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死亡後因為餘願未了或有有怨恨,導致靈魂被困縛在他死亡的地方,而無法離開,因為怨氣或者執念太深,他們覺得自己還活著,會一直重複死前的一些動作。
比如,他死時的場景。
縛地靈一般是無害的,它們如果不是遇到仇人,不會主動攻擊人,除非人們主動招惹他們,但是剛才那隻,凶悍的厲害啊。
薩未嵐波瀾不驚,分析說:“縛地靈一般都不能離開他們的屍骨太遠,如果真的是這樣,攝青鬼的屍體估計就在附近。”
付睿岩撓頭:“攝青鬼是在三樓出現又消失的,難道屍體在三樓?可是我們看了,沒有啊。”
回想著旅館的布局,又看了看牆上的符號,淩禪想到了什麼,他一路下樓,出了旅館,然後站在旅館門前的坡上,看著旅館的整體布局。
逢漠問:“怎麼了?”
淩禪說:“如果是縛地靈,攝青的屍體應該在地下。”
邵辛延:“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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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禪:“這個旅館一共四層,對應人的衰老、死亡、入墓、化氣。按照宮位與自然對應來說,人在化氣後會回歸大地。大地再一次孕育生命時帶著氣,意味著一種重生。”
逢漠跟上淩禪的思維,說:“這個旅館的布局是衰在四,死在三,墓在二,絕在一。養在地,生在天,是一個簡單的輪回。”
淩禪看著逢漠,點頭:“嗯。”
雖然逢漠走鬼道,但每一次他說陣法風水上的專業知識,逢漠都能跟上他的腳步與思維。
付睿岩:“……”
完全聽不懂,風水師果然是個神神叨叨的物種。
邵辛延似懂非懂。
總感覺他跟淩哥不是一類風水師。
薩未嵐:“……”
感覺自己的風水知識都白學了。
看到呆呆傻傻的幾個人,逢漠解釋:“簡單來說,就是攝青鬼死在三樓,墓地設計在二樓。屍骨卻在地下,滋養萬物。”
薩未嵐皺了皺眉,說:“人死後隻要入土就能滋養萬物,現在這個旅館又是布陣又是布宮,是做什麼。”
畢竟,想滋養萬物直接入土就可以了,費這麼大周折做什麼。
逢漠心裡有答案,卻說:“找到屍體就知道了。”
薩未嵐問淩禪:“攝青身上的應該是縛陣紋,那屍體應該就在縛陣裡。但凡有陣法就有入陣點。你剛才有沒有注意到入陣點在哪。”
淩禪:“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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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禪等人回到旅館,掀了一樓的吧台。
吧台下邊是一個地下通道,一股陰冷當然氣息夾雜著腐爛黴氣,從通道裡撲上來,嗆的厲害。
還有血腥氣。
邵辛延使勁兒揮揮手:“好濃的陰氣跟血氣,攝青鬼很可能就在下邊。”
淩禪麵不改色,看著通道下方。
通道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淩禪扔了一張燃燒著的符紙下去,符紙燃燒,照亮幾秒鐘就熄滅了,在扔了三張符紙之後,燃燒的符紙終於穩定得亮了起來。
就著微弱的符光能看到通道是斜向下的,下麵應該是一個寬闊的空間,目測麵積不小。
淩禪:“我們下去看看。”
淩禪率先抱著逢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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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下方的儘頭是黑色石磚鋪成的地麵,不僅僅是地麵,地下室的的牆麵也鋪著黑色的石磚,抬頭看頭頂,也是一片黑。
黑的壓抑。
淩禪環顧四周。
地下室周圍的牆壁上,釘著一串串手腕粗細的鐵鏈,鐵鏈從四麵的牆壁上蜿蜒纏繞,看起來有些猙獰。
在地下室的屋頂的正中央位置上,還懸掛著六條更粗的鐵鏈,鐵鏈很長,垂落而下。
付睿岩看著鐵鏈:“這是什麼?”
淩禪:“縛陣。”
縛陣,顧名思義就是一種困陣。
但這個陣法比一般的困陣要厲害,被這類陣法困住的妖魔或者厲鬼,一般沒有辦法解脫,隻要陣不破,它們就會一直被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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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鏈最下方,是一個黑色的石棺。
石頭棺材很高,從屋頂垂落下來的鐵鏈被釘進了石棺的四角,石棺上的前後,還釘著胳膊粗細的長釘。
棺材的四周也有黑色的鐵鏈圍繞,除了這些猙獰的鐵鏈之外,還有一些破碎掉的旗子邊角。
在更靠外的地方有幾具白骨。
那幾個白色的屍骨,就是以棺材為中心,圍在棺材四周。
因為四周牆壁與地下石磚都是黑色的,地麵上的幾具白骨就格外的顯眼,白骨盤膝坐在地上,是打坐的姿勢。
淩禪看到那些白骨的手裡,都握著一根黃金旗,隻是旗子黯淡無光,有的旗子邊角還染著血色,顯然是已經廢了。
薩未嵐臉色凝重:“都是天師。”
邵辛延:“這個旗子是鎮壓邪靈用的黃金旗吧,攝青是被他們鎮壓的?”
