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地,花知秋的神情在聽到這三個字後立馬變了。和林良爭鋒相對的威壓瞬間散去,他的嘴角又掛上了淺淺的笑容,而且,不僅這笑容中增添了一些真誠的友好的意味,他身上某種放浪的氣質也消散了不少。
“既然是道友的家事,那我便不打擾了。”說罷,花知秋就朝著林良禮貌地回了一禮,旋即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黑發黑眸的少年似乎微微怔了怔,他並沒有如林良願地說出來那兩個字。
[他是林家的家族林良,也是原主的親生父親。]係統的聲音恰好在穆泠的腦海裡響起。
天空中的雷雲已經徹底凝結聚起,天色也完全昏暗了下去。
“你的雷劫快要到了,好好準備一下,無需估計其它,為父會幫你護.法。”看到了穆泠眼神中的疑惑,林良的嘴角似乎微微抿了一下。他身上湧現出來的威壓開始變得愈發濃鬱,但說出來的話依舊溫柔。
到了這個時候,司莊終於是沉不住氣了。他環顧了一下周圍,發現封典他們雖然臉色微妙,但都沒有要製止的意思。
“林道友,你身為林家的族長,又是大乘期的修士,德高望重,乃是我道修之楷模。”司莊的聲音拔高了一些,“就算穆泠真的和你有血緣關係,你也不應該如此破壞規則吧。現在穆泠和柳鈺的對戰還沒有結束,道友這樣做怕是會對道友的名聲有損。”
司莊的話並沒有說完,林良的威壓籠罩在了他的身上。也是這個時候,司莊才真正認識到了林良的強大。他們二人雖然同為大乘期的修士,但林良的境界似乎要高於他不少,司莊也是強撐著才沒有露出弱態來。
“本座修煉到這個地步,可不是為了所謂的公平,而就是為了能光明正大地開後門。”林良的聲音格外得冷,他的眼神忽的環繞了一下周圍,“如果有人有什麼意見的話,可以向我提。”
他話是這麼說著,眼神每落到一個方向,那片區域就會被一種澎湃的威壓包裹住。
整個場麵幾乎是鴉雀無聲。
到了這個時候,林良的目光方才繼續落在了司莊的身上,他沉吟了一會兒,眼睛裡麵的寒意不退,“似乎隻有你有意見。根據我們修真界的規矩,不如我們比試一下,如果你贏了,本座就思考思考你的意見。”
“這……”司莊的表情微微青了一下,他有些僵硬地說道,“既然道友執意如此,我也無話可說。”
這句話似乎太過弱勢,司莊又眼神微冷地補充了一句,“隻是希望道友以後不會後悔。”
林良的注意力顯然已經不在司莊身上了,他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司莊最後的那句話,隻是溫柔地繼續朝著穆泠說道。
“這雷劫凶猛萬分,雖說最好是依靠修行者自己的實力突破,為父一會兒也會幫你削弱一些劫雷,但你一會兒要是撐不住了,就隻管喚我。”林良想了想,突然又補充道,“這樣的雷劫是完全傷害不到我的,所以也不必擔心我沒有解決的法子。”
穆泠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修行者的雷劫強度由渡劫者的天賦決定,穆泠的劫雷顯然是極為恐怖的。迎麵劈下來的閃電極為壯觀,感覺比穆泠還要再大一些。
站在雷雲下的少年倒是沒有什麼失措的表情,反倒是林良的手裡拿出來一堆極品靈石。
他輕輕地揮了揮衣袖,穆泠的腳底下瞬間出現了一個陣法。緊接著,少年的周圍就好似出現了一層防禦罩。
“這就是林良所說的削弱一些劫雷?”有人似乎吞咽了一下口水。
成人腰粗一般大的閃電在經過防禦罩之後就變成拳頭般大小,而幾乎是下一秒,林良就向著裡麵扔了一件靈器。
“那是避雷杵?傳聞中削弱雷劫效果最好的靈器,隻有修士在突破合體期時才會狠下心使用的極品靈器?”一個人小聲驚呼了一下,“不是說,這靈器十分難得嗎?怎麼……”
避雷杵剛好是和劫雷碰到了一起,兩者一經碰撞,避雷杵就成了虛影,旋即,那劫雷又小了一大圈,小的幾乎是讓人有些看不真切。
每一次劫雷降下,林良都會像是扔什麼不值錢的物事一樣扔一件避雷杵。
就以這樣一種方式,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穆泠毫發無損地度過了他所有的劫雷。
“真的隻是削弱了一些嗎?”天空已經漸漸放晴,一名修士的聲音沙啞了不少。
“叫父親。”
林良重新說了一遍這三個字,不知道是不是人的錯覺,他現在的聲音裡出現了一些小心翼翼。
黑發黑眸的少年又沉默了起來,就在所有人都能察覺到林良身上的氣壓又開始漸漸降低的時候,少年的聲音終於輕輕地響了起來。
“父親。”
那種低氣壓瞬間消散,青年的臉還是十分的冷酷。他似乎有些矜持地頷了頷首,但之前始終抿起來的嘴唇卻極快地勾了勾。
“那我繼續我和柳鈺之間的比賽了。”
穆泠的聲音繼續響了起來,一直呆站在一邊的柳鈺發現林良的眼神望了過來。青年的眼神有些有些不太善良,堪稱淩厲。
柳鈺突然感覺手心在冒汗。
“好,不打擾你。”林良和穆泠對話時語氣依舊溫溫柔柔的,隻是卻遞給了後者一個儲物戒。
“裡麵是為父之前給你準備的一些東西,你先拿上。雖然都是什麼不怎麼珍貴的東西,但裡麵的定身符對金丹後期的修士還是有用的,至於雷火符,明光陣應該也能殺死金丹後期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