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禪:“去醫院。”
男生一出門,就看到淩禪翩飛的白色衣角消失在樓梯拐角,男生二話不說,撒丫子追。
淩禪與邵辛延速度很快,男生追出教學樓,卻發現淩禪與邵辛延已經消失不見。
唐烊隻說了第一醫院,沒來得及說病房號,淩禪與邵辛延到了醫院一看,也不用打電話問病房號,直接沿著樓梯往陰氣最重的樓層房間而去。
淩禪他們一路上了七樓。
醫院的七樓是高級vip病房。
上了樓,淩禪就見七樓的樓道裡空空蕩蕩的沒有人,樓道上頭的燈光慘白,照射在地磚上,清冷的詭異。
一股股冷氣從樓道裡吹過來,吹的邵辛延汗毛直立,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這陰氣太、太濃了,跟停屍間的冰櫃有一拚了。”
淩禪抬手一張符:“你試過停屍櫃?”
邵辛延眉心一暖,一股暖流從那一點暖意蔓延,瞬間就流轉四肢百骸。
邵辛延快要被陰氣壓製得運轉不開的內氣頓時恢複了運轉,他下意識抬頭,就見有兩根手指指夾著一張畫著複雜紋路的符按在他的眉心。
那手指白皙修長,特彆漂亮。
“破。”
邵辛延正看著兩根手指出神,就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耳邊響起,那聲音清泠泠得像是泉水叮咚,從耳朵一路叮咚到了心底。
清清爽爽,真舒服。
給邵辛延貼了符,淩禪又拿出幾張符咒,最新拿出來的符紙不是黃紙朱砂,而是紅底紙黑墨紋。
那紅符一出現,樓道裡的溫度又降一度,純粹的煞氣彌漫開,邵辛延再一次汗毛直立,身體自動進入備戰狀態。
邵辛延驚:“煞符!?”
紅底墨紋是道家威力最大的符令,結煞而成,主殺。這符令是道家特產,外人不可得,淩哥怎麼會有?
淩哥失蹤的這些年,難道是修道了?
淩禪隨手一扔,兩道符的一角燃燒起紅色的火光,然後化作兩道紅光迅速得衝入空蕩蕩的樓道,將樓道裡森白的光分割開。
樓道空間在煞符分割後,開始扭轉,伴隨著空間扭曲,樓道裡響起一聲淒厲的尖叫。
那嘶鳴聲異常尖銳,刺得耳膜生疼,衝得邵辛延腦袋一陣轟鳴,邵辛延連忙捂住耳朵。
空間360°極速扭轉後溫度回升,露出空蕩蕩的正常的樓道。
樓道正常之後,淩禪與邵辛延立刻感覺到樓道最中央的某個房間裡陰氣最濃。
隔著房門,他們聽到了唐烊的咒罵。
淩禪立刻走向中央的病房。
走到跟前卻發現病房的房門緊閉,淩禪伸手擰了擰,沒擰開,使勁兒擰,還是擰不開。
門被鎖死了。
淩禪乾脆利索得抬腳,踹!
“哐當!”
“嘩啦!”
房門被淩禪踹倒在地上。
門上的玻璃嘩啦一聲碎了一地。
淩禪進了門,就看見病房裡亂七八糟。
一道道皮球大小的黑影在空中飄來蕩去,時不時向房間的某個角落來個俯衝。
時不時俯衝抓向唐烊的是一隻隻形態各異的獸形,它們麵目猙獰,闊口大眼,口中長有獠牙,頭上長有獸角,利爪大張。
是惡鬼。
唐烊身上泛著淡淡的功德金光,手裡舉著一把掃帚,整個人縮在房間的角落,一個勁兒拍著飛撲下來的惡鬼,嘴裡還念念叨叨。
“勞資天天解剖屍體跟死人打交道,死人都不怕,能怕你個非科學!?”
“勞資是吃科學長大的,是天選的科學主義接.班人,你們這些非科學吃了勞資,就不怕中毒!?”
“勞資baba……”
淩禪:“……”
邵辛延:“……”
除了角落裡的唐烊,病房裡還有栗呈生跟栗呈生的老婆,那兩人在病床上。
一團團黑色霧氣時不時幻化成猙獰的人臉,張著大嘴一個勁兒往栗呈生老婆身上撲咬,但人臉一撲過去就被女人身上泛起的金光擊退。
是淩禪給的護身符。
另一邊,黑乎乎的身影正死死都掐著栗呈生的脖子,栗呈生被黑影掐的兩腳亂蹬翻白眼,眼看著要窒息。
淩禪從袖子裡拿出幾張白底朱紋的符紙,乾淨修長的手指一曲一伸,符紙就化作幾道亮白的光衝向惡鬼們。
那些猙獰凶狠的惡鬼、人臉看到白符,仰頭發出淒厲的嘶鳴,扭頭就跑,但白符瞬間衝破霧障追上惡鬼與人臉,貼在了惡鬼與人臉身上。
人臉與惡鬼咻得消失,白符的底部卻多了一團黑色的霧氣紋路。
淩禪招招手,白符嗖嗖得飛回落在淩禪的手心,淩禪白皙的手指畫了個半圈,把符收了起來。
淩禪用的白符專門困妖鬼。
在玄學界注冊後,人手一筐。
十年前,沒有積分製度的時候,這符供玄學弟子們儲存妖鬼,這些年有了積分製度後,用張符捉了鬼,玄學界的個人檔案上就會自動增加相應的積分。
看完淩禪收鬼的過程,邵辛延忍不住感慨,他平時覺得這種白符弱到爆,甩符的基本動作傻的一批,但在淩哥手裡,怎麼就覺得那麼霸氣側漏呢?
唐烊聽到動靜立刻抬頭。
隔著一層迷迷糊糊的黑霧,唐烊看到一身白衣的淩禪動了動兩根手指扔出去幾張白色的符,惡鬼人臉就消失不見。
收了惡鬼,淩禪長腿一邁,踏著倒在地上病房門進了病房。
淩禪高挑偏瘦,但在唐烊的眼裡淩禪卻高大威猛,踩著房門進來的動作帥斃,簡直比駕著七彩祥雲從天而降還牛叉,還要光芒萬丈!
唐烊熱淚盈眶:“你們可算來了!”
他一點兒都不想跟一屋子非科學待下去,太挑戰他過去二十多年深入骨髓的無神論!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淩禪對唐烊點點頭,又拿出一張符。
正掐栗呈生的黑影扭頭就跑。
黑影的速度很快,但淩禪扔出去的白符更快,白符發出淡淡的光,黑影扭曲了兩下消失,白符上多了一團亂糟糟的墨色紋路。
那墨色紋路糾纏擴散,占據了紙符一多半的位置,是個有幾十年修為的黑鬼。
黑影消散,屋裡恢複正常溫度模樣,唐烊一屁.股坐在地上,悄悄得摸了一把汗:“電視劇果然都來源於生活。 ”
邵辛延問唐烊:“唐法醫,你剛才說兩年前的案子有進展,是不是一個女老師?”
唐烊坐在地上驚訝:“你怎麼知道?”
邵辛延:“我會掐指一算哦~”
唐烊:“……”
唐烊正要說話,天突然黑了下來。
帶著血腥氣的陰煞氣從病房的大門湧進來,瞬間充斥了小小的病房,怨氣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