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上千皇宮禁軍,竟然還連一女子也留不下來。
當推開殿門,裡麵四處被鮮血浸染,屍首遍地,一副煉獄修羅的血腥景象。尤其是皇帝的人頭死不瞑目地滾落在地,更是觸目驚心。
落得這般梟首下場的,曆數前朝唯有亡國之君。
宰輔徐相爺癱軟在了地上,仿佛由此看到了大成皇朝末途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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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的時分,城郊外荒野的一處蘆葦叢池塘裡,慢慢走上來一人,渾身濕漉漉的,衣裳更是被染成了血色。
好在郊外人煙稀少,否則恐怕阿洛這樣子能嚇壞不少人。京城地下水道四通八達,阿洛殺出皇宮後,便有意甩掉追軍,尋到一處臨近府邸的水井,從那進入地下水道以脫身。
阿洛換下了身上的血衣,究竟沾了多少人的血,她自己也數不清。
係統都被她這操作驚呆了,這一開局就是大開殺戒的,還是在皇宮殺得血流成河。
以原主本身的能力,自然是做不到。劍宗有門禁術,可以激發凡人氣血,副作用便是會折損一半壽數。不過和將死比起來,這算不得什麼,而且阿洛還殺了昏君和不少原主心中的仇人,也是完成了燕羽的一部分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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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巍峨的帝都皇城人心如被烏雲籠罩,一片壓抑。
陛下遭遇刺殺駕崩,這是本朝從未有過之事,誰也沒想到變起頃刻,但又不得不麵對皇帝突然崩逝的糟糕局麵。
一方麵皇城已然被封鎖緊急搜捕朝廷命犯,同時封鎖從帝都到燕北的各個關隘要道,向天下各地發布燕羽的海捕文書。另一方麵,皇帝在位時昏庸多疑,舍不得放權,太子人選未定。
到了現在這時候,這皇位由誰來坐,便成了個令人矚目的問題。幾位皇子皆已成年,且背後各有勢力支持。
朝堂上暫由宗室之首楚王,宰輔徐相和鎮國公等人主持大局。
而新帝人選還在各方爭奪商議中,帝都陷入一片混亂糟糕形勢中。但凡權力更迭的混亂時期,也正是一個國家核心最虛弱的時候。還算心憂大成朝廷的徐相,首先憂慮的就是各方手握重兵的諸侯會有異動。
燕北就不用說了,已經在先帝的愚蠢計謀之下被徹底逼反了,而先帝也死在了鎮北侯之女的刀下,也可以說是自食其果了。
當然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徐相是不敢說的,也就在心裡隨便一想罷了。
這時屬下人麵色惶恐來報,“稟告相爺,監視東寧侯府和定南侯府的禁衛都死了,幾位侯府公子小姐還有他們的隨從護衛也都不見了。”
徐相立時變了臉色,陛下遇刺那夜過後,他分明第一時間就加強了對兩方諸侯在京中府邸的看守甚至嚴禁出入,皇城更是已然封鎖,怎麼可能還將人放出去。
徐相迅速命人調查,很快便查出了痕跡。
有些勢力較弱的皇子,不知怎麼想的竟與東寧侯和定南侯聯係上了,想要獲取他們的支持競爭皇位,為此還幫著送諸侯在京中的質子質女離京回歸封地。
這些質子質女同樣經曆了那驚心動魄的血夜,阿洛雖未傷了他們,但他們也嚇得夠嗆。在這帝京待得膽戰心驚,說不準什麼時候就丟了性命,他們可比不上燕羽,有那樣厲害的本事殺了皇帝為父兄報仇,還一人一劍殺出皇宮去。遇到個機會可不就立刻抓住了。加上帝京如今局勢混亂,諸侯在外麵又有人手策應,人立馬就跑了。
估摸著追回來的可能性不大,若是大肆抓捕可能還會更加激怒東寧侯和定南侯,徐相歎了口氣隻好作罷。
眾皇子為爭奪皇位,連這種手段也能使出來,讓徐相聽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雖說東寧侯和定南侯生出異心的可能性難以受控,但有人質籌碼總比什麼都沒有好吧。
這幾位皇子可真是像及了他們的父皇,外患還沒有解除,倒是先內鬥起來了,徐相無奈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