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昭把這個不著調的弟弟拎出來,放到書房,盯著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曠世奇葩。
“一個大男人,躲在屋子裡繡花做衣服成何體統?”
得虧這不是自己的兒子,這要是自己家裡那倆個崽,估計已經被他打死掛到城牆去了!
(此時,皇子府上的兩位公子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噴嚏。)
當然了,以大皇子平日裡教訓五皇子的勁頭,也跟教訓自個兒的兒子差不多了。
薑澄一臉的震驚:“咦?我還有體統嗎?”
薑昭:“……”
你還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德性?
大皇子冷笑著,看他皇弟開始擺出一臉的不讚同。
“不是我說你大哥,你這思想不行啊!誰規定什麼事隻有女人可以做而男人不能做?大家都長一樣,都有一雙手,有什麼做不得的?你看農田,農婦不也照樣也下地乾活?你看京城滿大街,不也有許多婦人開店做生意?你看母後身邊,不也有女官任職?本朝可跟前朝不同,也不束縛女子必須在家相夫教子連大門都不許邁了,本朝之所以能夠屹立四百多年不倒,正是本朝律例的完善,而律例中,對女子放寬的政策不正是讓我們這些男子也要學著去尊重女子?”
大皇子有沒有被說動沒人知道,倒是書房外的皇子妃聽得連連點頭。
自古女子在家便是相夫教子,她還從來沒聽過有人說出著這樣膽大包天的言論,更沒想到的是,說出這番話的,還是經常闖禍的五皇子。
皇子妃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女人在家中相夫教子有什麼問題,可今日這話入耳,仔細想一想,他說的卻也不無道理。
“皇嫂。”
還是薑澄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靜站在屋外的兩個女子,連忙起身。
皇子妃含笑地朝他點了下頭,這才看向大皇子:“近日妹妹來小住些日子,就帶她來跟你請個安,沒想到聽見五皇子的一番話……”
她看著薑澄,目露讚賞:“小五能有這種見地,可見內心純善,是有大智慧的。”
自古立嫡立長,日後大皇子能夠榮登大典也是眾望所歸,而且看宣皇帝對他的看重,滿朝文武都認為大皇子繼位是板上釘釘的事。
五皇子與他是同胞兄弟,比起有一個時常惹禍還拖後腿的弟弟,能夠輔佐並規勸的助力顯然更好。
原本就算想要反駁的薑昭,也總不好眾目睽睽地掃了媳婦麵子,遂按捺下來,沒好氣地瞪了薑澄一眼:“就你歪理多。”
薑澄也是順著杆子往上爬,十分狗腿地恭維道:“還是皇嫂英明……”
他偷偷斜了眼瞥向大皇子:“有的人啊,表麵道貌岸然,實則內心迂腐,眼界狹窄,不懂得變通,要不得要不得。”
薑澄說完,連忙避開大皇子掃過來的視線,邊躲到皇嫂身邊,邊玩笑道:“皇嫂今日打扮得好漂亮啊,這裙子也好看,可否給弟弟瞧一瞧?”
皇子妃今日為見娘家親人,自然是霓裳羽衣、綺羅珠履好一番打扮了,聞言,像是遇到了知音,瞬間就更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