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常在板著臉,紅著眼。
出了延禧宮的大門才敢發作出來,一腳踹在門口擺放的花盆上,啪的一聲碎成了兩半。
“主子……這。”她的宮女連忙上前來:“這可是延禧宮的東西。”
英常在一聽,原本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挺了挺胸,大著膽子道:“延禧宮的又怎麼樣?不過是個花盆罷了。”
話雖然那樣說,但英常在到底還是害怕。
連忙拉著宮女走了。
她在門口的一言一語,等人走後小元子就上來稟告了。
溫知許當時正在給修剪花盆,聞言放下手裡的剪刀道:“收拾一下,把這盆端出去。”
“主子。”小元子跪下,一臉氣憤:“英常在實在是大膽,要不咱們就不收拾了,萬歲爺待會要來用晚膳,一準能見著。”他說的含蓄,但這意思不用解釋也知道是想讓溫知許給英常在上眼藥。
“不用。”卻沒想溫知許搖著頭,指著手邊的梅花道:“端出去吧,就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小元子一邊感歎他家主子性子太過和善,一邊聽話將原先那盆給收拾了乾淨,再將主子親自指明的那盆給放在了原來的地方。
小元子以為他收拾的這麼乾淨,萬歲爺是注定不會知道了。
可沒想到,到了晚上萬歲爺來延禧宮的時候一眼就將眼睛落在了那上麵,原本往前走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怎麼換了一盆?”他指著花盆問了一句。
小元子一頓,當真沒想到換了一盆花萬歲爺都認的出來,將腰彎的深深的越發小心的回萬歲爺的話:“回萬歲爺,下午的時候英常在來過。”
“隻是出來的時候,額……英常在的心情怕不是太好,動作大了些。”
“主子便讓我們重新換了一盆。”主子沒說,他也不敢多嘴,但隻是這一句話就足夠讓康熙明白了。
花盆好好的放著,他來延禧宮那麼多次了也沒弄壞?英常在一次就碎了?
連忙跨著大步往屋子裡走去,門口打簾的宮女見著他就要行禮,康熙連忙眼神示意讓她住嘴。
放慢腳步往前走了兩步,就聽見溫貴人背對著他仔細的吩咐著宮女:“萬歲爺愛湯,最近因為前朝的事看折子看的辛苦,我吩咐燉的鴿子湯一定要好生照看著,萬歲爺一來就要端上來。”
“還有糕點,讓禦膳房的快點上來,估摸著萬歲爺也該餓了,到時候剛好可以吃點糕點墊墊。”
她說著,又不放心,仔細交代道:“還有,我愛吃甜的,讓禦膳房的在我喜歡的馬蹄糕跟棗泥山藥糕裡麵多放點糖。”
康熙聽到這,低頭溫柔一笑。
溫貴人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她哪裡愛吃甜的了?愛吃甜的分明是他。
但到彆處他總是端著,沒人知道他的口味,也就溫貴人看清他的喜好,卻從不多說,隻在他來的時候默默的準備好。
康熙的心暖成了一攤水,上前當著奴才們的麵將溫貴人抱在懷裡。
“萬……萬歲爺?”溫貴人背對著他,想掙脫卻又舍不得。
一張臉羞的紅撲撲的,眼中半含著水實在是誘人。
康熙也不想當著奴才們的麵做的太過,抱了一會便放開了。
隨意的找了個話題,問:“朕瞧你門口擺的花盆怎麼換了?”這話他問過小元子,知道是英常在踢的。
偏生還要再問溫貴人一遍,隻是想看看溫貴人是怎麼回答的罷了。
“沒什麼,上次那盆不怎麼好看,我這才叫人給換了。”溫知許說的輕描淡寫的,好像不想在多聊這件事。
康熙卻是知道是英常在踹的,見她這般不想多談的模樣確實心下一熱,上前低著她的額頭輕聲道:“當真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一邊問,眼睛卻仔細的瞧著溫知許,不錯過她臉上一絲表情。
果然,溫知許臉上的表情變了變,臉上表情有些訕訕的,眼神也閃了閃,壓根兒不敢正眼對他。
“這……”溫知許彆開他的目光,眼睛抖動幾下不敢看他的眼睛,彆扭道:“萬歲爺問這個乾嗎?”
