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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姐?”顧小夢腦袋上包著毛巾, 在淩真麵前揮了揮手, “真真姐?”
她的小偶像正趴在床上,出神地發著呆。
單看淩真外表,完全是個仙氣兒十足的女神。但在一起住了幾天, 顧小夢也對她有些了解了。她的小偶像其實就是個小女孩,雖然比她大兩歲, 但很多事上都懵懵的, 也會像現在這樣呆呆地愣神。
女神當然什麼都好,發呆都比彆人漂亮!
顧小夢晃晃手:“想啥呢?”
淩真這才回過神, 她微燙的臉頰在枕頭上蹭了蹭,彆開眼:“沒、沒什麼。”
顧小夢本來也是隨口一問,沒有打探**的意思,便直起身:“我洗完澡啦,浴室裡邊有點滑,你小心點哈。”
淩真點點頭:“嗯嗯。”
進了浴室, 脫下衣服,溫熱的水從身體上流過。
一片霧氣中,淩真又走了神。
耳邊還在回響某人低沉微啞的“想你”。
她想起來, 其實魏璽以前就偶爾會和她這樣說話。聲音帶一點調笑意味的,黑眸含著一絲揶揄,低頭看著她。
淩真一直以為, 是關係好才會這樣,魏璽和她親近,所以會開幾句玩笑。
比如問她是不是看上他了, 問她是不是稀罕自己。
但她現在知道了魏璽的心意,再聽他說這樣的話,終於無師自通地理解了凡間男女常用的那個詞語。
曖昧。
原來那種讓人有點臉紅的感覺,就是曖昧。而魏璽輕笑著跟她說的話,曖昧又繾綣,是對情人才會說的。
淩真的睫毛被打濕,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水珠。
浴室裡的水蒸氣把臉烘得更熱了。
半晌後,小姑娘才在花灑下低頭,紅著臉,手指戳了戳冰涼的瓷磚。
魏璽他,好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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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演的下一站,在南方的一個一線城市。
舞團一行人的吃住行依然是高級配置。到了這個城市之後,巡演已經走完了五分之三,但眾人並沒有疲態,反而更興奮了。
因為這場不僅門票被賣脫了,而且在網上也是備受矚目。他們表演的劇院外邊甚至都有粉絲應援的立牌和花籃,當然,主要都是淩真的粉絲。
鑒於《訴衷情令》在網上的火爆程度,團長在仔細考慮之後,把這支舞放到了最後一個壓軸的位置。
淩真覺得不太合適,畢竟壓軸一直是獨屬於溫老師的,現在要加上她一個晚輩,實在有點……
但溫子初本人沒有意見,甚至表示他一直都覺得這支舞可以放在最後。淩真沒辦法,隻好同意了。
演出當晚,劇場座次爆滿。二層的欄杆上被淩真的粉絲掛了條幅,上邊是淩真的精修照片和應援的口號,相當地有排麵。
淩真一邊覺得羞恥,一邊又很感動。過了一會兒,淩真微博上更新了一張自拍,配的文案是“不會讓你們失望噠[心]”
表演進行得很順利,大約兩個小時之後,到了她和溫子初上場。
從主持人報幕之後,劇場裡明顯開始騷動。
然後同樣是舞台燈光暗下,溫子初先出場,用舞姿征服觀眾。等淩真上場之後,台下直接爆了一波掌聲和歡呼。
宋玲他們在後台看著,既酸也羨慕。
本來,能和溫老師一起跳舞、給他做配就已經是很大的殊榮了。但……淩真是在給人做配嗎?
她一現身,半個場子的觀眾都站起來了。
當她起舞的時候,真的如仙子一般蹁躚,所有人的視線都會不由自主地停在她身上。
有些人,天生就屬於舞台那一方天地。
表演完美地結束,溫子初和淩真兩人依舊攜手鞠躬。
淩真今天依舊是沉浸式表演,跳得很痛快。她挽了一下頭發,揚起笑容,對著台下揮了揮手,然後便準備下台。
就在這時,舞台下忽然有個男人抱著花走了上來。
那人滿臉自信,目標明確,直奔淩真。
他手裡那捧花巨大無比,大約有幾百朵紅,看起來似乎是淩真的男粉。演唱會之類的場合當然不會允許這種獻花行為,但舞團表演是不同的,往常甚至會安排人向舞蹈藝術家獻花。
淩真沒經曆過這個架勢,那個男的已經直接把花遞到了她眼前,大聲說:“999朵,獻給我的女神淩真!”
劇院裡頓時有人起哄,手機“哢擦哢擦”拍照的聲音此起彼伏。也有淩真的粉絲表示不滿,一時間滿大廳都是鬨哄哄的聲音。
淩真愣了愣,然後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那男的是本地富二代,看電視劇迷上了淩真,剛好她又巡演到了本市,於是富二代直接捧著花來了。
他看著眼前的小仙女,故作深情道:“收下吧,我還可以為你做更多更多。”
淩真一陣膈應,往後退了退:“不用了謝謝。”
富二代一臉執著,還想要說什麼。
溫子初攔了一隻手出來,微笑:“先生,花還是不要亂送了。”
最後,那富二代是被安保請走的,走的時候還三步一回頭,那捧花也讓安保人員帶走了。淩真這才終於下了台,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顧小夢噠噠噠地跑過來,也是一臉害怕的樣子:“那個男的好可怕啊,還會有這麼狂熱的粉絲!真真姐你沒嚇到吧?”
淩真搖了搖頭。
她剛才確實有點害怕,不過現在仔細回想一下,當時她看著那一大捧花,腦袋裡最先浮出來的想法居然是……魏璽知道了會生氣的吧。
當晚,#淩真被粉絲強行獻花#還是上了熱搜。
有觀眾po出了幾張現場照,那個男粉絲一身價值不菲的衣服,捧著一把大到誇張的花,差不多有三個淩真那麼寬。
小仙女穿著演出服,被埋在花後邊,並沒有高興的意思,顯得可憐兮兮的。
微博上大多數都是罵那個富二代的,這種事擱粉圈裡,那個人可以直接被唾沫淹死。
淩真看了熱搜之後始終有些心神不寧。沒過多久,魏璽的電話果然打過來了。
她接起來,有一絲忐忑:“喂……?”
魏璽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吃飯了嗎。”
咦,好像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