薩未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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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禪走到棺材前,看到了棺材裡的屍體,屍體身上是灰色布衫,手腕腳腕脖子上都釘著釘子,釘子頂帽上刻著字,看不太清是什麼。
屍體肌膚乾癟,麵色蒼白如紙,全身沒了精血,屍體露在外麵的皮膚上,有著複雜的紋路,紋路清晰可見,與攝青鬼身上的一樣。
在屍體的頭頂放著一麵旗幟。
旗幟上,是密密麻麻的人名。
剛才在三樓跟他們打了一架的攝青鬼魂魄,垂著眸,盤膝坐在自己的屍體旁邊。
他的四肢被虛幻的鐵鏈緊緊束縛著,一動不能動,一道道青色的霧,從攝青鬼的魂魄上飄蕩出來,消散在空中。
察覺有人靠近,攝青鬼抬眼看過來。
攝青眉心的符文忽閃忽閃得,攝青的魂魄在凝實與虛幻之間來回切換。
攝青回頭看了看,然後撇開眼。
看到屍體頭頂的旗幟,薩未嵐的臉色不太好看,淩禪臉上雖然看不出來有什麼情緒,但是氣息冷了點兒。
邵辛延:“喪心病狂!”
付睿岩不太懂:“怎麼了?”
看這個屍體的狀態,應該就是攝青。
找到了攝青,怎麼都這樣的表情?
逢漠麵無表情:“在古時候有一種說法,說是把一個有血緣關係的人殘殺,然後在頭七回魂夜那一天,把他的屍骨按照一定的方位布陣埋在宅子地下,家族就可以走好運。”
逢漠看著付睿岩,一字一頓得說:“頭七回魂夜的時候,被殺死的人魂魄會變成厲鬼,歸來。這時候找個天師布個陣法,把回魂而來的魂魄跟屍骨一起封印。”
“這樣,死去之人的魂魄會被死困在屍骨周圍,可以一直庇佑著那些有著血脈親緣的活人,讓他們可以飛黃騰達。”
逢漠停頓,說:“鬼一就是這樣的縛地靈。”
當年,鬼一就是這樣死的,死在他的親生父親手上,死後,又被他的親生父親囚困在方寸之間,一困就是一千年。
一千年,多少個春秋冬夏啊。
鬼一生前是富家貴公子,聰明好學,文武雙全,因為根骨好,曾經還被一個修道者看上,想收鬼一做徒弟。
少年時期,還有個天師給鬼一卜卦,說鬼一氣運加身,如果走仕途,必定是國之棟梁,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走商戶,會富可敵國。
鬼一本以為自己的未來會很精彩,卻不想,他的一生那麼短暫。
鬼一的父親是當時的高官,因為黨爭站錯了位,地位不保。鬼一的父親為了改仕途,就把鬼一布置成了陣法……
在之後的很多年裡,鬼一的家族親人的確飛黃騰達,各個身居高位,榮華富貴在身。
但隨著鬼一魂體的虛弱,家族命運不在,鬼一的族人陸陸續續都死在了戰亂裡。而鬼一卻因為心有不甘,在魂體消散時意外得成了鬼修,從而入了道。
雖然入道,但鬼一依舊被困在陣法裡,困著困著,鬼一從一個翩翩少年郎成了一個瘋子,又從瘋子成了現在的模樣。
逢漠第一次見鬼一的時候,鬼一正在捉弄兩個從他封印旁邊路過的行人,捉弄的手法喪心病狂,卻沒有讓他們破一點兒皮。
逢漠看上了鬼一身上的那股勁兒,然後拚著一身修為,把鬼一從邪陣裡救了出來。
出陣後,鬼一認逢漠為主。
有時候逢漠會想,如果年幼時的鬼一跟著那個道人入了道,會是什麼光景。
大約會是乘風直上,天地任他逍遙。
鬼夭從進了地下室後就沉默。
感覺到逢漠心緒波動,鬼夭開口:“主人……”
逢漠:“嗯?”
