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輪椅的男配18(1 / 2)

吃過早飯, 宋瑩瑩推著司徒峻去花園溜達。

司徒峻有時候會指著一些花, 告訴她品種, 名字, 怎麼寫, 有什麼寓意, 等等。

宋瑩瑩就用心記下來,然後說一句:“謝謝先生。”

每當這時,司徒峻就會覺得心裡塞了一下。

他哪裡是真的要當她的先生?不說現在, 他隻是看她安靜得過分,想找些話同她說。就說以前,他要教她識字, 也是想著跟她親近。

偏生她不懂他的心。從前是不開竅, 如今是不開門。把他拒之心門外,不讓他接近半分。

司徒峻難受極了。

然而他情緒再低落, 她也不像從前那樣哄他、逗他、嘰嘰喳喳地聒噪他。她就裝作沒看見一樣,他不說, 她絕不主動開口。

“你就算不做我的身邊人,你也是我的丫鬟。”司徒峻製止了輪椅, 回頭看她, “像以前那樣伺候我。”

“我很聽吩咐的。小侯爺叫我推你出來, 我就推你出來, 叫我記下花名,我就記下花名。哪裡疏漏了嗎?”宋瑩瑩一臉訝異地道。

司徒峻:“……”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心塞地說。

以前,隻要她在身邊, 他就覺得心裡安穩。隻要她開口說話,他就覺得周圍的風景都添了亮色。

然而如今,他不僅心裡不安穩,還憋悶得厲害。再看周圍的景色,也是尋尋常常,毫無特色。

明明風景沒有變。隻是她變了,他就覺得什麼都變了。

過過那樣的好日子,這種日子誰還過得下去?他仰頭看著她:“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宋瑩瑩見他沒完沒了,揪著那件事說個不停,叉著腰就道:“道歉?你做出那種恩將仇報的事,道歉就算完啦?”

司徒峻不禁愕然:“恩將仇報?我幾時恩將仇報了?”

“我把你從黑漆漆的屋子裡拖出來,叫你快快樂樂地走在陽光下,絞儘腦汁哄你開心,對你不好嗎?”宋瑩瑩越說越怒,“你怎麼對我的?叫我做妾!做!妾!”

司徒峻一臉的茫然和不解。

他有些不理解她的憤怒。做他小侯爺的妾,有這麼難受嗎?

隻要他說一聲,府裡不知道多少丫鬟想做他的通房。做他的妾?她們想都不敢想的。

他叫她做妾,還答允她往後再也不收人,她究竟有什麼不滿,究竟為什麼憤怒?甚至說出“恩將仇報”的話來?

“你是個丫鬟,縱然我喜歡你,可是規矩不能壞。”手指用力摩挲著扶手,說話的聲音卻很輕。

他想娶她。她這麼好,將他的一顆心都填滿了,他想娶她的。如果他不是小侯爺,隻是普通的富貴之家,他一定反抗世俗,非要娶她為妻不可。

可他是小侯爺,是未來的永安侯。他可以不管自己,甚至連父親、母親都不管。可他不能不管祖宗基業,不能讓永安侯府的臉麵給人踩在腳底下。

聽著他的話,宋瑩瑩心裡不大舒服。

她認為,真正的愛情可以衝破一切束縛,跨過一切阻礙。隻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就一定能夠走到一起。

司徒峻張口規矩,閉口規矩,跟侯夫人一模一樣,叫她有些失望,心裡憋憋悶悶的。

她垂下眼睛,不說話。

她並不怪他。他尊貴,體麵,明理,懂世故,顧全大局,愛情被他放在最後麵,這沒什麼錯。

她認為愛情是珍貴的、易碎的、需要精心嗬護、用儘全力守護的,她也沒有錯。

他們隻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守護他的體麵和大局,她守護她的信念,互相都不必再多說。

“流螢?”見她不說話,司徒峻心中有點慌,“我,我……”

宋瑩瑩抬頭,目光很平靜:“你不用說了。我不喜歡你。也不打算喜歡你。更不打算做你的身邊人。你愛娶誰,能娶誰,想納誰,能納誰,與我無關。”

“彆再跟我提這回事了。”最後,她說道。

司徒峻心中更慌了:“流螢,你聽我說——”

然而他嘴巴張了張,卻又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想說,他很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除了妻子之位不能給她,他什麼都能給她。

他想懇求她,能不能為了他,委屈一下,妥協一點,就做一個妾,跟他好好過日子?

然而這個念頭一出來,他自己也不舒服起來。憑什麼?她憑什麼為了他的幸福,為了他的高興,而去委屈她自己?

他想起那天寧馨和走後,她是如何安撫他,寬慰他,在他說出心裡話後為他辯護。那時,他覺得她是一道光,明亮,溫暖,純粹,這世上不會有比她更好的存在了。

可是現在,他竟然枉顧她的意願,想要委屈她做他的妾!

他怎麼會有如此不堪的念頭?

她這麼好,誰都不應該委屈她才是!他更是天底下最不應該委屈她的人!

他一時難以置信,自己居然如此混賬!

他不說話,宋瑩瑩也不說話,兩人都不說話,在花園裡轉了一圈,就回了院子。

三日後。

司徒峻把宋瑩瑩叫進房裡,遞給她一個拳頭大的小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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