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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萱出來瞎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經過幾次在淩真麵前丟臉之後, 她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努力根本比不上抱一個好大腿,與其四處試鏡求機會,不如攀上一個有錢有勢的金主, 直接管他要資源!
她開始混跡各個夜店和會所, 因為嘴甜敢露.肉,漸漸地也和一些投資商老總搭上了線。今天出來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倒是沒想到會認識何夕這個女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雖然這個何夕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她也討厭淩真,這就夠了。尤其當她得知何夕是慶璽的高管,就是魏璽身邊的人時,她更加樂意把自己妹妹以前的事告訴她。
“……所以, ”何夕聽完了她的描述,眼中透著詭異的興奮, “淩真是真的和沈言初有一腿?那他們一起拍戲……?”
那天在慢巷,她聽到的男聲, 肯定就是沈言初!
“誰知道他們在劇組會不會鬼混!她結婚之後也一直想著沈言初, 彆看現在裝得乖, 我不信他們天天在劇組一起拍戲,她能忍得住!”
何夕忍住興奮,湊近了問:“那……之前有沒有他們倆一起的照片之類的?”
淩萱嗤笑一聲,“沒有,沈言初又不喜歡她!”
何夕垂下眼睛, 心想,沒有也沒關係,她可以創造出來。隻要這件事是真的,就足夠了。
彆說是魏璽那樣清冷驕傲如天神一樣的男人,就算是普通人,能忍受妻子的背叛?何夕笑了。
她等了太久了,現在終於等來了這個機會。這一次,她要讓淩真徹底退場!
……
對於這個夜晚發生的小插曲,淩真毫不知情。
進入十二月以來,天氣越來越冷,她在家穿得毛茸茸暖和和的,一點也不想出門。
但魏璽總是叫她出去,有時候是開車來接她出去吃飯,有時候是讓她去公司等會兒,然後兩人再一起去吃飯。
他選的餐廳品味都很高,有時是有樂團演奏的高檔米其林,有時是深藏在不起眼的地方、味道卻出奇好的小眾餐廳。吃完了飯,兩個人會散散步。
有時候簡直有種是在“約會”的錯覺。
這天淩真又去慶璽找他。
昨晚踢了被子,睡得並不太好。淩真有點困,電梯到達17層出來時,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再一睜眼,那個叫何夕的女人正站在自己麵前。
淩真有好久沒見過這個人了,她打扮得依舊很成熟性感,正抱著一遝文件在胸口,望過來的視線有些奇怪。
淩真忽然想起,這個何經理好像是對魏璽有那方麵的意思的。她有些好奇,不知道這麼長時間不見,她的進度條有沒有縮短一些?
看魏璽的反應,似乎是心中查無此人的狀態,從來沒提起過。
但也說不定,淩真想,她又看不懂魏璽。
何夕上下看了她一會兒,眼神中透出一點虛偽的憐憫:“真是對不起了。”
淩真:“?”
何夕笑了笑,把真實的對不起的內容藏在心裡,開口道:“哦,我的意思是,我得先進辦公室,你等會兒吧。”
淩真眉頭皺起來:“哦。”
何夕回身走向辦公室,邊走邊道:“我在慶璽工作三年了,部門業績每年都是前三,是魏總最重要的下屬——‘小嫂子’,事有輕重緩急,我這邊挺要緊的,能理解吧?”
她回過頭,假笑了一下,然後敲門進了魏璽的辦公室,壓根不是在詢問她的意思。
淩真瞪著那扇關閉的門,心裡不大舒服。
確實公私有彆,孰輕孰重她是知道的。但何夕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非常地不友好。
但淩真不想不懂事,也不想在魏璽的公司裡生事,隻好按下那股不舒服,小步走到魏璽辦公室門邊,靠著牆等了起來。
剛等了十秒鐘,身側的門忽然開了。一股暖氣攜著淺淡的男香湧出來。
淩真驚訝:不是要緊事嗎,這麼快就解決了??
一轉頭,忽然對上魏璽的視線。
男人垂眼,摸了摸她冰涼的手,蹙眉:“怎麼不進來?”
淩真眨了下眼,杏眼圓溜溜的:“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開門的時候看見了。”魏璽的手掌包住她的,握著她小小的拳頭,把人拉了進來。
屋裡,何夕的臉色有些難看。魏璽把淩真安置在沙發上,扯了條毯子給她蓋上,然後才回頭:“文件放那兒就行。”
淩真:不是說有要緊事嗎??
何夕的臉色更難看了。
但她在哪裡僵了兩秒,忽然不知想起了什麼,眼神裡多了一絲得意。然後她說了聲“是”,轉身走了出去。
淩真目睹了她一係列複雜的情緒變化,心裡歎為觀止。
這細致入微的表現力……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等魏璽處理完工作,兩個人從電梯直接下到停車場,開車出去吃飯。
今天這家店是淩真挑的,是間小酒館。現在天氣冷了,就著寒風喝一壺溫好的酒,能暖進人的四肢百骸。這間酒館的花釀很有名,還有特色的糯米雞,淩真看著心動,就和魏璽一起去了。
到了地方,酒館裡邊並不大,隨意地擺著矮桌,坐著的多是情侶。
找了一桌比較隱蔽的位置,坐下來,捧著菜單點了單。淩真要了一壺桂花釀,一壺梅花娘,度數都不高。
“你要開車不能喝,真可惜呀。”淩真搓著小手,期待地等酒。
等糯米雞上了,兩個人對坐慢慢吃。淩真想起來剛才的事,暗戳戳地想問問魏璽。
“那個,”淩真含著筷尖兒,抬眼,“魏璽,你對何夕怎麼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