊文軒心跳了快半拍——王先令最愛欺辱的便是那些有才學但卻無家世的貧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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