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我救回來的。”他道,“現在要背叛我?”
他素來最恨人背叛,從前背叛他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眾弟子們聽到“背叛”兩個字,條件反射的打了個寒顫。
殷茁收回視線,又看向左護法身前的幾個弟子,剛要開口,驀地左護法抬起頭,一臉獰笑著打斷了他:“我們怎麼敢背叛宮主?宮主用毒丹控製我們,我們怎敢有二心?怎麼敢呢?一輩子為宮主當牛做馬,任宮主差遣,當做猴子耍,也不敢背叛宮主啊!”
話剛落下,本來已經猶豫的弟子們,又開始露出敵意來,充滿憤怒的眼神看向殷茁。
宋瑩瑩在一旁看著事態的發展。她已經悄悄跟係統要了自保的道具,係統心疼她在這個任務世界受苦了,沒要她用積分換,隻當是臨時借她的。
她跟係統吐槽:“他活該!自己從前發神經,帶的彆人也腦筋不正常!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這些要背叛他的弟子,都是被他洗腦徹底,真心實意地痛恨男人的女子。現在絕情宮和婦幫一改路線,不再像從前一樣敵視男人,她們就覺得被背叛了。之前沒人出頭的時候還好,大家做什麼,她們也做什麼。現在左護法站了出來,她們這些散沙立刻就被組織了起來。
“就是!活該!”係統附和道。
眼看著弟子們漸漸分成兩派,一派仍然擁護他,另一派卻擁護左護法,而且人數占了竟有三分之一,他冷冷一笑:“怪我對你們太好了,養出一個個白眼狼!”
一下子這麼多人背叛他,他反而憤怒不起來了,頭腦一片冷靜,還有心情想,終於來了,這一日終於等來了。
在婦幫建立之初,他就有預感,絕情宮會發生分裂。現在果然發生了,並不出乎他的意料。
“要走可以,問過我手中的劍。”他的視線在眾弟子的麵上掃過。
背叛他的這些弟子,不少麵孔都是他很熟悉的,是他最開始撿回來的那批人,對他最為衷心,現在背叛起他來,也最為果決。
左護法此刻被擁護者們包圍住,已經包紮上傷口,止了血,此刻冷笑道:“何須用劍?宮主隻需不給我們解藥,等我們毒發,自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極擅長激化矛盾,立刻有弟子站出來道:“宮主把解藥給我們,我們不為難你。”
殷茁睥睨過去:“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與我為難?”
那名弟子頓時臉上漲紅:“你!你!殷茁!你以為自己是誰?你從來沒有把我們當人看,用毒丹控製我們,就像對待畜生一樣!買下我們,也不是為了我們好!逼著我們乾不想乾的缺德事!你隻是利用我們!不給我們解藥,我們就跟你拚了!”
這番話落下,又有十幾名弟子叛變,來到左護法那一邊。
左護法笑得誌得意滿。
留下來堅定維護殷茁的弟子,紛紛罵道:“你們真是忘恩負義!現在怪宮主逼你們做缺德事了?當初被宮主撿回來的時候,怎麼不寧死也要拒絕?吃了宮主的,喝了宮主的,現在反過來怪宮主利用你們!狗都比你們曉事!”
“是啊,比不得你們這些走狗!”對麵罵道。
很快,兩派打了起來。
殷茁眼見左護法在幾名弟子的維護下要逃走,立刻拔身飛起,追了過去。
然後被幾名不要命的弟子死死拖住。
“殺了她!殺了宋瑩瑩!”左護法一邊逃,一邊指揮,“她比殷茁更可惡!她才是叛徒!”
殷茁頓時一驚,不顧周圍纏鬥的弟子,扭頭往後看去。果然見幾名背叛的弟子朝宋瑩瑩衝過去,他顧不得追左護法,立刻飛身回去,站在宋瑩瑩麵前,將幾個衝過來的弟子刺傷在地。
再抬起頭,左護法已經走得遠了。
他臉色沉沉。
這一場變故,絕情宮的弟子死傷極多。
叛亂被鎮壓下去。
“關起來!”殷茁冷冷下令。
他不會讓她們這麼痛快地就死了。
等到消停下來,他才想起被他護在身後的宋瑩瑩。想轉過身看她有沒有受傷,可是身子像是僵住了。
“瑩瑩,你沒事吧?”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女弟子的聲音。
“沒事。”宋瑩瑩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
他心下鬆了口氣,沒有回頭,直直往前大步走了。
等殷茁收拾了自己,往關押反叛者的牢房走去時,發現宋瑩瑩也在。
他的目光不受控製地落在她的臉上,隻覺得像是被粘住一樣,他用了極大的力氣收回來,擦過她身邊,往牢房門口走去。
裡麵躺著受了傷的反叛者們,見了他,紛紛神情激動,對他破口大罵。
他冷冷一笑,指尖彈出一道勁風,頓時,那人臉色一變,捂著喉嚨乾嘔起來。
但她什麼也沒吐出來,很快臉色大變,在地上打滾嘶嚎起來。
“你給她吃了什麼?”很快有人問道。
殷茁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想知道?再罵我幾句。”
牢房裡一下子寂靜下來,隻有那個吃了不知名丹藥的弟子,在地上打滾嚎叫,淒厲之極。
殷茁抿著唇,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餘光注意到身側沒有離開的那道身影,掩在袖中的手指蜷緊了,冷冷道:“現在還喜歡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殷茁(摘花):她喜歡我,她不喜歡我,她喜歡我,她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