鬼夭:“淩先生等你繼續呐。”
逢漠一扭頭,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他看,似乎在等他繼續講故事。
逢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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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漠不說話,淩禪接過話,對在場唯一一個不知道陣法的付睿岩說:“這裡其實是一座人造的陰宅,棺材裡的這個人,是被活活虐死的。”
淩禪說:“這樣製造出來的陰宅立竿見影,家族氣運很快就會見效。”
淩禪又指了指周圍的那些黃金旗子,以及牆上的縛陣說:“這些是天師應該就是當時執行封印的人。隻是他們沒想到招來的不是厲鬼,而是攝青鬼,都死在了這裡。”
付睿岩張了張嘴。
他見慣了妖魔鬼怪,也捉過無數次凶惡的妖,但這樣殘忍的做法,這樣可怕的行為,還是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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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辛延:“網上說這個旅館是一個富家商人建立的,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那個商人虐殺了攝青,還把這裡布置成了陰宅。”
薩未嵐看著棺材裡低頭的攝青鬼:“網上說6年後開始死人。這些大師拚了命,也隻是鎮壓了攝青6年,然後攝青擺脫了封印,殺了這裡的老夫妻跟四個旅人。”
薩未嵐:“殺了這幾個人之後,攝青鬼就把富商帶來,殺死在了這裡。”
薩未嵐說完之後,地下室一片寂靜。
攝青鬼有記憶,他垂眸:“你們說得沒錯,我是那個富商跟一個丫鬟生的,從小就不受他的喜愛。後來他做生意不順心,聽到那個可笑的說法後,就把我推了出來。”
攝青垂著臉,看不到表情:“那個男人覺得手段越殘忍,死的時候越慘,最後的效果就會越好……”
邵辛延心驚。
攝青卻低低得笑:“你們永遠體會不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恨。”
“所以,我殺了他們。”
攝青鬼那輕飄飄的一句我殺了他們,語氣輕緩,卻透著無聲的瘋狂。
攝青環顧四周,說:“我殺了富商之後,驚動了當時的天師組織,他們來殺我。但我是攝青,隻要屍體存在,我的魂魄不死不滅。他們沒你們厲害,找不到我的屍體,就退而求其次把旅館山下的小村子變成陣法,把我封印了。”
棺材周圍的這些白骨都是修道者,他們本來是富商請來布置陰宅的,但他們發現他是攝青鬼之後,拚了命以身布陣,把他封印困在這這裡,讓他成為了一個哪也去不了的縛地靈。
6年後,困陣鬆散,他破陣殺人。
一群天師過來,在山腳下的整個村莊被布置成大縛陣,每一間屋子都有天師貢獻力量,都是鎮點,鎮壓著他。
還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修整。
就連這個地下室,也是陣法,是縛陣的一部分,鎮壓著棺材裡的他。
山下大陣,這裡小陣,兩個陣法相互呼應,他才會被鎮壓在這裡這麼年。
付睿岩:“……”
所以說攝青再凶,也凶不過這一層又一層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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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青鬼看了付睿岩一眼,說:“前幾天有一隊人來探險,玩筆仙,把我叫醒了。”
攝青鬼:“我感覺到了召喚,但當時地下有縛陣,我沒能出去。當年被我殺死的那幾個人招了過去,然後玩筆仙的人都死了。”
攝青鬼:“這幾天就這樣。”
淩禪頓了頓,問:“昨天的人你殺的?”
攝青:“不是。”
淩禪:“那是誰殺的?”
攝青鬼:“你們進門時碰到的那些厲鬼,這個旅館裡裡外外到處是封印,他們死在這裡後出不去,想投胎隻能找替死鬼。”
除了那些折磨過他的人,他沒殺彆人。
找到了罪魁禍首,罪魁禍首被困在地下室不能動,認罪認得又這麼痛快,任務算是解決了。
但所有人,都感覺不到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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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清楚了事情來去,逢漠看著攝青鬼眉心的符文:“你眉心的符文,是誰給你畫的?”
攝青鬼沒說話。
逢漠:“是不是一隻厲鬼?”
攝青鬼動了動眼皮。
逢漠:“他是我的部下。”
攝青鬼抬眸,看逢漠。
逢漠問:“他去哪了?”
攝青鬼:“追著一個人跑了。”
逢漠挑眉:“什麼人?
攝青鬼也挑眉:“男人。”
逢漠眯眼。
淩禪:“……”
鬼夭:“……”
三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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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自己的話有歧義,攝青鬼又說:“確切的說是一個雄性。”
逢漠:“……”
不知道是不是放下了什麼,攝青鬼眯了眯眼,神色慵懶:“除了厲鬼,還有一個道士。”
淩禪聽到立刻問:“道士?”
逢漠:“……”
這下到齊了?
