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狂的。”薑長軍道。
大頭狂是個專門放高利貸的,王小兵也認識他,但跟他沒什麼交情,不過,冼業勝跟他有交情,所以王小兵很有把握擺平這件事,道:“老金,你回去跟大頭狂說,叫他給個麵子我,就收回本金吧,再給幾天期限,他會還的。”說著,遞了一支香煙給金良漢。
“這個……”金良漢猶豫。
“給個麵子。”王小兵用堅定的眼神盯著金良漢。
“好。”金良漢順水推舟,明白要是不給麵子,那自己絕對討不了便宜,便隻好答應了。
薑長軍逃過一劫,立時有了人色,連忙又是斟茶又是遞煙,招呼金良漢一夥,還邀請他們在家裡吃餃子。
不過,金良漢等人沒收到錢,在這裡呆著沒意思,與王小兵道聲告辭,便走了。
一場虛驚就這樣平息下來。
薑長軍便如發了一場噩夢一樣,臉色兀自白得驚人,差點就被砍掉一隻手,誰不害怕?
之前,在學校裡,姚舒曼就曾聽人說過王小兵在黑道很有勢力,但怎麼也不能在腦海裡形成清楚的印象,暗忖他至多隻是一個小混混而已,直到如今,看到他跟帶頭大哥那番頗有氣勢的談話,才感覺到自己以前聽到的傳言是真的。
在這一刻,她不禁重新打量王小兵,對他的愛助人精神表示讚賞,同時,又對他是黑社會的人感到一絲擔心。不過,總而言之,她是對他刮目相看了,不再把他看成一個小弟弟,而是把他看作一個大人了。
在來這裡的路上,她也是把王小兵看成一個中學生,甚至是一個小屁孩,所以對於他說的情愛的話不怎麼放在心上,但現在不同了,心境變了之後,對他說過要泡自己的話需要審慎在意了。
其實,她是喜歡這種有點粗獷,有點豪爽,有點不羈的男子的。
也隻是在刹那間,她對王小兵的印象便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感覺他一下子長大了許多,居然也有些符合自己要尋找的對象的條件了。
想到他也有可能成為自己的老公,她頓時呼吸急促了,堅挺的胸脯一起一伏,頗為引人注目,而她的俏臉也更紅了,好似喝醉酒一樣。
至於張芷姍,她則是頗為感激王小兵,要不是他在這裡,她就要看到薑長軍斷手的慘景。她本來對他就有好感,如今,他的形象又是這麼的吸引人,在她心裡成了一樽無人能比的印象,使她對他眷戀不已。
“你準備好一千元吧,就還本金給大頭狂就行了。我會找他幫你說情的。”王小兵吸了一口煙,道。
“真是太多謝你了!”薑長軍白淨的臉皮上的驚懼之色還沒褪儘,強擠出一絲笑意道。
“不用客氣,小事一樁。”說著,王小兵眼角瞟向姚舒曼,想起剛才薑長軍那番話,說她是自己的妻子,不禁湧起一絲興奮,向她露出一抹有特彆意味的笑意。
姚舒曼也正看過來,與他的目光相接,頓時領悟到他的歪念意思,俏臉更紅了,明顯是又害羞又無奈,隻得轉而橫了薑長軍一眼。
其實,薑長軍也覺得自己說的謊不算太過分,以為隻是加了一層老表關係而已,不過,他不知道王小兵還不是姚舒曼的男朋友,不然,他就會理解姚舒曼為什麼會瞪他一眼。
至此時,薑長軍對王小兵是又感激又嫉妒。
在金良漢來之前,薑長軍對王小兵則隻有客氣,等金良漢走之後,他對王小兵的相助不得不感激,但見到自己的妻子在看王小兵時,妙目裡射出異樣的光彩,敏感的他感覺到她對王小兵有非同一般的意思,加上他堂堂一個副主席,雖說隻是工會的副主席,但也有些架勢,如今卻在妻子有好感的男子麵前丟了臉,實在是鬱悶之極。
可是,他又不敢對王小兵怎麼樣。
至少,他是知道王小兵在黑道上的實力的,單憑這一點,他就要顧忌三分。
而他現在最著急的倒是去哪裡籌一千塊還債。而他認為與王小兵打好關係,有可能借到錢。
“姍姍,我們下樓去小商店買些小食與啤酒回來,大家喝一杯。”薑長軍心生一計,道。
“我去吧。”王小兵道。
“不用,你是客人,坐著,等我們買回來。姍姍,快點。”薑長軍催促道。
於是,張芷姍洗了手,隨著薑長軍出去了。
等到下了樓,薑長軍挨著張芷姍,悄聲道:“我以後要戒賭了,不過,現在要還高利貸,也不知向誰借才好。是了,你問問姚舒曼,向王小兵借一千元應急。怎麼樣?”
對於戒賭這件事,張芷姍聽過他說要戒幾次了,但沒一次能戒掉,起先,還道他叫自己出來真的是要一起買東西,聽到說要自己去向王小兵借錢,腦海裡立刻浮現出王小兵的音容笑貌與標槍似的身板,即時將薑長軍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