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人與白色九尾狐狸阻止的及時,保留了他們的魂魄,讓我活了下來,但那隻大妖也恢複了一些。”
導演不自覺得放下手機。
這個故事真的是,百轉千回。
女鬼說:“那隻妖太凶,又吞噬了那麼多人,變得更加凶殘。驅魔人與九尾狐妖當時也各自有傷,隻能重傷入魔大妖,而不能徹底殺滅。”
淩禪低頭看向腳下。
驅魔人專門降魔,而一個驅魔人無法殺死的魔,是什麼等級?魔王,還是超級魔王?
女鬼看不到淩禪逐漸嚴肅的臉色,繼續說著自己知道的事情:“那個驅魔人重傷之際,在地下布置了陣法,聯合九尾狐把那隻入魔大妖打進了地下。”
女鬼:“驅魔人在地下布陣,隨後祭獻了自己,化成大陣的一部分,把入魔的妖鎮壓在這裡,驅魔人死前,還說大陣需要一個陣點。”
唐烊猜到了陣點是什麼。
他看了看淩禪。
需要用活生生的人去做陣,玄學界的陣法都這麼殘酷嗎?
以往唐烊有了疑問,杜丘寒、淩禪或者逢漠都會解答一下,這一次,淩禪與杜丘寒都沒開口。
女鬼說:“我的生辰八字挺合適,正巧我夫君死了,宅子裡的所有人都死了。我懷著對那隻入魔大妖的恨,就在一天裡最凶的時辰裡,吊死在了正房。”
“我死後,身體與靈魂被活著的那隻九尾狐葬在陣法最中央。以我自身煞氣維持整個陣法。那些縛地靈每天來來往往,也是在為我為大陣提供力量。”
“那兩隻大妖打架,這個宅子當時基本上成為了一片廢墟。現在這個模樣,估計是後來補建的。”
淩禪也注意到了,這個宅子的布局很好,肯定是有懂陣法的人布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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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說完,沉默著看向前方。
女鬼看向的地方,就是淩禪白天去的地方,那裡有一片針骨樹,她的夫君就在哪裡安眠。
她醒來的這幾天,每天晚上都能看到那片林子裡飄蕩起一個個光點,那些光點會組成她最喜歡的杏花模樣,飄飄灑灑。
就好像她與他,在郊野初次見麵時,突然刮起風,掀起了一場杏花雨。
他與她,在杏花雨裡,相遇。
女鬼突然笑了起來:“其實這樣也挺好,要不是這樣,我怕早就死的什麼都不剩了。”
哪裡還能在這裡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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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禪皺了皺眉,問:“它沒死?”
淩禪問的沒頭沒腦,女鬼頓了一下,才明白淩禪的話,回應說:“是,那隻妖也許死了,但是妖身體裡的魔沒有被徹底殺滅,它還在,一直都在。”
淩禪蹙眉,手腕一翻,把師傅留給他的長劍拿了出來,運轉內氣抬手就是一劍。
這一劍沒有讓山石滾落,也差不多了,地麵那是連續晃,動靜很大,地麵除了幾道裂紋,還有一股力道反彈回來。
淩禪使用的力道不小,反彈的力道也不小,淩禪被反彈的力道震的手直發麻。
淩禪這一劍砍的突然,力道用的又大,其威力比剛才彎彎與逢漠見麵時的那一場對戰更大。
地麵傾斜,導演根本沒辦法站穩,差點兒翻個跟頭,砰砰往唐烊身上撞,手機還啪得摔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壞沒壞。
搖晃力度太大,唐烊本身就不穩,又被導演一個狠撞,最終沒穩住,整個人都摔在了杜丘寒身上 。
杜丘寒雙手一撈,抱住了唐烊,才讓唐烊避免了與大地直接麵對麵的悲劇。
唐烊被晃的頭暈,靠在杜丘寒身上,心臟怦怦跳:“淩先生啊……”
第一次見淩禪,他把他這輩子的鬼都見了,這一次見淩禪,他是把這輩子的地震都體會了。
真是太刺.激了!
以後再也不跟淩禪他們組隊了。
他還想多活幾年。
宅子裡鬨的天翻地覆,宅子外的人也感覺到了搖晃,隻是幅度要小上很多。
正在遺憾金光消失了的兩個女生手挽著手,震驚:“什麼情況?這是要地震?”
山下村民們也感覺到了晃動。
紛紛起身。
“地震了!”
“快起來!山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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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裡。
淩禪突然發飆,杜丘寒懵了一下,但很反應過來了:“如果隻是鎮壓,也就是說大妖沒死。而現在地下的不止逢漠、魔王彎彎,還有那隻大妖!?”
淩禪想到的,杜丘寒也想到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就糟了!
妖族壽命很長,兩百年時間,閉個關就過了,說不定,下邊還真的……
淩禪又抬劍:“嗯。”
這幾天裡,杜丘寒的臉上第一有了表情:“那隻大妖入魔,彎彎也入魔。這相當於,逢漠在地下一個人麵對兩個魔王!”
淩禪凝眉。
上一次逢漠他還沒恢複過來,隻要不碰到超級魔王就沒問題。
但地下被封印的那一隻,連驅魔人都不得不自殺極限才能鎮壓封印,誰知道是不是超級魔王!
想到這裡,淩禪再一次揮劍。
導演立刻抓住了唐烊的胳膊。
唐烊生無可戀得靠在杜丘寒身上。
一劍落,又是地動山搖。
三劍重疊著砍在同一個地方,地麵直接裂開一人寬的縫,一次次加力,淩禪的手腕被反震的力道震的微微顫抖。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是破陣最笨的辦法,但淩禪看不到這個陣的破綻,他也沒時間去逐步推演,他隻能以力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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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丘寒翻了翻,翻出一個金色鈴鐺。
這是杜家祖傳金玲,威力很大,但也僅限於捉鬼驅邪,再多的就不起作用了。
杜丘寒把自己的存貨翻了一遍,沒找到任何能破陣,或者搞破壞的東西。
察覺到淩禪他們的緊張氣氛,女鬼緩緩轉過身:“前幾天那個穿嫁衣的女人命格與我相似,也適合做陣點,所以她死後代替了我成為了陣法一部分。”
“但她的屍骨被帶走,魂魄藏身的那條白綾又被那個叫彎彎的女生帶走,所以這個陣法其實在幾天前已經失去了平衡……”
女鬼說:“也許那隻魔已經逃了出來,如果那樣,地下的那個人……”
淩禪再一次揮劍。
他說:“我賭不起這個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