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2 / 2)

他的獨寵 明月像餅 20062 字 8個月前

陸晚晚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早晨醒過一次,床邊早就空了下來,沈屹應該是上班去了。

她還是覺得疲倦,爬起來喝了口水,又揪著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近黃昏。

睡飽從床上爬起來整個人還都是懶洋洋的,睜著眼睛繼續躺了好一會兒,她才爬起來。

腳踝已經消腫,也不覺得疼了。

睡裙掛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大了,領口空蕩,鎖骨清晰可見。

陸晚晚輕手輕腳的走出去,廚房裡的男人在洗水果。

他的手也很漂亮,手指細長,骨節分明,白淨的手掌上麵乾乾淨淨,沒有被生活磨礪過的痕跡。

沈屹的背影看起來其實很溫柔,他低垂著眉眼的模樣更加恭順,纖長的睫毛下投著一片陰影,唇瓣單薄,秀色可餐。

陸晚晚最初看書的時候,內心裡是很同情沈屹的,覺得他身為男主,前期實在太慘。

明明是正經的二公子,生來卻遭受了許多磨難。

哪怕是後來被認了回去,也遭遇了諸多為難,書裡麵還攤上這麼個嫌貧愛富的妻子。

看書的時候她能很好的理解男主的性格,從小失去的太多,以至於長大之後他想要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牢牢抓在手中,包括女人。

可當她成為書中的人,她沒辦法理解。

十六歲的陸晚晚,曾經把沈屹視作能相伴一生的初戀。

她不能否認,自己對沈屹討好多過於喜歡。

但是她曾經也是很喜歡過那個男孩子。

那個說她說兩句情話就會臉紅的男孩,那個抱著她輕聲在她耳邊說以後會對她很好的男孩。

沒有人會不心動。

陸晚晚怔怔出神,鬼使神差之下,她慢吞吞的走到廚房裡,伸手抱住男人精瘦的腰。

她將小腦袋擱在他的後背,懶懶道:“我想吃草莓。”

沈屹身軀一僵,啞著聲音回:“買了。”

陸晚晚伸出腦袋看了眼玻璃碗裡的的草莓,撇嘴道:“多洗幾顆,這點不夠我吃的。”

“好。”

玻璃碗裡裝滿了新鮮的草莓,陸晚晚挑了個頭大的放進嘴裡,酸甜酸甜的,味道很好。

沈屹看她吃的正歡,撿了一顆準備嘗嘗,卻被陸晚晚扣住手腕,“這一碗都是我的,不許你吃。”

“甜不甜?”

還怪甜的,但是陸晚晚偏偏要反著來,裝模作樣的說:“酸的,很酸的。”

沈屹放下手裡的草莓,笑著搖搖頭,裝作信了她的話,“我也想吃。”

她搖頭,“不行,這些都是我一個人的。”

“我就嘗一口。”

“不行就是不行。”

她就是這麼的不可理喻!

沈屹的指腹劃過她的唇瓣,低下頭,探了進去,唇齒相依。

陸晚晚那點力道哪裡是他的對手,沒兩下就軟了下來,任他索求。

一吻作罷,氣喘籲籲,麵色泛紅。

他憐惜的看著她,笑了一下:“你的臉色倒是好看多了。”

剛睡醒那時,真夠難看的。

臉白的像生病了一樣,也沒什麼精神。

陸晚晚知道自己這段日子身體困倦的不正常,睡著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

沈屹應該也很擔心吧,睫毛下一片青黑。

她心裡微動,抬起腳尖,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我沒事。”

*

周六的晚上,陸晚晚遇見一位陌生的客人。

她本來是和趙趙去酒店裡吃頓好的,順便再去ktv唱上一兩個小時。

進了包廂之後,酒店經理就來敲門,說有人找她。

陸晚晚跟著經理去了隔壁的包廂,她愣愣的看著眼前的老人家,嗓子還有點啞,她問:“您是?”

