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說對麵那住的什麼人?”對那群人雖然低調,但是來來回回的動靜卻滿不了住在對麵的她們。
似雲一邊整理著屋子,一邊看那頭正在用帕子擦琴的溫知許。
“小姐,你都擦了好幾天了,都沒見你好好的彈上一曲。”似雲眼珠子一轉,眼睛發亮,小姐可是從小就彈得一手好琴,可這些日子卻是彈得越少了。
溫知許放下手裡的帕子,撩起眼簾衝她一笑。
她生的白皙,渾身的皮子像是在放光,穿著一身碧藍色男裝,臉上毫無脂粉一顰一笑卻掩蓋不住光彩,眉眼張揚,風流明媚。
沒看還在盯著自己的臉,楞在原地的似雲。
溫知許抬起纖纖玉手,如珠玉一般圓潤的手指福撫在琴弦上。
空靈又悅耳的琴音從手指之間流淌而出,原本往竹林方向走去的人停下了腳步,走在前麵的有三個人,身後還跟著幾個護衛。
三人均是年輕模樣,估摸著歲數三十上下,容貌皆是俊朗,通身又是一股大家族出來的氣韻,站在一起,若論長相來說,右邊的那位白麵書生氣質的男子要好看一些。
溫潤如玉,氣質儒雅,年紀輕輕卻給人一股無欲無求感,不沾染絲毫俗氣,仿佛轉眼就能羽化登仙。
而左邊那位,雖一身正氣,但論臉來說,五官也隻能算是長得周正,何況那張臉實在是太過黑黝黝的,一說話隻能看見一口大白牙。
兩人一文一武,氣質不俗,此時卻都將眼神看向中間那人。
中間那人,一身寶藍色的長袍,大眼睛,雙眼皮,鼻梁挺拔臉型生的極好,身上肌膚雖不如右邊那位白麵書生白皙,但隔著衣服也不難瞧出渾身的肌肉,與高挺的身材間流暢的線條。
“主子?”
左邊那位手摸向腰間,一臉警惕的往四周看:“可是有發現什麼不對?”
“庸俗。”中間那位爺聽聞之後,搖搖頭。渾身雖給人一股上位者之感,此時威嚴的眉眼卻還是帶了絲笑意。
將手裡的扇子往他頭上招呼了一下:“這麼悅耳的琴音,你就沒有聽見?”
手指往身後的方向指。
黑臉漢子撓頭,勉強憨笑:“聽,聽見了,”他飛快的往中間人臉上看去,又囫圇吞棗的道:“就是沒聽出啥味。”
中間那貴人一臉嫌棄,將眼神轉向右邊:“這人琴藝不熟,你定然聽出來了。”
右邊那位白麵書生聽聞,雖臉色淡淡的,但神情卻格外的恭敬:“若臣猜得沒錯,此人彈奏的是《雨碎江南》”他彎腰低眉,動作恭敬。
這般一個如玉一般通透的人物,因這動作,卻也沾染了幾分人間氣。
讓人不得不好奇,中間那位是怎樣一個人物。
而中間那位,隨意的揮揮手將人叫起,眼神往琴音的方向看了看,過了會才搖頭道:“琴藝不錯,但曲子終究還是纏綿小氣了一些,登不上大雅之堂。”
他搖頭,有些可惜,欲抬腳繼續往前走。
可腳步還沒落下,就見剛剛還溫柔纏綿的琴音忽然間畫風一變,溫潤的琴聲開始如同破竹一般,霸道又強烈的琴聲悠揚而出。
曲調流暢,彆致,直逼人心。
與剛剛纏綿,膩人,一股懷念之風的曲子來比,這首卻是秋高氣爽,風靜沙平,給人一股心胸開拓悠揚之感。
貴人先是詫異的揚起下巴,眼神閃過一絲趣味,隨後聽出曲中之意,難得的閉上眼睛認真的聽了起來。
一曲完畢,悠揚的琴聲好像飄散在竹林之中久久未曾散去。
“曲風坦蕩,彈奏之人必當是心胸開拓之輩。”等了會,見彈琴之人不再彈奏之後,貴人眼神可惜,卻還是帶頭繼續往前走去。
“主子,您要是喜歡,我將人帶來就是了。”見他眉眼帶著留戀,黑臉男子一臉納悶,手搭上腰間佩刀就要往回走。
“回來。”
貴人大嗬一聲,表情不怒自威,眨眼之間剛剛還好說話的人稟然正氣,睥睨天下。
“出門在外,行為舉止要低調一些。”
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將跪在地上的人嚇得一頭是汗。
沒在理跪在地上的人,康熙邊走邊與身邊的人道:“溫卿可能聽出第二首曲子?”
“皇上恕罪,臣才疏學淺這曲子不曾聽過。”
“罷了。”看身邊這位整日一張冰塊臉,請罪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的人,康熙覺得甚是無趣。
“朕也沒聽過。”他往身後的方向指了指,“大概是自己做的曲吧,有這般的心胸與見解,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
“皇上可要見一見。”平淡又無感情的聲音響起,康熙原本到嘴的話一頓。
“溫卿,朕記得,你那上一位夫人也彈得一手好琴吧。”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卻讓剛剛還立的筆直的人瞬間僵硬在原地。
而原本什麼沒有絲毫表情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痛楚。
“是,皇上。”他雙手一揖,行了個禮,抬起一張麵色發白,卻如謫仙一般清貴的臉:“溫雲舒此生,隻有瓜爾佳氏一位夫人。”
康熙站在他對麵,將那張臉仔仔細細的看了許久。
複雜的眼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但到底還是沒說,隻眼神移開看往彆處,背手而立。
而一直掩飾著的君臨天下的氣質也展現出來,沉聲嚴肅道:“走吧,山西地震一事還未查清楚。”
平淡卻又冷酷道:“凡參事者,一個都不要放過。”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個紅包都沒發出去,今天隻能砍一半了,大家踴躍發言,先到先得麼麼噠(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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