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她和沈屹已經在一起很長一段時間,從高一到高三,全校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
那時,很多人看他們就在和像看笑話一樣。
“陸晚晚你可千萬彆和沈屹分手,暴發戶和窮鬼是絕配。”
陸晚晚本來以為冷冰冰的男主對這些事情並不在意。
她被那些人念叨的不耐煩,一怒之下,脫口而出:“那我就偏要和他分手,氣死你們。”
這句話偏偏讓沈屹給聽見了。
在這之前,陸晚晚還一直都以為沈屹是對什麼事情都表現平淡的少年,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穿著校服的男孩冷著一張臉,惡狠狠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教學樓拐角處的牆壁上,眼睛發紅,臉色蒼白,他太用力,以至於都能聽見骨節錯位的聲音。
少年低頭,在她的唇瓣上咬出一個細碎的小口子,嗓音沙啞,咬著她的耳垂,呢喃的聲音猶如小惡魔,“你不能離開我。”
此時此刻,陸晚晚覺得沈屹的眼神和那個時候沒什麼分彆,執拗的一樣的令人害怕。
她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退,“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沈屹好似沒有聽見她的話,抬起手指,從她的五官掠過,慢慢的滑至她白皙精致的鎖骨上。
男人眸中扭曲的光芒一閃而過,他翹起唇角,對她淺淺一笑,神情頓時柔和下來,周身自然而然散發出的寒氣也一掃而光。
他臉上表情溫和,柔軟善良,男人舔了舔唇齒,笑的彎起眼角,他用詢問的語氣問:“我們在這裡紋個字好不好?”
紋上他的名,他的姓氏。
獨屬於他一個人,永遠都不會離開。
沈屹的指腹還停留在她的鎖骨上,陸晚晚臉上的血色陡然退卻,後背繃緊,臉上發白,額頭上也冒出涔涔的汗珠。
事實上,這種事沈屹對她不止乾過一次。
陸晚晚對刺青這種事恐懼多過於厭惡,鎖骨上他的名字無時無刻都在提醒她,逃脫不開。
她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的說:“我我我不太喜歡。”
隻有沈屹對在她身上留下印記很感興趣。
沈屹眨眼,笑容純良,“我和你開玩笑而已。”
陸晚晚不僅笑不出來,還被嚇了個半死,她小心翼翼把挪開身子,低聲問道:“你怎麼啦?你老板罵你了?我感覺你心情不太好啊……”
沈屹扯了扯嘴角,低眉順眼,一字一句慢吞吞的說:“我沒有心情不好。”
陸晚晚哦了聲,隨後從床上爬起來,“我給你倒杯熱水。”
沈屹忽然抓住她的手,烏黑的眼珠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臉色泛著病態的白,他低低叫了聲,“晚晚。”
陸晚晚被這聲叫的心底發顫,酥酥麻麻。
她問:“怎麼了?”
沈屹淺笑著問:“晚晚,你是不是很喜歡錢?”
陸晚晚驟然鬆了口氣,她故作輕鬆,道:“喜歡,錢是個好東西,沒人不喜歡。”
她眨眨眼,裝作清純不懂事的模樣,故意問:“屹屹,你是不是嫌棄我啊?可是沒辦法我就是這麼俗的一個人。”
“沒有。”
陸晚晚對他露出抹甜甜的笑,“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你。”
沈屹仰著臉,眸光沉寂,聽見這句話後,笑容頓時深重起來,喃喃道:“我知道。”
他知道,她在說謊。
晚晚不聽話,這讓沈屹覺得苦惱,畢竟他已經表現的足夠和善溫柔。
陸晚晚卻沒察覺到不對,想著她隻要把俗媚表露的更明顯,多踏幾隻船,順著劇情走,順利和沈屹離婚應該不成問題。
第二天一早,陸晚晚的賬戶上就多出了三百萬。
她看著手機上的短信通知還有些回不過神,沈老爺子的效率真高,看得出是真的迫不及待想讓她離開沈屹。
她也想啊!
案桌上擺了暗香,沈時給弟弟倒了杯茶,雖然是同父異母,不過他和沈屹的關係倒也還算的上不錯。
沈時抿了口茶,眉頭微挑,意味深深道:“你近來還是要多多關心弟妹,馮律師同我是多年的好友,他告訴我,弟妹似乎偽造了你家暴出軌的證據。”
思慮片刻,沈時提醒他道:“你還是要注意些。”
沈屹雙腿交疊,長指有一搭沒一搭輕扣桌麵,他輕輕一笑,倒沒有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