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精越發忙碌,尚宮局丈量尺寸都是抽空進行。
尚宮局主要趕製皇後袞服鳳冠,其餘的衣衫小花精真的不缺。
出嫁的時候,娘家做的常服幾乎可以穿上大半輩子。
進了太子府,每一個季節都要做新衣衫。
皇宮裁衣,皇後娘娘每次都帶上小花精一起做。
每一個季節,小花精幾乎可以每天換三身,還不重樣,好些新衣不及穿戴季節就過了。
隻不過,皇太後不喜歡小花精那些常服的顏色。說是俏麗活潑有餘,華貴不足。
小花精的衣衫綠色的最多。
當初在太子府,太子妃有意識把綠色的綾羅綢緞給小花精,以示輕視。
為了遮掩,又會多給小花精幾匹布匹,好堵住太子的嘴。
小花精一點都不嫌棄,穿上綠裳,佩戴金鳳冠,活脫的一個桂花仙子。
這是小花精人生的終極追逐,小花精很開心。
像是如今這種石榴紅的綢緞繡金鳳,金光閃閃火辣辣,小花精反而不喜歡。
當然,小花精肌膚白皙猶如剝殼的雞蛋,穿上身猶如九天仙女。
然而,小花精還是更喜歡清雅的色係。
不過,也隻能上什麼山唱什麼歌。
四月中旬,小選開始。
小花精不耐煩跟嬪妃打交道,後宮的那些諸如分配供奉給養的事情,都交給大小周氏打理。
小花精親自挑選宮女,既然挑選女侍衛,那麼就要有根骨,練武沒有跟骨可不成。
這日王氏忽然遞牌子求見。
王氏前來明說了一件事,就是有關薛寶釵的選秀。
薛寶釵比元春小十歲,今年十四了。
原本元春已經答應了,將來替她選一門好親事。
賈瑚的媳婦出麵,已經替薛家牽線兩戶人家。
一個是奉國將軍,一個是鎮國中尉,都是裕親王的遠房族人。
薛家有錢,隻求地位。
這兩人附和他們的要求,又可以報上裕親王的大腿,薛家決定不選秀了。
而今,裕親王很顯然被陛下厭惡,圈禁在家。
王子騰也賦閒在家。
薛王氏母女趨吉避凶,覺得夫家舅舅都靠不住了,必須的把著姨媽家,故而調調又變了。
薛寶釵表示,年紀還小,不著急婚配,想要參加小選進宮,跟著表姐學些眉高眼低。
這事很對於小花精來說,真不是事兒,應道:“這事兒沒問題,隻是,她在家裡可是千金小姐,進宮即便最女官那也是伺候人,雖然有我撐著,沒有人敢欺負她。
但是,難保不被憎恨榮府權勢之人算計。
我給她名字添上,到底要不要中選,讓她考慮清楚。”
如今,京都三百裡的秀女已經進宮,江南西北湖廣四川的這些地方還沒進宮。
王氏卻道:“不是聽說這一次小選的宮女有些人要伺候公主讀書?”
這是皇太後針對增加三百人的說辭。
其實,嘉和帝膝下成年的公主都出嫁了,眼下還有十九、二十、二十一三位小公主,也都十二歲了,早就啟蒙讀書,身邊跟著飽學的秀女。
水清身邊先是張家的小姑娘,如今跟著杜家的小姑娘,即便要換人,也是一年之後。
估計寶釵盯上的就是水清了。
小花精道:“幾位長公主身邊伴讀都是她們母妃家族的姑娘,那些娘娘沒個皇子,唯一一個公主,人家不提攜娘家難道提攜陌生人?
水清就更不必提了,前麵兩位一位是書香世家張家女,眼下這位出自杜家,母親難道要跟杜家交惡?
即便明年水清換伴讀,我也不能提出讓寶釵頂上。
她是陛下的唯一的女兒,兩位伴讀與其說是我挑選,其實是陛下相中,我出麵辦理而已。
公主的伴讀,至少也要是書香門第出身,即便放低要求,那也是周家人,除非您舍得願意讓三妹妹競爭,那倒是可得。”
王氏嗔怪:“你三妹妹什麼身份,豈能伺候人?”
虧得小花精打了隔絕罩,這話傳到乾元帝耳裡,還不得氣死?
小花精蹙眉:“母親慎言,任憑怎麼尊貴,水清可是公主,大公主,唯一的公主,水澤與她如同嫡親姐弟。”
得提醒王氏這個母親,在她這裡說也罷了,出去說禿嚕了,一家子要倒黴。
王氏麵上一紅:“我說順口了,不是說公主。
那個,人家都在問,娘娘不是冊封為後嗎,你父親……”
寶玉出去人家都叫國舅爺,卻是有名無實,身份尷尬。
小花精擺手:“這是朝政,不是我們能夠左右摻合。”
這事兒擱在以往,皇後冊封之後就該賜封娘家。
眼下卻是情況特殊。
其一是陛下的母親仙逝,皇帝傷心呢,後家嘚瑟什麼勁兒?
乾元帝私下也給小花精說了緣故,要等待登基大典與封後大典之後,才會賜封。
小花精自然要體諒,豈能催促。
再者,皇帝登基大典沒辦都不急,一個侯爵急什麼?
其二是嘉和帝心情不好。
因為忠順王設計謀害,嘉和帝父子反目,廢太子兩次叛亂,致使家破人亡,眼下廢太子毫無求生之意,全靠珍貴藥品吊命。
廢太子膝下剩下三個兒子,幾個女兒,一群女人。
嘉和帝卻不知道如何麵對。
故而,叛亂的功臣都沒有賞賜,後妃娘家更不能越過忠臣去。
小花精親自送母親到神武門,特特叮囑她:“母親回家千萬莫要再提這章。
祖父的脾氣您可是知道,保不住又給您弄個禁足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