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昵稱這一途上,無論是在東方還是在西方,似乎都有著一定的“規矩”。
正常情況下,一般人叫蘇韻的英文名“瑪麗”就已經是足夠親密,但是對於蘇韻這還有著正式中文姓名的狀況,那麼自然是會有著區彆於英文名的另一個昵稱。
也是正好碰著了渣蘭這個為了去華夏玩所以稍微學了一點中文的家夥,換作是彆人例如湯姆之類,肯定是無法察覺這一個昵稱的存在。
聽聞他用稍微帶著點口音的語調重複了自己的昵稱,蘇韻略微挑了一下眉:“你這是?”
“電話對麵那個人,就是你拒絕我的原因?”他並沒有直接說出名字,但是蘇韻料想以他的腦子,理應是不難猜到電話對麵的人是誰。
畢竟彆看她好像挺左右逢源的,但真正放到心裡始終惦記著的異性,統共算起來就那麼小貓三兩隻。
“不是。”蘇韻搖了搖頭,“雖然我思維挺符合華夏傳統的,但我也是受過新時代教育的人,並沒有那種過分保守的守貞觀念。”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他現在還不是我的正式男友。”
“那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拒絕我?”渣蘭倒是好奇了起來:既不是為了保持正式關係而拒絕,也不是因為思維的保守而拒絕,那麼蘇韻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去拒絕他這個誘惑?
而且他這個誘惑可一點都不小……
要是讓蘇韻知道他這時內心的自戀想法,估計是翻白眼的心思都有了。
“你很好,也很會誘惑人,甚至比我認識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更懂得洞悉人性,但在我這裡,你還是比不上我的事業。”蘇韻再次搖了一下頭,“我不想再在拍攝的時候,和手底下的男藝人發生點什麼超越正常關係的事情了。”
大概是這番言論中的“對比”稍微安撫了一下他的比較心理,渣蘭原先微皺的眉頭舒展了些許,然後又垂首看向蘇韻:“你這話……是說你之前的確發生過,在拍攝期間,和手底下的男藝人發生了點什麼事情了?”
說到這裡時,他輕輕地笑了一下,那略微沙啞的腔調在靜寂的夜裡,便更顯得勾人:“當初我介紹彆人給你認識的時候,你似乎就有著這樣的思維……不愧是你。”
想不到他居然還記著當初兩人去酒吧玩,自己評點吉姆這個小仙男那時說出的撩他不如潛他更方便快捷的舊事……蘇韻歎了一口氣:“這不是關注的重點,現在的重點是,我們應該重視工作,而不是去想一些有的沒的……”
“更何況,你就算明白表示大家快樂就可以,不需要負責什麼——但是我覺得吧,我還是玩不過你的。”
“那你要不要換個想法?”他換了個姿勢坐過來,手摟上蘇韻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商量姿態,“比如說,你和我都覺得不好進入狀態,所以大家想了個法子,就當你是‘為藝術獻身’了?”
“那還不如之前的我潛你呢!”蘇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個提議。
“那來呀。”他鬆開了手,往沙發靠背上一靠,儼然就是一派任君采擷的模樣。
“彆,還是算了吧……”儘管很多人都認為對於這樣不需要負責的尤物來說睡到就是賺到,不過蘇韻在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之後,還是忍痛拒絕了他,“我不想再失去一個朋友了。”
她還是無法像西方的開放式觀念那樣,上完床之後要是不在一起,那也還能是好朋友。
一旦越過那重關係之後,她是絕對無法再用從前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人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好好的**氛圍,先是被電話打斷,然後又被蘇韻一而再再而三地嚴詞拒絕,所以渣蘭現在已經是基本沒有了之前的執著,就連那個任君采擷的樣子,都是帶著了幾分戲謔的姿態。
亦是因為看出了這一點,蘇韻現在才會放鬆了警惕,敢於說出“還不如我潛你”的狂言來。
等蘇韻起身收拾好東西準備開門出去時,他忽然在背後輕聲問了一句:“一直都隻會是朋友嗎?”
蘇韻深呼吸一口氣,回頭望了回去。
即使沒有言語,但透過那先是複雜隨後又逐漸歸於平靜的眼神,已是讓他明白到了蘇韻的決定。
“好,我知道了。”他笑了一下,“你終歸是長成了我希望看到的樣子——雖然這讓我感到挺遺憾的。”
“不過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好事。”
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想要享樂的話,肯定會難免對事業造成一定的影響。
而他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受限於年輕時接受教育的程度和天生喜愛享樂的個性,在事業發展期的時候總是忍不住陷入情感的漩渦裡,使得自己錯過了很多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