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這個無情集郵黨站在原地心裡想得挺美,而不知道她想得挺美但人長得很美的莊隆已經拉著行李箱走了過來,一開口就是帶著幾分軟糯的流利粵語:“我們接下來是去京都?”
這人和嗓音的反差萌,蘇韻已經習慣得不能再習慣了,倒是第一次見識到莊隆說粵語的翻譯吉田很是驚訝。
他自己就是精通中、英、日三語的青年人才,而這“中”裡麵雖然包含了國語和粵語。但因為某些不好言說的原因,他平常的工作還是在香江和東瀛兩邊較多,所以粵語更精通一些。
為了最大限度做好岩崎峰子的翻譯工作,吉田是敬業地去看了《人工智能》這部電影,後半段裡莊隆的角色“喬”出場時除了極度的俊美逼人之外,那一口流利磁性的英文,讓專業對口的吉田很是驚歎:華夏人居然能有一口這麼好的口語!
當然,吉田不知道的是,蘇韻最開始也對他的口語很是驚歎,默默地改變了她心目中“東瀛人說英文大概隻有東瀛人自己能聽明白”的一貫想法……
彆看蘇韻是個沉迷二次元的阿宅,但一說到正事上,她一直都挺自乾五的。
而且現在又加上了呂少龍的影響,那種關於民族關於國家的自豪感就更是強烈——要是外國人客客氣氣,那她也客客氣氣;要是不客氣……嘿嘿,那可就彆怪她同樣不客氣地重拳出擊了,畢竟先撩者賤不是?
還好,每個地方都有好人和壞人,不能一概而論。
言歸正傳,三人正式碰了頭之後,直接就打算轉乘新乾線前往京都。
東瀛的新乾線在1964年開始通車運營,而它的第一條路線,就是蘇韻三人即將乘坐的連結東京、名古屋、京都和大阪之間的東海道新乾線。
蘇韻五十年後也曾在旅遊時乘坐新乾線旅遊東瀛,但那時候已經略顯老化的列車和車上人擠人的不愉快體驗實在是糟糕,如今這新乾線才剛剛運營十年,估計能洗刷一下她從前的不愉快體驗記憶……
事實證明,她想的是真的有點多。
五十年前的新乾線和五十年後的新乾線,是壓根就沒區彆到甚至就像是一直循環往複複製黏貼的!
人都不怎麼是同樣的人了,唯獨車還是同樣的車,而擠也還是同樣的擠。
眼看前麵人山人海擠得隻能用挪來移動,莊隆這下子就連行李箱都顧不上了,一把抱起蘇韻,生怕她這個小身板一進入人海就會被淹沒到不知道哪裡去……
蘇韻倒是不慌不忙地一手拖一個行李箱,硬是用兩個行李箱一前一後地作為護盾,為她和莊隆與人海之間隔了一點點距離。
這樣的做法,好處是莊隆不用被前麵姑娘的馬尾糊個滿麵;但不好的一點,就是前麵姑娘每一次腦袋的活動,莊隆都會被她那厚重濃密的馬尾扇一下……
唉,也就是現在的人頭發都濃密,要是換了以後那些禿得連虱子都養不起的人,哪裡會有這種兩難的糟心事。
吉田艱難地在人群的包圍裡擠出半張臉可見的微笑:“東京這裡就是這樣,等列車行駛到後麵的站點之後,情況就會好很多的了……”
即使明白到東京站是起點,但他這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襯著後麵那一批“沒有我擠不上的車”的花式擠車的人群,看起來就很是讓人心情複雜。
“而且工作人員也會幫我們的……”聽著吉田的艱難解釋,蘇韻和莊隆都無聲地將目光,從整個架勢如同要把已經瀕臨塞爆的行李箱繼續拉上到大力出奇跡的工作人員身上收回。
好不容易從人山人海中挪到車裡時,三人的模樣都已經是頗為狼狽。
還好《人工智能》的東瀛版還未在各處地區正式上映,否則他們的下場就肯定更是淒慘——也是因為明知這個原因,蘇韻這才嘗試作死挑戰新乾線。
現在沒人認識時,可得使勁在人前溜達遊街;不然到了以後出了名的時候,出個門都活像過街老鼠,哪裡還能光明正大無所畏懼地走在大路上?
至於《人工智能》這部電影,蘇韻是完全不擔心它在東瀛會出現什麼票房失利的問題——因為當初《人工智能》在美國上演時,莊隆就被前排觀眾稱為“長得像東方版阿蘭·德龍”。
於是蘇韻就查了查這個名字的資料,然後成功地獲得了這位上古神獸的兩個稱號:“法蘭西太陽神”,以及“吸乾了法國男人一百年顏值點的男人”……
不過,這類法式俊美型的男演員在美國那邊看來,卻是不夠man的俊秀型,隻火過一段時間就隨著新人新作的不斷湧現而漸漸淡去。
唯獨是在特彆吃這款美男子的東瀛這邊,一部《怒海沉屍》出來,直接就引發了一輪東瀛女孩學法語的熱潮。
蘇韻沒看過這部古老版本的《怒海沉屍》,卻是看過同樣改編自這個故事的電影《天才雷普利》。既然這種描述蛇蠍美人的、限製觀眾觀看條件的故事都能引發電影女孩們的學法語熱潮,那麼同樣有著美人而且劇情受眾麵更廣的《人工智能》,就沒理由不能引發新一輪熱潮。
隻是不知道是學中文的熱潮,還是學英文的熱潮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