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瀟瀟從李瑞希家廁所出來,不敢相信地看向閨蜜手中的兩條杠驗孕棒,傻掉了。
“所以,我真懷孕了?”
李瑞希瞪她,“懷孕是好事,你跟江嶼森這麼多年,又不是不能結婚。”
梁瀟瀟歎息,她跟江嶼森哪有那麼多年?他們就是炮友關係,生孩子?
她敢篤定,這孩子江嶼森十有□□不要。
她還奇怪一點,她跟江嶼森一直沒做防護措施,是因為江嶼森這個神經病,早在倆人重逢時就去做了結紮手術。
當初得知這個消息時,她半晌沒回過神。
為了不戴套就跑去結紮,你說這不是神經病是什麼?
結紮懷孕的幾率應該很小吧?
可她就是懷了,是該說江嶼森厲害呢,還是該誇自己厲害呢。
回去時,江嶼森正坐在沙發上抽煙,他回頭看她一眼。
梁瀟瀟今天有心事,比平常沉默。
江嶼森在等她回來吃飯,倆人麵對麵坐著,他打量她香芋紫色的裙子,問:“怎麼了?”
梁瀟瀟看向邊上的煙灰缸,有些煩躁,他都沒有戒煙,生出來的孩子會不會有問題?
“江嶼森。”
“嗯?”他漫不經心,頭也不抬,白皙的臉在燈光照射下放著冷光。
他好像還是當年坐在她旁邊的男同學。
“你想要個孩子嗎?”忽然接收到他投來的視線,梁瀟瀟笑得不自然,“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過要孩子的打算?我們倆的孩子,可能長得像你,也可能像我,可能是男孩,也可能是……”
“不要。”
梁瀟瀟滿腔熱情被澆滅,嘴唇微抿,笑得不自然,“你不想要?”
“嗯。”
“為什麼?”
“現在很好,孩子不是必需品。”
梁瀟瀟手臂撐在桌子上,小腿在桌子下來回晃蕩,視線有點散,不知道在看哪裡。
她開始相信江婉悅的話,江嶼森是真的一點也不愛她,她這個替身在他心裡恐怕一文不值。
所以他不想要她的孩子。
梁瀟瀟忽然覺得有點倦,她和江嶼森走到現在,得到什麼,失去什麼,她從沒計算過。
但此刻,她忽然覺得,他愛的比她少一些。
她驚訝於這一點,更驚訝於她竟然肯承認。
“你真的不想要孩子?”
江嶼森垂眸,應了一聲,梁瀟瀟放下筷子,沉著臉走了。
等江嶼森次日回來時,梁瀟瀟的東西已經打包好了,他們各自有房子,偶爾他在她那過夜,偶爾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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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邊,最近江嶼森加班少,梁瀟瀟便住到他這邊來。
他這套房子離公司遠,但是麵積大,又是莊園彆墅,住著很舒服。
東西打包好並不需要很久,隻一個行李箱就夠了,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直接扔掉。
不打算保留。
江嶼森站在玄關處,眼神是一點一點冷下來的,最後他用那雙帶有寒意的眼打量她,“想去哪?”
梁瀟瀟攤手,“如你所見,老娘不想陪你玩了,不奉陪了!”
江嶼森揚起下巴,眼睛直勾勾盯著天花板,那天花板像一個巨大的黑洞,裡麵蟄伏著巨獸,隨時把他吞沒。
他冷勾唇角,笑得有些諷刺,在她走之前拉住她的胳膊,“你以為我還會給你第二次離開我的機會?”
梁瀟瀟手腕疼,倒吸一口氣,“你想怎麼樣?”
“梁瀟瀟,你走不了。”
梁瀟瀟被囚禁了,雖然她自己都搞不懂事情怎麼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她被江嶼森鎖在一間屋子裡,他幫她請了假,自己也不去公司,每天就端著筆記本待在家裡。
他日日工作,她呢,鬨騰過哭喊過罵過,他全然不理會,幼時嫌她吵鬨還故意戴上降噪耳機。
把她當噪音一樣隔離。
畢竟懷著孩子,梁瀟瀟不跟他硬碰硬,她開始絕食。
當然,不是完全斷食,隻是一邊吃營養劑補充營養,一邊減少食量,打造虛弱假象。
她愈發虛弱,江嶼森沒什麼反應,晚上他來床上睡她,早上他會抱她去上廁所,偶爾她小腿酸痛,他會蹲在地上給她按摩。
她愈發看不懂這個男人,要做的好像就是要她待在這裡,哪也不去。
手機被他沒收,她聯係不到姐妹花,沒人能幫她。
隻能自救。
她不懂江嶼森這是要做什麼,到了第二個星期,她實在忍不住問:“李瑞希沒打電話問起我?”
