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們都是在這邊呆了好一段時間踩熟了點的,蘇韻也就懶得去理會自由奔放的美利堅隊友,轉去和相關的工作人員交代了一聲之後,就帶著四個小夥伴一路避著各處留守的誌願者們,來到了預留好的觀看位置。
這一代的港人,要麼受父母那一輩的影響對祖國愛之深切,要麼就是被殖民地的虛假繁榮而浮雲蔽目,當然亦有夾雜在父母意誌與自身周邊那割裂思維的包裹中、而無奈陷入迷茫者……不過,現在站在她身邊的四個人,都是擁有著一腔熱切無比的愛國之心。
“快到了!”一隊又一隊的參賽隊伍走過,蘇韻麵視前方,手下卻是激動地一把抓住了旁邊人的手臂。
無端被人抓住了手臂,陳柏楊先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望過去發現動手之人是激動過頭的蘇韻之後,頓時也就輕笑一聲,稍微把手臂往她那邊遞了遞,好讓她抓得更順手。
這個角落位置並不大,現在天色也還未暗,站在蘇韻旁邊其他地方的譚張梅三人,自然也是看到了這兩人的動靜。
譚昀倫一臉姨母笑地看了看兩人,頓時就衝另外兩人眨了眨眼睛。
梅妍霜撅了噘嘴,但看蘇韻興致如此高昂,也不好打斷她的情緒,於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默認了陳柏楊的這番小動作。
至於因為站得離陳柏楊最近所以第一個發現此事的張榷嶸,則是在微微的一愣之後,又半是勉強半是由衷地展露出了一個笑容。
在焦點中的蘇韻,倒是不知自己這一個無意識的舉動給身邊四人帶來了一瞬的彆樣心思,隻是仍然一手抓住陳柏楊的手臂穩住自己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一手扒住布簾,目光牢牢地盯在參賽隊伍出場的出口那邊。
很快,先前的音樂逐漸淡出,一首讓這個時代的華夏人民非常熟悉的音樂,便逐漸隨著那個兩百多人的參賽隊伍淡入賽場跑道之中。
解說員吉姆和彼得的身影適時跟隨著音樂響起,在介紹了華夏的名字、位置、國土麵積數字以及與美利堅的國土麵積的大小對比、運動員人數等等常規介紹詞之後,又特意提到了走在隊伍最前頭的劉祥春老人:“52年前,他曾經孤身一人代表著華夏,前來洛杉磯參加了1932年第10屆夏季奧運會……”
但這一次,他再也不是疲累勞苦的孤身一人,而是帶領著兩百多個年輕有力精神抖擻的運動員後輩,再一次伴隨著來自遙遠東方的雄心壯誌,踏上了這一片夏季的賽場。
1932年,仿佛無儘炎熱的夏日裡,這裡曾經站立著一個英勇而孤勇的華夏運動員。
1984年,這裡再一次舉辦起又一場世界性的體育盛事,昔日孤勇的運動員,再一次帶著家鄉的後輩與曆經苦難後重新崛起的東方古國,重新來到這裡,再次站立於此。
52年前,無畏的孤勇者即使再如何勇猛,也無奈折翼於外在因素的拖累之下。
52年後,這一個曆經洗禮的隊伍,即將向世界展現出由五星紅旗指引下凝聚出來的全新力量,實現零的突破……
由擁有“亞洲最佳中鋒”美譽的國家男籃主力中鋒王力斌作為旗手,揮舞著那一麵點綴著五星的紅旗出現的同時,觀眾席裡歡呼著、呐喊著,嘩啦啦地站起了一大片人。
不止是觀眾席裡熱淚盈眶的華裔、還有一大群歡呼雀躍的美利堅人民。
四年前,華夏毅然選擇了不去莫斯科;四年後,華夏卻是給麵子來了洛杉磯。
不止是古時之意,更加有今日之情。
時隔52年,那一麵紅旗,終於再次飄揚於洛杉磯的賽場之上!
“我們回來了……我們再一次回來了!”
觀眾席裡有人哽咽痛哭出聲,但這理應被淹沒在歡呼聲、口哨聲和掌聲的哽咽,卻是被一個接一個的人重複,然後彙聚成了一句飽含著萬千複雜洶湧情潮的呐喊——
“華夏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