攝青鬼:“啊,對。就我被筆仙召喚醒來的時候,一隻瀕臨死亡的雄性九尾狐妖逃到了這裡。”
攝青鬼看了看逢漠:“當時,你的部下在追殺那隻妖。然後,那個道士在追殺你的部下。”
邵辛延:“……”
攝青鬼回憶說:“他們在山下小村子後頭的樹林裡大打出手,打了一架,還不小心波及了村子裡的房屋,破壞了陣法。”
也許是因為陣法被波及,他才醒來。
攝青鬼又說:“他們打了一架後,原地休息時注意到了我,然後就要封印我。”
他也挺可憐,一直被封印。
攝青鬼臉上出現迷茫:“那個追殺大妖的厲鬼給我畫個這個符,說是能壓製我的暴虐,能我凝神靜氣。那個追殺厲鬼的道士,就在山下頭修複被破壞的陣法。”
“之後,厲鬼追著大妖走了。道士追著厲鬼跑了。”
最後,又剩他自己了。
淩禪:“……”
看來他師兄不但沒有生命危險,還玩的挺嗨。
逢漠跟著:“……”
鬼一跟鬼忠按說去調查他的死因了,結果鬼一卻去追殺大妖了?
一個個的,不業務正業!
鬼夭卻眨眨眼,提醒:“主人,鬼一跟鬼忠是出去調查您的死因,現在鬼一追著一隻狐狸跑,難道妖族那邊也參與了暗殺您的行動?”
逢漠:“…………”
這個世界沒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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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青本質上不是鬼,妖鬼符無法收服,又不能把攝青放在這裡不管,淩禪準備帶著攝青下山,在山下的路口上,淩禪遇到了那個抱著衣裳的老太太。
老太太依舊是原來的姿勢,在看到淩禪身後的攝青後,老太太一愣,下意識得側過臉,眼神很複雜。
攝青看到老太太,也是一愣,而後下意識得拽了拽衣袖,想要遮住手腕上猙獰的傷口,然而最終,還是沒能遮住。
攝青歎了口氣。
老太太眨了眨眼:“訂婚前幾天,你父親突然說你生了疾病,不治而亡,匆匆就把你葬了。我以為,你真的死了。”
“如果不是你父親暴死,如果不是有一群天師在這裡布陣,我還不知道你根本不是病死的……”
她與攝青鬼是青梅竹馬。
很小的時候就訂了娃娃親。
她深深得愛慕著那個風華正茂的少年,想著在最美好的年華裡與他親密無間,更想與他攜手到白頭……
她那時小,一直以為他會娶她過門,他們會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去履行所有的海誓山盟,卻不曾想這世間人心險惡,天有不測風雲。
攝青沒說話。
老太太:“知道你的事情後,我就入了道。跟著師傅修道,也跟著師傅守在這裡。”
守在距離你最近的地方。
老太太笑了:“其實你沉眠後的每一天,我都在這裡,一刻不曾離開。”
即使是死了,她也依舊守在這裡。
她守在這個路口,阻攔所有想要上山去的人,她怕有人上去的時候,他突然醒來,然後殺人犯錯,她怕他犯了錯,再也不能去輪回。
一滴淚從老太太眼裡滑落:“幾十年了,我終於看到了你。”
老太太看著攝青,目光眷戀:“隻是你依舊風華正茂,我卻垂垂老矣。”
老太太的身體突然虛幻。
攝青慌了:“她……”
淩禪翻起一張符紙貼在老太太眉心:“鬼本無淚,若流淚,流的是她的魂力。她才是真正的縛地靈,死後因為執念不肯去投胎。現在看到你,執念消散,魂魄不穩。”
逢漠抬手,拿出百鬼令召喚出陰差。
陰差帶走了老太太。
陰差帶走老太太的魂魄之後,淩禪走進了路口的那個屋子,屋子裡擺設很簡單,床上躺著一具白骨,白骨手裡握著一個玉簪。
攝青盯著簪子,眼裡似乎能滴出血。
將白骨下葬,淩禪說:“入土為安,她會去投胎。但是她死後在這裡逗留的時間太長,魂力消耗的太多,來世身體應該會很虛弱,壽數不足。”
攝青眨眨眼,把血紅色逼回去,沙啞得問:“我能留下來嗎?受什麼刑都可以。”
他想繼續遇到她。
帶著記憶遇到她。
想,護她。
淩禪看薩未嵐。
薩未嵐一指逢漠:“彆看我,我不管鬼事兒,你可以讓逢漠把這隻鬼煉成貼身厲鬼,我保證玄學界上上下下沒人敢說一個字!”
逢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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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旅館的事情之後,淩禪在村子後頭的山林裡轉了一圈,除了幾棵被折斷的樹,沒有任何異常。
就連符號都沒有了。
淩禪試著折紙傳音,還是沒有反應,無奈之下,隻好回事務所。
回去後風平浪靜。
轉眼就是大比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