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說出第一句話後,精神突然就鬆懈了下來,這一個小時裡她在無數人的意識裡出沒,考驗很多人,也殺了很多人。
她其實很疲憊,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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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沉澱了一下情緒,問淩禪他們:“你們信不信人有前世今生?”
鬼夭回答:“當然。萬物有靈,六道有輪回,當然有前世今生了。”
白亦司:“你要講前世今生?”
女生點頭,說:“我喜歡上了一個人,在看到那個人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熟悉。”
“遇到他之後我常常做夢,夢到我與年輕時候的他恩愛甜蜜,每一次我從夢中醒來就覺得幸福,覺得真實又熟悉。我覺得那就是我們的前生。”
“之後有一天,我夢到我死了,他哭得像個孩子,我在夢裡都覺得心如刀割。”
女生說著說著,眼睛被血紅色覆蓋,一滴血淚在眼眶邊緣搖搖欲墜,看的出來,她是真的很傷心。
逢漠半靠在淩禪肩頭。
淩禪拿出遞過去一張柔軟的紙巾,女生抓過紙巾胡亂的抹了一把臉。
白亦司聽著女生的故事,看著女生的悲傷,低頭,不由得握緊了鬼夭的手,還越來越緊。
鬼夭莫名其妙:“??”
女生:“我知道他就是我前生的摯愛,我開始追求他,他最開始很抗拒我,我們之間話題很少。偶爾了,我會跟他講我的夢,但聽到我的夢之後,他居然答應了與我在一起。”
女生:“他比我大了很多很多。我今年二十五歲。他今年七十歲,但他終身未娶。後來我才知道,我夢裡的他不是前生,而是他年輕的時候。”
邵辛延聽的目瞪口呆:“所以說是,現在的你是輪回而來。他則是苦苦等了你幾十年,終於把你的轉世等回來?”
女生:“可以這樣說。隻是我風華正茂,他卻已經是古稀之年。”
“大約是因為年齡問題,在我宣布這個消息後,我的家人瘋了。我的父母死活不同意,他們甚至以死相逼讓我離開他。”
“我的七大姑八大姨碎碎念念,明裡暗裡看笑話,逢年過節拿這件事擠兌我父母,順帶著歧視我與他的感情。”
女生不耐煩:“我喜歡誰,我要嫁給誰,我想跟誰白首,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他們不接受我與他的感情我理解。但他們的冷嘲熱諷,我就理解不了。”
想想這兩年的事情,女生是真的氣到了:“我缺席了他一多半的人生,現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他們怎麼可以這樣破壞!我喜歡他,我就想給他養老送終!”
邵辛延聽得歎為觀止:“……”
我喜歡他,我就要給他養老送終什麼的,是邵辛延這兩天聽到的最勁爆的話了。
女生平複了一下心情,說:“我以為我的這些事情與彆人無關,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找他,軟硬兼施,就是為了讓他離開我。”
“我真的很氣。我愛我喜歡的人,有什麼錯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自由,他們為什麼這麼步步緊逼?”
女生:“逼得我一度有些抑鬱。”
淩禪皺眉。
逢漠抬手,撫平淩禪的眉心。
女生:“我抑鬱,但我沒想著真的去自殺,我的那封遺書其實是想嚇唬我父母,為了讓他們看到我的態度。”
邵辛延:“那你……”
女生也很無語:“隻能說湊巧吧,昨天寫的遺書,今天擠地鐵就碰到一個對吵架的女女,有個女生一氣這一下爆發洪荒之力,穿越人海擠上了地鐵。還有一個被擠在了後頭。”
“之後呢,後頭的那女生為了地鐵追人,一把抓住了我的後腰,把我拽了一個晃悠。最後,我沒站穩,就晃悠下了地鐵。更巧的是,地鐵它撒歡一樣跑開了。”
淩禪有些無言。
邵辛延不由得看向付睿岩。
付睿岩攤手。
女生:“我這倒黴催的!”
女生:“最倒黴的是我死後,我突然發現地鐵裡被人布置了一堆陣法,亂七八糟的,雖然還沒正式啟動,但我的靈魂還是被困在了地鐵裡。除了在地鐵上頭的花瓣建築上吸收一下日月精華,向往一下萬家燈火,我什麼都乾不了。”
淩禪終於聽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陣法?是原生魔王?”
女生:“是。我著急脫離這裡的封印去看看我愛人,但怎麼也不去的時候,這裡來了三隻魔王。”
逢漠驚訝:“三隻?都是原生魔?”
女生:“嗯,還有兩隻七級的,一共五隻。它們來了之後就開始搗鼓陣法。在知道我的事情之後,有兩隻魔給我簽了協約。它們讓我恢複自由,代價就是我要融入陣法,保持陣法運行。”
淩禪:“現在那些魔呢?”
女生搖搖頭:“那三隻原生魔在啟動陣法之後就匆匆走了,聽它們的意思,似乎是要去尋找什麼東西。現在這裡隻有兩隻七級的在吸收負麵情緒,等到時機成熟了它們就會互相吞噬。”
逢漠與淩禪同時皺眉:“尋找東西?”
魔王能尋找什麼東西?
逢漠與淩禪對視一眼。
淩禪嚴肅起來:“你融入陣法應該就是陣法一部分,你現在有沒有一定的操控權?”
女生搖搖頭:“沒有。這陣法也不知道是幾隻原生魔合力布置出來的,很強大很強大。我沒什麼權限,隻有一點點兒的使用權。現在那兩隻七級魔王正準備互相吞噬,我也許可以趁機搞點兒小動作。”
淩禪指指車廂裡的人:“如果讓你護住這些人,有沒有把握?”
女生:“可以試試。”
女生把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就暫時不說話,車廂裡很安靜。
這時,站在車廂不顯眼地方的張萌霖開口:“你就是那個盯上了小魚的白衣女鬼?你還說小魚跟你是情侶,結果害死了小魚!”
女生冷哼:“故事都是來源於生活,我講故事也不是憑空捏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