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咣當一聲掉在地麵上, 因為收到了靈力的攻擊,玉佩上的裂紋開始不斷地蔓延。頃刻之間,這玉佩就化為了一灘粉末。
這在比賽之中其實是很不起眼的一件事, 柳鈺無視了他, 穆泠自己也不甚在意, 在場的絕大多數人也沒有什麼反應。
但,自從一個人站起身子之後, 場中的氣氛就瞬間變了。
“林良怎麼突然站起來了?”心裡麵突然出現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司莊的眉梢微皺了一下。
林良在來到遠古遺址外圍之後,除了第一次的見麵,林良和他們其實並沒有太多的交流。司莊也隻能感受到前者的強大,卻並不知曉林良突然來到遠古遺址的原因。
等到他發現林良是朝著比武台的方向走去後,司莊的表情微微變了一下。
眼下的情形相當危險, 隻要穆泠能夠突破成功, 他的勝算就會大上很多。任誰都知道, 柳鈺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打斷穆泠,修行者在突破之時最忌諱被人打擾。如果穆泠突破失敗, 不僅他的狀態會變差,且極有可能會走火入魔。那個時候,柳鈺幾乎就能處在一個穩贏的地步。
但因為突破之時會招來雷劫,如果雷劫太過強盛的話, 周圍的人很容易同樣被牽連進去, 所以最佳的攻擊時機就是雷劫未成之際。
柳鈺的想法同樣如此, 他拿起了手上所握著的那柄劍。熒熒的藍光開始順著鋒利的劍刃不斷地往上蔓延, 在周圍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昏暗的情況下,這劍刃便格外顯眼。
可柳鈺的劍並未成功落下,比武台上突然走上來了一個人。
那是一名看起來像是青年一樣的修士,他的長相極為俊朗,有著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但青年的嘴角卻微微抿著,看起來有些不太容易接近。明明這名青年什麼都沒有做,可柳鈺卻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失去了對劍的掌控。
“這塊玉佩。”
青年的目光落在了那些玉佩殘渣的上麵,他的眉頭緊緊地擰著,眼睛裡麵填著滿滿的不滿。
誰都能夠看起來他現在的不悅。
“這個人怎麼就走上去了,現在比賽正在進行,他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啊。”
也是在這個時候,台下出現了小聲的議論。
“如果這個人是普通人的話,司掌教他們肯定早就出手了。可現在,你們快去看,那些掌教們的臉色都有些微妙。這個青年絕對不是一個簡單角色。”
“看他這表情,難不成那塊被摔碎的玉佩對他極為重要?真要是這樣的話,穆泠現在的處境可就有點兒糟糕了。”
坐在花知秋旁邊的老者頓時發現花知秋也站起了身子,後者的身影瞬間就出現在了林良的麵前。
“現在正在比賽,閣下有事的話不如等到比賽結束之後再說。”花知秋的用詞十分客氣,但語氣之中卻有些強勢。
“魔尊大人怎麼也上去了?”
看到花知秋的舉動,那些正在看道修好戲的魔修們臉色也變了變。
“是因為穆泠吧,不是都說魔尊十分看好戮遠嘛。穆泠現在雷劫將近,如果再耗下去,柳鈺就不好再對他出手了。”旁邊很快就有一個魔修回答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那人頓時恍然大悟。
也偏偏是這個時候,有一道很低很低的聲音響了起來,就連說話之人也似乎有些心虛,“可是,不還有一種可能嗎?如果那個神秘之人是衝著穆泠去的,魔尊現在的舉動就是在維護穆泠。”
魔修之中先是一寂靜,旋即立馬傳來了一陣哄笑之聲。
可這種笑聲很快就僵住了。
站在比武台上的那個神秘人並沒有理花知秋,他的目光徑直地朝著穆泠看去。對於花知秋來說,青年的這個舉動顯然十分無禮。
場麵上的氣氛陡然劍拔弩張起來,花知秋臉上的笑意斂去了不少,身體周圍的威壓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濃鬱。
兩人之間的威壓不斷衝撞,頃刻間,就籠罩了整片區域。修為低的人已經不得不去扶著什麼東西來支撐自己的身體。
在場的所有人都認為花知秋會和神秘人打上一架。司莊之前皺起的眉頭也慢慢舒展開來,他之前心裡的那種不安看來隻是錯覺,不論事態如何發展,對他來說應當是有利的。
但這種情緒並沒有延續多久。
因為林良開口了,“叫父親。”
眼底的不悅迅速散去,林良的表情還是冷酷的,但聲音裡卻出現了一些溫柔。
而他說這話所對的對象赫然就是穆泠。
“?”
司莊的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站在他身後的修士臉色瞬間一白。強行壓製住心裡麵的某種不安,司莊的眼神落在了花知秋的身上。
身為魔尊,花知秋被林良這般無視,又早就被穆泠心懷不滿,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心裡麵這樣想著,司莊的眉頭卻又擰了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