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莊隆失笑不已,但又不放心就她一個人單獨坐在樹上,隻好也調整了一下動作,坐到了蘇韻旁邊。
比之白日陽光下淡粉瑩白的輕盈甜蜜,夜晚的櫻花卻是在昏黃幽藍的燈光月色裡,渡上了冷豔的色彩邊緣,仿佛平白添上幾分朦朧不清的絢麗夢幻。
卻又宛如天真懵懂的少女,在夜幕繁花的掩護下釋放出了心中那小惡魔般的一麵。
因為不好用特彆定製的兒童和服款式的戲服,而且蘇韻是他肉眼看著大半年就長高了不少的,所以蘇韻乾脆就跟比她大兩歲的蒲池法子一起,都換上了東瀛女孩日常最常穿的小紋和服。
仗著身高足夠但身材卻尚未發育仍是平板的原因,這倆甚至都不需要在和服內部墊毛巾一類的東西,把身形“補正”,穿起來就已經有點像模像樣。
淡去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真相,兩個高挑的小女孩畫了淡妝穿上和服,配合著靈動俏麗的五官,乍一眼望過去還真的像了十三四歲的少女。
而此時,這個偽裝成熟的孩子,正低垂著頭和他背對而坐,居高臨下地聆聽著地上人們聚會時興之所至而唱起的和歌。
淺灰紫的和服領子製作得寬鬆,因為是大人的衣服,所以本來就在脖子後方會露出的一點頸脖就顯得更多了些許。微微一低頭,那賽雪欺霜的瑩潤白皙,竟硬是將本來就和東亞人普通微黃膚色差不上多少的淡灰紫色劃分開了一道界限。
這件和服的花紋式樣是稀疏散落在各處作奔跑狀的小兔子,剛好有一隻就位於領子的位置上,映襯著頸脖間的那一抹白,恍惚間既覺是神話傳說中的玉兔逐月,又像是饞嘴的小兔子想要撲到甜蜜綿軟的白年糕上一般,可愛得讓人見之心喜……
倏地一陣夜來春風,那些風搖花動月弄清影的動靜,似乎便能代替人掩去那內心深處不合時宜的某些悸動。
莊隆有些苦惱地舉手按了按額角:可能清酒喝多了真的會醉,醺醺得都出現了不應有的錯覺。
若是換了某些怪癖的壞人,現在的蘇韻就是他們眼中最完美的獵物。
然而他卻是為剛才的錯覺驚豔而有些唾棄自己:就算表麵看起來再怎麼俏麗靈動,也不能忘卻過分鮮嫩的真相。
如果她再長大幾歲,毫無疑問就是美麗的外表搭配有趣的靈魂,無人不會為之心動。
偏偏她現在還小,所以即使一時錯覺,也改變不了認知真相的他始終保持著的一份應有的心靈距離。
那種養女兒甚至是養熊孩子的心態占了上風之後,再怎樣矛盾的美麗,也變成了需要嗬護照顧的甜蜜煩惱……
在莊隆還在為二人的年齡差距苦惱之時,感覺這樹枝足夠粗壯寬大能容納二人重量的蘇韻,已經是開始尋找起了舒服的靠坐姿勢。
試了好幾支分叉出去的枝條靠著都不爽之後,蘇韻就將目光投到了旁邊的同類身上:果然,工具枝條始終還是不如工具人靠譜。
於是蘇韻就毫不客氣地想要把莊隆的肩膀當作是天然靠枕——可惜加上鞋才有140的身軀,沒法靠到172的肩膀,這麼依靠過去,差點沒順著胸膛滑溜而下摔出樹枝……
還是反應過來的莊隆飛速出手拉了她一把:“你搞什麼?”
“我有點累,想找點東西靠一下……”蘇韻趕緊賣起了可憐。
莊隆哭笑不得地輕戳了她眉心一下,這才稍稍向蘇韻這邊側了側身,把她摟到懷裡:一來能替她遮擋春夜微涼的風;二來也能護住她,讓她即使就這樣睡著了也不至於跌到樹下。
小孩子就是需要睡飽睡足,才容易快高長大——不知不覺間,莊隆又冒出了這樣的心理。
不知道莊隆的心思在這一夜間幾次千回百轉,得寸就敢進尺的蘇韻微微仰起臉,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下麵唱的都是和歌,給我唱點我們華夏人聽得懂的歌吧?”
說得是足夠嬌氣了,但那小模樣確實可憐又可愛,看著這雙倒映著燈光和夜櫻的紫眸,莊隆發覺自己還真的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即使自己同樣有顏值,照樣也是扛不住這世間人均顏狗的隱藏屬性。
何況麵前的對手還附加了“人類幼崽”的超強buff加成。
於是莊隆長長歎了一口氣,麵帶回憶之意地應下了蘇韻的請求:“那我給你唱一首家鄉的小調吧,以前我也會唱它來哄師弟師妹睡覺……”
“來吧。”蘇韻挪了挪身體,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依靠著準備聽歌。
美人美景夢幻夜櫻,要是她再大幾歲,這應該就是羅曼蒂克的一個故事開端了。
這麼想著的蘇韻,忽然就聽到了莊隆用他那一說粵語就特彆軟糯的聲音腔調,輕聲地唱了起來:“月光光,照地堂,蝦仔你乖乖訓落床……”
花了極強的自製力把“有病病”三個字咽回了肚子裡之後,抬眼看向轉眼就已經唱到了“蝦仔你快高長大囉”的莊隆,蘇韻的表情經過一番掙紮,最終還是凝結成了一臉的無語凝噎——
帥哥,你再這樣把自己的畫風往男媽媽那邊拐的話,你遲早都會失去我這個寶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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