沈老太太這些年都待在國外,也難怪陸晚晚會認不出來。

她打量著眼前這個身板瘦弱的小姑娘,帶著和善的笑容說:“我是沈屹的奶奶。”

沈老太太看著還很有精神,熱情的對她招招手:“進來坐吧,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

陸晚晚拘謹的坐在老太太身邊,猜測她大概也是來勸說她和沈屹離婚的。

沈家的人一個兩個都盼著他們早日離婚,顧笙才是他們心中合適的兒媳人選。

出乎意料的,沈老太太先是給她夾了菜,慈祥的看著她說:“你先吃點菜,我們吃完了再說。”

陸晚晚表現的客氣而又禮貌:“您也吃。”

她食量小,沒吃幾口就覺得飽了。

沈老太太見她停了筷子,才開始說:“今天我主動來找你,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我這個孫子,命也很苦。”

陸晚晚攥緊手指,側著耳朵繼續往下聽。

“他媽媽還沒有把他帶走的時候,其實他爸媽對他也都不怎麼關心,五歲之前沈屹都是跟著我長大的。”

沈老太太回憶起往事,眼睛裡還帶著淚花,她繼續往下說:“後來,沈屹的父母吵架離婚,他媽媽就把他給帶走了。”

他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沈屹的蹤跡。

沈老太太用手帕擦了擦眼睛,“我心灰意冷,又覺得愧疚,便去了英國,住在二女兒家裡。”頓了一瞬,她又說:“直到最近,我聽說沈屹回來了。”

她恨不得立馬回國,不過還是得安頓好英國的事才能回來。

陸晚晚聽了之後心裡酸澀,她垂著眼眸:“這些事我都知道。”

沈老太太握住她的手,歎聲道:“算了,我不該和你說這些不高興的事,平白壞了你的心情。”

沈老太太越看她心中越發歡喜,小姑娘長得漂亮,眼神乾淨,看著就不像外邊傳的那樣。

就是身子骨弱了些,氣色不太好看。

不過這些也不是沒法子補救。

將來好生養著便是了。

沈老太太拿出一塊玉鐲,套在她的手腕上,“初次見麵,這個就當做是見麵禮吧,你也不要嫌棄。”

玉鐲成色極好,價值不菲。

陸晚晚不忍拂了老人家的心意,露出一抹淺笑:“謝謝奶奶,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沈老太太看得出她是個心好的,“其實沈屹的心腸也不壞,他對喜歡的人很好,若是你能走到他心上,他肯定是會把自己的所有都心甘情願的讓給你。”

話點到即止,再多說就過了。

陸晚晚聲音很輕:“我都知道。”

沈老太太看了眼時間,不打算多耗費她的時間,“不早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陸晚晚推辭道:“我和朋友一起過來的,不用司機送了。”

“那也好,你回去的路上記得小心一些。”

“嗯,再見。”

沈老太太也是受了沈屹所托,才過來找陸晚晚聊天談心。

孫子看中她,能幫的她自然是要幫的。

*

陸晚晚回家的路上,趙趙不停的給她發微信。

【你知道嗎?趙時州包的那個小明星被甩了,娛樂圈的朋友告訴我,這小明星平時沒少得罪人,被金主甩了之後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陸晚晚想起對方那張臉,還是不舒服,【哦,我還以為她能拿下趙時州呢。】

