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陽站在一旁,嗬斥道:“你胡說什麼?”
史霜嵐道:“本來就是這樣啊,我說的都是實話,老板本來就對薑穗很好。要救什麼人,也隻是她一句話的事。”
鄧玉蓮有了希望,知道那個臭小子馳厭寡言冷漠,不再一味喊馳厭名字,反而扯著嗓子喊薑穗。
鄧玉蓮現在屬於病急亂投醫的情況,如果是之前,她還會忌憚一下馳厭的勢力。可是現在她老公趙鬆石身體垮了,趙楠又出了事,讓她恨不得把世上的人都罵個遍。
史霜嵐心裡冷笑了一下。
誰和這種潑婦沾上關係都討不著好,她倒要看看薑穗怎麼辦,不出麵鄧玉蓮會一直唾罵。而boss之所以不管鄧玉蓮,大家心知肚明這個鄧玉蓮不是個善茬,估計和boss從不提及的那段不堪的過往有關。
薑穗幫不幫忙都會讓馳厭心裡存了個疙瘩。
鄧玉蓮罵了幾句,那扇門終於開了。
馳厭邁步走過來。
鄧玉蓮臉上一喜,她連忙走過去:“你快救救你妹妹,你妹妹被人騙了,現在人家欠的錢,要逼著她還債,那群殺千刀的還把人扣住了。”
薑穗站在馳厭身邊,她穿了一身薄荷色裙子,腰上墜了幾顆珍珠。
鄧玉蓮眼裡閃過一絲憤恨。
這個小時候的醜丫頭,現在看起來一根頭發絲都精致得不行,還不是仰仗他們家馳厭。可是小楠就不同了,這些年小楠吃了那麼多苦,明明隻比薑穗大兩歲,可是整個人看起來特彆憔悴蒼老。
她又恨恨地想,馳厭對一個外人這麼好做什麼,小楠可是他妹妹。
馳厭一直沒吭聲,許久他淡淡道:“一銘叫你來的?”
聽到這兩個字,鄧玉蓮身體不可抑製地抖了抖。她那個親外甥,這些年在她眼裡和魔鬼一樣可怕。
鄧玉蓮下意識搖了搖頭,她看向薑穗:“穗穗啊,你幫我求求情,小楠也是和你一起長大的,你不能那麼毒的心腸見死不救。”
她說著就要撲上去。
史霜嵐眼裡閃過一絲快意,她還記得被那老女人抓住時的惡寒感覺。
可下一刻,鄧玉蓮的手被馳厭格開。
馳厭冷冷地看著她,語調譏諷:“舅媽?”
他那年跋山涉水,幾乎是一路祈禱帶著馳一銘到鄧玉蓮家裡。因此馳一銘的母親說,一銘的親人也是他的親人。
當小少年鼓起勇氣喊舅媽的時候,這個女人像看垃圾一樣看他,尖刻道:“給我閉嘴,你就是個小野種,我才不是你舅媽。”
鄧玉蓮自然也不可能忘記她是怎麼對馳厭,記起史霜嵐的話,她隻是一味哀求地看著薑穗。
“穗穗,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幫幫鄧姨,啊?”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薑穗身上。
史霜嵐差點樂出聲。
水陽幾不可聞歎息一聲。
薑穗如果開口,boss肯定會幫。
畢竟不像他們這種人,小姑娘心腸軟,還有當初鄰居那層關係,薑穗多半會開口幫幫鄧玉蓮。
薑穗看著鄧玉蓮,她眼睛明亮,搖搖頭:“不幫。”連理由都沒有,隻有乾乾脆脆兩個字。
鄧玉蓮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連馳厭也偏頭,看著身邊的少女。
薑穗說:“你是馳一銘的舅媽,不是馳厭的,可以去找馳一銘幫忙。”馳厭童年的不幸,再沒人比她更清楚。
鄧玉蓮說:“好哇你這個狠毒的女人,自己過得好就盼著我家小楠過得不好對吧?”
薑穗險些被她奇葩言論逗笑。
她眨眨眼:“我無能為力啊鄧姨,馳厭特彆凶,他剛剛還在生我的氣,說不定還要打我,要不你也幫我求個情。”
要打她的馳厭,黑眸凝視著她。
鄧玉蓮也被這個發展弄懵了。
史霜嵐額角青筋微不可察跳了跳,馳厭真和嶽三一樣會打女人?
馳厭冷冷道:“弄出去,捂住嘴。”
這回保鏢們不再猶豫,捂住嘴把人帶了回去。
等鄧玉蓮走了,史霜嵐看見那小妖精嗓音柔軟地喊:“馳厭。”
馳厭低眸,冷淡應:“嗯。”
“你不喜歡誰,我就不喜歡誰。”
真是毫無原則的話。
馳厭靜靜看她兩秒,彆開眼。
她歡呼一聲,握住他手指。他這回沒避開,反手扣得死緊:“不許說謊話。”
也不知道是指對著鄧玉蓮,還是指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