江嶼森從電腦前抬頭,語氣平靜:“問過,我說帶你出去度假了。”
“哦,”她不想罵他,跟這種神經病在一起久了,她好像也變成神經病了,“江嶼森,你說實話,你為什麼要囚禁我?”
“你待在我麵前,我安心。”
梁瀟瀟有些要瘋了,“但我得出去工作,這都多久沒直播了?還有你不覺得你很神經?你又不愛我,你不肯要我的孩子,卻把我困在這,有意思嗎?”
江嶼森看她的眼神有些沉,那雙黑眸裡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梁瀟瀟有一瞬間哽咽,以為他會說些什麼,但他最終一句話沒說。
有好幾次梁瀟瀟半夜醒來發現他站在床邊看她,那眼神好像要把她做成標本。
她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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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驚一下,然後被他壓住,沉迷於他的熱情中。
漸漸的她好像有點懂這個男人,他似乎想把她永遠留住,卻又不知道如何下手,隻能先把她困在這個安全的角落裡。
換言之,這男人沒有安全感。
很奇怪,這可是江嶼森,他會沒有安全感,會對她患得患失?
他根本就不愛她。
她被困了近一個月,後麵的那些時間她經常分不清白天黑夜,睜開眼睛就睡覺,睡醒了就躺在床上無所事事,她不擔心自己,就是有點擔心肚子裡的孩子。
再過一段時間她必須去產檢了,江嶼森不想要孩子,她卻想把這孩子留下。
她與家人不親近,有個孩子陪她也好,反正這輩子她不一定非結婚不可,卻想有個後代。
也曾想過跟江嶼森分手後,就去國外精子銀行找適合的。
江嶼森智商高人長得好,這樣的基因她怎麼忍心不要。
她無聊的太狠了點,人也變得不對勁,有時候江嶼森跟她講話,她很久反應不過來,她沒什麼胃口,挑食嚴重,經常嘔吐,並且一嘔就停不下來。
有一次她靠近他,就嘔個不停。
江嶼森不知道她這是在惡心誰。
但她在屋裡困久了,不運動胃口不好,胃也出了問題。
是夜,江嶼森推開門來到她床前,她正在側睡,窗外的月光照進來,在她左臉投下稀薄的光影,她睡覺時並不老實,總愛左滾右滾,人也嬌氣,喜歡把他當玩偶抱著睡。
今天她卻睡得格外老實。
這都不像她了。
從前他想過無數次把她做成標本留在身邊,可那虛假的幻想遠遠不如她的體溫真實。
他也想過無數次把她困在房間內,讓她永遠隻看自己一個人。
他付諸行動了,他終於傷害了她,她的平靜讓他以為自己是個正常人。
當他終於從哪漫長的混沌中挺過來,看到她這毫無活力的樣子,忽而明白他喜歡的不是冰冷不動的她,而是鮮活的有思想的,會笑會鬨的她。
她若想走,他又何必強留,隻是不知道這次要走多久,另一個四年?
等梁瀟瀟再次醒來時,江嶼森已經不在了,讓她意外的是房門沒有上鎖,她的手機正躺在床邊上。
她跳起來,激動地開機,手機竟然還有電。
姐妹花都以為她懷孕去度假了,但是長久聯係不到也開始擔心,都私聊了她。
梁瀟瀟一一回複,說自己被江嶼森困住了。
姐妹花都驚呆了。
她走了,帶著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頭也不回。
江嶼森的公司她是不會再去了,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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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做,並且光明正大把江嶼森給她配的團隊帶了出來,江嶼森沒有阻止。
她就這樣單乾了,不過她懷孕初期反應大,直播不勤快,到後來乾脆停了直播,安心養胎。
不知不覺就到了李瑞希的婚禮。
梁瀟瀟想當伴娘,本市沒有習俗說懷孕的女人不能當,李瑞希怕她肚子被衝撞到,她好說歹說,大家才答應讓她不穿高跟鞋當伴娘,李瑞希的婚禮遠不是最奢華的,梁瀟瀟有個朋友嫁給富商,光辦婚禮就花了一個多億,鮮花都從國外空運來,新娘坐直升機到現場,伴娘伴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奇怪的是那婚禮她並沒覺得溫馨,可李瑞希結婚時,她看向舞台上的新人,眼淚直流。
她喜歡這種溫度,她參加過無數婚禮,絕大部分人的婚禮並不讓人感動,人們參加著新人一生最重要難忘的儀式,卻很難產生共鳴,愛情果真是稀缺品,絕大部分人並不因此結合。
可這一次,她毫不懷疑,李瑞希和秦烈是相愛的。
湧動的讓人難以忽視的情愫,如此真實。
很多人和她一樣落淚,姐妹花哭得不能自已,舞台上的李瑞希也哭得跟傻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