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精覺得母親真是太蠢了。
祖父可是朝廷重臣,這個時候難道不監督錢興與繡鸞的家人?
周瑞家裡這時去收買繡鸞的家人,無疑是自投羅網。
可是,小花精不準備姑息。
她母親這般凶殘愚蠢,若不能早點遏製,說不定今後會闖下她也無法彌補的大禍。
小花精不想看她母親犯蠢,飛回榮慶堂。
萬一那個投胎的靈魂是傻子,她怎麼也要怎麼也要保住大伯母。
小花精沒想到她母親還敢回到榮慶堂。
這一回,她嘴角耷拉,再開心不起來。
酉時初刻。
小花精聽到一陣嬰兒的啼哭。
稍後,張家大少奶奶抱著繈褓出來報喜:“恭喜親家太太,您又添了一位孫子呢。”
小花精見祖母接了孩子觀瞧,也湊上去觀看。
那孩子眼睛睜開了一瞬間。
小花精安心了,這是個正常的孩子。
王氏這個時候聽著孩子平安落地,借口去安排宴席離開了。
這般時候,就沒小花精什麼事兒了。
小花精也回去了。
元神出竅,本體就會傻乎乎。
大天白日被人瞧見會嚇著人。
這些日子王氏無暇。
小花精交給丫頭嬤嬤照顧。
嬤嬤自家有孫子,時不時偷點吃食回家。
小丫頭玩性大,沒人監督,樂得輕鬆。
沒人關心小主子是不是睡得太久了。
小花精從午時一直睡到酉時。
竟沒人覺得不妥。
小花精一邊慶幸,一邊替她自己不平。
這些丫頭,當著她母親麵,嘴巴甜蜜蜜的討好。
背過她母親,就沒一個真心待她。
小花精救了堂兄之後,就沒再關心。
後續的事情卻一件一件都跟二房有關。
首先,她母親被剝奪了管家權。
榮府的中饋重新回到祖母手裡。
其次,繡鸞繡鳳再也沒再回到二房伺候。
這日,小花精聽著小蓮花與梨花兒在悄悄議論。
繡鳳繡鸞兩家人,被她祖父發配到一個叫黑山頭的地方。
這一輩子都不能再回京都。
賈瑚的那個被利用的糊塗小廝錢興,被打了板子。
他父母也失去了錢櫃上的差事。
全家人被發配去了京郊的田莊種地去了。
小梨花還感慨說,錢家因為是老公爺的戶下人,是榮府家生子。
祖上對府裡有功,這才從輕發落。
繡鳳繡鸞則是二奶奶王氏的戶下人,這才從重處罰。
蓮花卻道:“什麼從重從輕,你可彆胡說。
我娘說了,繡鸞罪過大了。
竟敢把大少爺哄騙去了蓮湖,虧得落水的不是大少爺。
否則,繡鸞就是犯上謀主。
奴婢謀害主子,亂杖擊斃,衙門也不管。
我娘說,老公爺本要把人杖斃,是老太太求情說四少爺才落地,不宜見血,權當是替四少爺積德。
她們這才得了活命。
錢興之所以從輕發落,隻因為他是受蒙蔽,誘騙大少爺的主犯是繡鸞。”
梨花兒嚇得捂住嘴巴:“亂杖擊斃?
繡鸞姐姐為何要哄騙大少爺呢?”
這時候,小花精的教養嬤嬤吳婆婆回來了,厲聲斥責道:“皮緊了?讓你們來是陪著主子玩耍,你們亂嚼什麼?”
小梨花小蓮花嚇得唯唯諾諾隻認錯,說再不敢了。
吳嬤嬤見小花精在炕桌上發呆,伸手抱起小花精:“元姐兒不怕,嬤嬤不是說姐兒。”
小花精自然不怕。
她隻是在想問題。
祖父之所以從輕發落她母親與錢興一家人,大概是因為堂兄好好的沒出事吧。
這般一想,小花精十分高興。
她這也算是報答一回榮府的庇護之恩了吧!
王氏被剝奪管家權,小花精反而不自由了。
她母親因為無所事事,照顧她的時間多了。
母親盯得緊,除了睡覺,王氏幾乎不讓小花精脫離她的視線。
小花精也無所謂。
她又恢複了白日吸取靈玉,夜半探查蓮湖的日子。
轉眼到了臘八。
王氏一般都是先把小花精又哄得睡熟,自己才會睡下。
小花精也想讓母親早點睡下,很是乖巧,她母親輕輕拍哄幾下,她就假裝熟睡。
這一日,她閉上眼睛裝睡,卻聽小丫頭通稟:“二爺回來了。”
王氏輕手輕腳出去了。
小花精跟著去了正房,熟門熟路的附著在蘭花上。
她很少跟這位父親見麵,容貌都有些模糊了。
王氏這邊喜盈盈福身給夫君行禮。
賈政卻忽然抬手,打了王氏一耳光。
王氏被打懵了,捂住臉大聲驚呼:“你竟敢打我,你瘋啦?”
賈政指著王氏責罵:“我瘋了?
你還有臉問?
我看你倒是得了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