康熙隻是想瞧瞧溫貴人臉上表情如何,見她撒謊的時候雙手緊張的扭在一起,眼神飄忽,壓根兒不敢往他那看。
這樣的女人心裡想的什麼一眼就能瞧出來。
眼看著溫貴人就要被問的左右亂看,就快要鑽到地上去了,康熙急忙牽著她的手道:“下次英常在在這樣,你就罰她。”
溫知許是貴人,位份要比英常在大一級。
若是以下犯上的話確實是有理由罰她的。
哪知,溫貴人聽見低頭道:“萬歲爺這般寵愛她,嬪妾可不敢。”這般醋溜溜的話一說出來,溫知許連忙轉過身子背對著康熙。
“寵的你真是越發的小氣了。”康熙雙手扳過她的肩膀:“這樣的話也敢說?”
他語氣壓根兒不嚴厲,溫貴人卻委屈的雙眼含淚。
康熙用手指在她眼角擦了擦,寵溺道:“越發的嬌滴滴,這兩句話就值得你掉眼淚了?”
溫貴人也下意思的將手抱住他的腰,滿是驕橫:“誰讓萬歲爺不讓嬪妾說英常在的。”
康熙大笑一聲,原來還是因為英常在。
抱著懷中的溫貴人,瞧著她吃醋的模樣覺得好玩又好笑,這一聽就醋成這樣的模樣,真是讓他心都要化了。
溫貴人好不容易任性一次,康熙也樂意寵著,用過晚膳之後自然又是歇在了延禧宮。
不過在床榻上的時候,康熙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掐著溫貴人的腰,逼的她眼淚直往外流,康熙這個時候卻一點都不心疼,還直逼的她說些平日裡聽都沒有聽過的話。
床榻上,溫貴人還一抽一抽的在哽咽。
康熙卻板開她的腿,雙手壓在兩邊,腰腹往下一挺,沉聲問:“下次還敢不敢跟朕耍小性子了?”
溫貴人彆開臉,不說話,隻那急促的喘息與不停抖動的腿顯示她沒有表麵那般淡定。
康熙卻不著急,急促的抬起後身子越發用力的往下一挺。
這般來了三四下,溫貴人再也忍受不住了,哭著嗓子不停的求饒:“不敢了。”
“嗚嗚嗚……嬪妾下次不敢了。”
一晚上,李德全就靠在門框前,聽著裡麵若有若無的哭泣與喘息聲兒,隨之而來的還有女人嬌的如貓一樣一聲聲:“不敢了。”
李德全靠在門框前,打了個盹之後裡麵若有若無的聲音還在繼續。
他往外麵瞧了一眼,天色已經不早了,但在溫貴人這他可沒那個膽子去勸。
隻得暗暗歎一句:“萬歲爺龍馬精神。”
***
翌日一早,萬歲爺就去上朝了。
路過門口的時候又瞧見那盆花,想到昨個的事,他對李德全道:“英常在火氣太大,給她一本佛經讓她抄幾遍靜靜心,最近幾日就待在屋子裡不要出來了。”
李德全知道,萬歲爺這哪是覺得英常在火氣大哦?
分明是在為溫貴人出氣而已,聞言點著頭道:“萬歲爺放心,奴才一定會照做的。”
延禧宮,等溫貴人醒了,小元子第一個衝上來。
“主子……”他張了張嘴,把昨天的事情說了出去,還道:“萬歲爺一早就罰了英常在。”
“我知道。”溫知許捧著碗,喝著裡麵的銀耳粥。
“您知道?”小元子卻是一臉的詫異,主子可是睡到現在才剛醒。
“昨晚我讓你換的那盆,你可知是什麼花?”溫知許見他一臉懵懂,轉過頭問他。
“是……”小元子想了想:“好像是梅花。”
“就是梅花。”她點點頭,喝了幾口就將手裡的碗放了下來:“萬歲爺最喜歡那盆,來的時候誇了好多次。”
“我精心伺候那麼久,自然也是喜歡的。”她用手撐著下巴:“昨個卻好端端的把它放在門口,就算萬歲爺不認識彆的,自然一眼就能瞧出那盆。”
小元子張了張嘴。
溫知許歪著頭道:“萬歲爺瞧見了,自然會問你。”
她說到這裡,眨了眨眼睛,臉上的表情溫柔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