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煩躁。
尤其是在方言欽很快就睡了過去,呼吸也變得平緩有序起來之後。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推開方言欽。
還是那句老話,方言欽是瀧王世子,他們目前還不能和他撕破臉。
而且有一說一,方言欽的腳的確很暖,陳辭不由的蜷了蜷腳趾頭……
他望著漆黑的床頂,屋外遠遠傳來打更人的聲音。
陳辭從來沒有和男人同床共枕過,所以他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是事實上,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沉沉睡了過去。
不過第二天早上他醒來的時候,臉色卻更加難看了就是了。
畢竟任誰早上一起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仇敵的懷裡,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所以吃過簡單的早飯,他便直接說道:“下官要去上職了,就不送世子了。”
說完,他就鬆了一口氣。
結果就聽見方言欽說道:“那我今天晚上再來找修之秉燭夜談好了。”
陳辭:“……”
以至於接下來的一整個上午,陳辭周身的氣壓都低的嚇人。
直到下午時分,有朝廷文書傳來,說是西南發生民變,請求瀧王調撥一批糧草軍備支援西南。
雖然瀧王不想做這個冤大頭,但是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所以正好管著瀧地後勤的陳辭理所當然地以公務繁忙為由住在了衙門,避開了方言欽。
隻是沒等他高興半天,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便聽得衙役來報,說是他家的仆人給他送飯來了。
陳辭沒有多想,隻以為是家中的仆人家裡又送來了什麼野味,所以做好了送過來給他嘗嘗鮮。
結果那仆從打扮的年輕男人一進來,陳辭才發現對方根本不是他家中的仆從。
那年輕男人當即說道:“大人,我家世子聽說陳大人最近這些天公務繁忙,都好幾天沒有回家了,而衙門裡的飯食口感一般,他擔心您吃不習慣,便讓小的給您送了一些剛才過來。”
陳辭擱筆的動作瞬間就停住了。
所以那位龍王世子到底想做什麼?
是為了招攬他,又或者是為了離間他和趙演?
但他隨後就否定了這一想法。
畢竟現在趙演隻是龍王名義上的義子而已,即便趙演實力再強,也威脅不到他的地位,相反,趙演越強大,給他,給瀧地的助力就越大。
那位龍王世子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所以他現在沒理由針對趙演。
想到這裡,陳辭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而見陳辭久久沒有回應,那名年輕男人忍不住說道:“陳大人?”
陳辭這才反應過來,他當即站起身:“就放在那裡吧,煩你替我謝過世子。”
那名年輕男人便把食盒放在了桌案上:“那小的就先回去了。”
陳辭:“多謝。”
等到年輕男人一走,陳辭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太陽穴。
而後他想提筆再處理一些公務,隻是注意力卻一直無法集中,而且眼角的餘光也一直在往旁邊的食盒上飄。
所以陳辭隻能又把筆放下了,然後伸手拿過了旁邊的食盒。
他倒要看看,方言欽都給他送了什麼菜過來。
沒想到食盒一打開,一股暖意便夾雜著勾人的香味撲鼻而來。
陳辭把菜全都端了出來,紅燒肉,肉末茄子,還有一個香煎豆腐,都是他喜歡吃的菜,而且食盒最下方還放著一個炭火盆,顯然是用來保溫的。
隻能說方言欽有心了。
陳辭默默地吃了一口肉末茄子。
而且味道也挺不錯的。
但他沒想到的是,方言欽不隻是有心,他還頗為鍥而不舍。
因為之後的幾天,方言欽幾乎是一天三餐不落地派人給他送飯。
即便他再如何拒絕也沒用。
也正因為如此,每到飯點,他的那些同僚就像嗅到了肉味的狼犬一樣端著飯碗圍了上來。
末了,他們還不忘感歎道:“真是羨慕啊,陳兄居然請到了這麼好的廚娘,這些天下來,送來的菜居然沒有一樣重複的。”
“可不是,我夫人都給我連做了三天的小蔥拌豆腐了。”
“彆說了,你夫人至少還給你送飯食,我家夫人隻給我十五文錢,讓我去外麵自己解決。”
……
聽見這話,陳辭眉頭一皺。
因為他的這些同僚隻以為這些飯菜是他家的廚娘送來的,可是他卻知道,這些飯菜是方言欽送來的。
也就是說,方言欽對他,竟比妻子對丈夫還要熱忱。
又一想到當初在瀧王府花廳,方言欽一直盯著他看,以及幾天前他千方百計想要留宿他家的場景,陳辭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難怪他左思右想都猜不透方言欽對他如此熱絡的原因,卻原來他的真正目的竟是討好他。
真是可笑!
皇室昏庸,承平帝滅他陳家滿門,身為皇室宗親的瀧王世子卻喜歡上了他。
所以那位龍王世子是注定得不到他的回應的。
而且也不知道他將來知道他的真實目的和他所做過的事情之後,會不會把腸子都悔青了。
想到這裡,陳辭心中冷笑不已。
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他的一位同僚像是發現了什麼,突然說道:“咦,陳兄,你的耳朵怎麼紅了?”
陳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