瞧那天小明星趾高氣揚的得意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已經成功上位成為趙夫人了呢。

轉眼就被薄情的男人給甩了。

這也不奇怪,趙時州這群遊戲花叢的富二代,估計就是把她當成個寵物在逗,開心了就哄哄,不開心就一腳踢開。

趙趙:【隻有趙時州玩弄彆人的份,和他們一比,你老公簡直是清流。】

沈屹潔身自愛,不包小情人,不亂搞男女關係,不仗著相貌就勾搭小女生,還能坐懷不亂。

比趙時州好了有幾百倍。

陸晚晚回:【沒有對比沒有傷害,屹屹真好,這麼一想,這段婚姻我也不是不能繼續下去。】

趙趙給她回複了一個大拇指:【性無能你都能忍,姐妹是個狠人。】

【】

陸晚晚退了微信,沒再回複。

酒店離她和沈屹住的公寓不算遠,打車十分鐘就到家了。

屋裡一片漆黑,沈屹不在家。

她的後腦一陣陣的疼,不算尖銳,也不難挨,畢竟第一次被關的那十幾年,她早就習慣了這種疼痛。

她把包丟在沙發上,眼睛定定的看著被封死的窗台,走過去,手指抓著縫隙,眼神平靜。

封窗其實是有鑰匙能打開的,不過陸晚晚還沒從沈屹的口中套出鑰匙放在哪裡。

她想起沈老太太剛說的話,說沈屹是個可憐的孩子。

雙親涼薄,童年不幸,青春期又生活在畸形的世界裡,之前她又在和他鬨著離婚。

想想真的很可憐。

陸晚晚沒開燈,摸黑進了臥室,兩個床頭櫃被她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鑰匙。

她跪坐在床邊,認真思考了一番,起身又在衣櫃的小抽屜裡翻找了一遍。

鑰匙沒看見,倒是翻到了她和沈屹的結婚證。

紅底照片,沈屹臉上沒什麼笑容,而她卻笑得分外燦爛明媚,像一朵盛開的花。

她看了一眼結婚照就給扔回了抽屜裡,然後在小抽屜的隔層裡摸到了鑰匙。

屋裡很暗,月光照進來些許的光。

陸晚晚就著這點光,慢慢走到窗台邊,用鑰匙打開了封窗的鎖,冷冷的風撲麵而來,她伸出手,在空中虛抓了一把。

天空很黑,看不到星星的痕跡。

她靜靜望著遠處的萬家燈火,雙手搭在窗台上,好似隨時都會飛出去一樣。

“啪”一聲,客廳裡的燈儘數打開。

男人站在門邊,雙手插兜,平靜的看著她,烏黑的瞳仁直勾勾的凝在她身上,眼神沉的可怕,煞氣很濃。

陸晚晚發誓她真的就隻是想打開窗戶看看而已,半點要跳樓的意思都沒有。

沈屹就那麼看著她,眼眸中盛滿了她看不懂的情緒。

陸晚晚不敢動,呆呆站在原地,張了張嘴,有點傻:“你回來啦。”

男人緩緩上前來,一語不發從她手裡拿過鑰匙,問:“你怎麼找到的?”

“隨便翻了翻就找到了。”陸晚晚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說話都不敢太大聲。

男人柔軟的頭發微濕,末梢滴著水珠,順著他的下顎一滴滴往下落,砸在地磚上。

陸晚晚軟白的手碰了下他的手掌,指尖都被涼到,她問:“外麵下雨了嗎?”

沈屹邊用鑰匙把封窗鎖死邊回答:“下了點小雨。”

“你沒打傘?”

“忘記了。”

他出門很少有帶傘的習慣,隻有和她一起出去的時候,才會捎上雨傘。

“哦。”陸晚晚推了推他,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容:“那你先去浴室洗個澡吧,感冒了就不好了。”

沈屹按住她的肩,冷聲答:“先不著急。”

陸晚晚咽咽口水,沒來由的覺得緊張,她賣乖取巧,主動抱住他的腰。

沒成想剛摟上去就被沈屹給拽開了手,推出了他的懷抱。

陸晚晚裝委屈,眼睛紅紅的:“你嫌棄我?這才多久你就開始嫌棄我,果然男人就是靠不住。”

“”

“我隻是抱了一下你而已,你居然把我推開了。”陸晚晚開始演戲,演技還無比自然。

“”

她演的越發來勁,痛心疾首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動作傷透了我的心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陸晚晚順水推舟,轉身就要從陽台上離開,“我回臥室冷靜一下。”

她的手腕被人大力扣住,沈屹嘴角微微上揚,笑中含著幾分冷意,他解釋道:“我身上被雨水打濕了。”

陸晚晚繃著背,水靈靈的眼睛巴巴的望著他說:“沒關係,我不嫌棄啊。”

她心虛的時候,脖子和耳朵都會變紅,眼珠子溜溜亂轉,不敢直視他。

明明就是想趁機溜走。

沈屹低眸望著她,久久無言。

陸晚晚等了很久,隻等來了一聲歎息。

她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學他深沉的歎了一口氣,“唉,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屹沒有回應,緊繃著下顎,唇邊的弧度逐漸回落。

他和沈老太太見過麵後立馬趕了回來,是他懇求奶奶去見一麵陸晚晚,順便開解她。

見過麵後,沈屹從奶奶的話中也聽得出她很喜歡陸晚晚。

臨彆之前,奶奶說了一句:“我看她身子骨有些弱,你也就不要經常嚇她了,把人嚇出個好歹來,心疼的還是你自己。”

陸晚晚就是個金貴的貓兒,柔弱嬌氣,他隻能慣著。

沈屹當著陸晚晚的麵把封窗的鑰匙從窗戶裡丟了出去,淡淡撂下一句:“這樣你總能死心了。”

陸晚晚有點煩,圓圓的眼珠瞪著他,很凶的對他吼了一句:“我沒想跳樓!”

在沈屹呆愣的神情中,她又暴躁的說:“你才想跳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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