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貴人入宮時間不短,不受寵卻也沒被萬歲爺忘記,時不時的也能瞧上萬歲爺一眼,再加上她有個十二皇子,在永和宮中的日子過的也還算是舒心。
見著密嬪這模樣,原本捧起來的杯子被她原樣的放了下去:“你還這般吃味,若說要是最得萬歲爺惦記的除了德妃娘娘,就屬你了。”
“先是生了十五阿哥,緊接著又是十六,這般的福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定貴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就往密嬪那瞧。
後者想到萬歲爺雖然最近來過夜的時候少了,但也是時常來瞧自己的,有什麼好東西,隻要德妃娘娘有的,也從來沒有少了她那一份。
懷中的十六阿哥困了,眨巴著眼睛開始哼哼吱吱的,德妃將懷中的小孩交給在一邊候著的奶娘,轉頭拿帕子的時候就瞧見密嬪臉上的表情。
隻見她穿著一身粉色的旗裝,雙眼含春,臉色暈紅,活脫脫就是一個正在懷春的少女。
德妃笑了:“還是密嬪年輕,這身衣衫穿在你身上倒真是再也合適不過。”這般嬌豔的粉色,也就十幾歲年輕丫頭的臉蛋能壓得住。
密嬪一頓,臉上立馬閃過幾分羞澀來。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搖了搖下唇瓣:“延禧宮那位的長相據說是一等一的,這才勾的萬歲爺上了心,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樣一個美人,能讓萬歲爺如此喜愛。”
“遺憾的是嬪妾還沒瞧見過。”
其實溫知許出來的少,彆說是密嬪,就算是剩下的兩位也是沒有見過到底是什麼樣子。
定貴人聽見卻搖著頭,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就算現在受寵又如何?她無子無女的還能越過你們去?”定貴人一臉的詫異,不過是個剛入宮的貴人怎麼就這般被密嬪放在了心上?
“你說的對。”德妃娘娘笑著點點頭,一張素白又溫然的臉端的是毫不在乎:“不過是個光有美貌的貴人而已,還不值當我們放在眼裡。”
德妃清透的眼珠子垂下略一思索了一半,稍稍的抿嘴笑了笑:“你去看鐘粹宮的那位,一張臉長的就像是下了凡塵的仙女,萬歲爺當年可是寵的差點癡迷,可現在那又如何?”
密嬪知道她說的是良貴人,心裡漸漸的安定下來,笑著道:“就算是生了阿哥,到現在也不過是個貴人。”一個貴人而已,確實是她太大驚小怪了。
等升到嬪位還不知什麼時候,那時才值當她們放在眼裡。
***
養心殿
敬事房的王忠端著烏金紅漆托盤進去:“萬歲爺,到翻牌子的時候了。”
正在看折子的康熙聞言,臉都沒抬起來,淡淡道:“朕今晚還去延禧宮。”
王忠聽聞,原本躬著的身子彎的更底了:“萬歲爺,延禧宮的溫貴人掛起了紅頭牌。”後宮的娘娘們每個月就有那麼幾天不能伺候。
康熙一愣?知道溫知許這是來月事了。
想到什麼,眼裡稍稍閃過一絲遺憾,暗自嘀咕了一句:“白瞎了朕這麼多功夫。”他最近去後宮一大半的時間都是歇在延禧宮裡,在溫貴人身上下的功夫可是最多的。
偏偏這麼長時間來,溫貴人一點動靜都沒有。
康熙想到這,手裡的折子也看不下去了,無力的捏了捏眉心:“那朕就在養心殿歇著。”
王忠聞言,立馬抬頭瞧了眼李德全。
後者思索了一會,彎下腰輕聲道:“萬歲爺,儲秀宮的通常在現在還懷有身孕,要不去瞧瞧?”
王忠一聽李德全開口,也有了膽子勸,跟著道:“萬歲爺,儲秀宮離這不遠,通常在懷著孩子甚是辛苦,您要不過去瞧瞧?”
康熙坐的久了,確實也累了。
聽聞之後站起來,歎口氣:“那朕就去儲秀宮看看。”其實自赫嬪之後,康熙就很少去儲秀宮了。
李德全知道萬歲爺這是對赫嬪娘娘做的事心裡還是有疙瘩,但赫嬪有錯卻無辜了通常在,可憐懷孕這麼長時間相見萬歲爺還需自己來養心殿求見。
一聽萬歲爺樂意去,李德全心下一喜。
趕緊吩咐傳來龍攆,高唱道:“萬歲爺擺駕儲秀宮。”
但龍攆才剛出了鹹熙門,就被迎麵走來的寧貴人撞上了,寧貴人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嬌聲道:“萬歲爺,嬪妾有事稟告。”
康熙眉心一皺,麵色如霜。
李德全一瞧,心裡暗道一聲糟糕,剛要勸寧貴人下去,卻見她大喊一聲:“萬歲爺,這事是關於赫嬪娘娘的,請萬歲爺給嬪妾一個機會聽嬪妾說完。”
康熙剛出去的龍攆轉眼又原樣的回來了。
寧貴人冬日裡穿著件豔紅色的鬥篷,一路跟著康熙的龍攆進了養心殿。
養心殿裡麵靜悄悄的,剛一進去屋子裡麵就往人身上湧起一陣暖意,寧貴人被風吹的泛白的臉漸漸的回了溫。
她低頭,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瞧著麵前那尊九龍鎏金大鼎爐,裡麵正冒著嫋嫋白煙,空氣裡一陣龍涎香的味道。
康熙跨坐在龍椅上,瞧著麵前的人:“你要與朕說什麼?”
寧貴人跪在地上,掐了掐手心鎮靜道:“嬪妾發現,十一阿哥中金粉之事其實不單單隻是赫嬪娘娘一人所為。”
康熙聞言,閉上眼睛:“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
“嬪妾知道,嬪妾手裡也有人證。”寧貴人一臉堅定的抬起頭來。
“始作俑者正是儲秀宮的——蘇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