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星期二,一班的學生就淨聽各科老師對寧秋瘋狂誇讚了。
哪科老師都想要她做課代表,隻可惜第一堂課是物理課,被周老師搶了先,隻能悻悻作罷。
聽說周老師得意壞了,高興的中午在食堂都多打了一次飯。
阮果神色崇拜地看著寧秋,驚歎道:“秋秋,你怎麼全都會?”
寧秋抬眸看她,眼睛中帶著一絲笑意,“我在暑假裡背著你們偷偷學習了,專門等著開學以後好嚇你們一跳。”
聽見這話,不止是許清瀾,連阮果的同桌宋家輝都忍不住看向寧秋。
冷淡內斂的校花居然會和他們開玩笑,真是稀奇。
阮果是個沒什麼心眼的女孩子,對於寧秋的前後變化反應極為遲鈍。
聞言也隻是滿臉羨慕地道:“那也還是好厲害,大家都提前做了預習,隻有你全都會。”
“你在暑假報了課外班嗎?”許清瀾也忍不住好奇地問。
他知道同桌是個在學習上很要強的姑娘,但沒想到她會這麼拚。
寧秋搖了搖頭,也不和他們開玩笑了。
“沒有報班,報班好貴的,我提前預習課本,本來就是衝著月考獎金去的。”
成績忽然間進步了一大截,她得找個合適的理由。
一中在鼓勵學生成績方麵向來舍得花錢,每次月考和期中期末考試,都會設置年級獎學金。
單科前十及總分前十都有獎學金,第一名的獎學金最多,月考時有50塊,期末期中翻倍。
雖然隻有50塊,但放到06年的背景下已經不少了,尤其是對於沒有經濟獨立能力的學生來講。
這會兒在一二線城市裡,普通人的月工資有三四千塊錢就是中等水平了。
在飯店做服務員,哪怕大城市裡,一個月也才五六百塊錢。
寧致遠是電子行業,月工資稅前有六千,屬於高收入人群,而陶琳是普通工廠職員,每個月隻能拿一千。
但同時贍養四個老人跟兩個孩子,經濟壓力還是有的。
尤其是寧秋的爺爺身體不好,寧致遠在對方身上花了不少醫藥費。
寧秋要是能包攬九門單科和總分的第一,一次月考就能拿五百塊,頂陶琳半個月工資了。
阮果了然地點了點頭,大家都知道寧秋的家境屬於偏下水平。
年級裡就她家住在城鄉結合部,她也很少主動聊起家裡的事。
宋家輝道,“看你目前的勢頭,是打算拿九門課的第一啊。”
這是個身高中等的微胖男生,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皮膚比好些女生都白。
寧秋勾了勾唇角,“借你吉言,真拿了九門課第一,回頭請你們吃燒烤。”
她這次是占了上過一世高中的便宜,對預考內容相當熟悉,等到開學以後大家的進度也就會慢慢跟上來了。
許清瀾畢竟是書中的全科學霸男主,寧秋不清楚對方的水平,也不知道日後會不會被反超。
“寧秋”很少對彆人微笑。
當她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笑容的時候,餘下三個人都怔了怔。
不得不說,校花不愧是校花。
文理分班前,宋家輝跟寧秋並不在一個班。
聽慣了彆人對寧秋的評價,他對寧秋的印象也多是清高冷淡。
如今麵對脾氣溫和的少女,反倒令宋家輝有幾分“受寵若驚”。
開學第二天以後,寧秋不再對許清瀾視若無睹了。
昨日她沒有和對方交流,一是初來乍到,需要借考試來恢複鎮定理智,二則是在靜靜觀察著班裡的所有同學。
對於許清瀾,寧秋保持著平常心。
她若因劇情冷待對方,前後態度反差太大,反倒顯得刻意。何況兩人是同桌,在學校裡免不了近距離交流接觸。
寧秋隻當他是尋常同學,既不刻意親近,也不故意疏離。
阮果雖然反應遲鈍,在情感八卦問題上倒是高度敏感。
趁許清瀾不在的時候,阮果悄悄問她,“你不喜歡許清瀾啦?”
寧秋決定打消彆人有關此事的所有猜測。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阮果,挑眉好奇地道:“為什麼覺得我喜歡他?”
“你平常在學校裡,隻跟許清瀾單獨說話的,雖然隻是討論解題,但大家都這麼說。”
寧秋思考了片刻,“我隻是為了獎學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想打敗前麵的人,當然要摸清楚他的實力。”
“所以現在你考的比許清瀾好了,就不跟他說話了?”
“我沒有不理會他啊。”
阮果察覺到自己表達方式有誤,“我是說……你不單獨跟他說話了?”
“單獨說什麼?那些題我都會了,就沒有必要找他討論了呀。”
“何況,許清瀾也沒有主動問我。”
阮果呆了呆,沒想到寧秋之所以對許清瀾態度特殊,真的是這麼簡單的理由。
“原來是這樣啊……”她緩緩回過神來,抖了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