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塞上曲7(1 / 2)

“不記得了。”阿狼乾脆利索地回道。

方楚楚湊過來:“阿狼的腦袋受傷了,把自己給撞傻了,什麼都忘了,你問也白問。”

方戰狐疑地打量著阿狼。

阿狼神色平靜、目光清朗、直視著方戰:“姑娘救了我的命,我非忘恩負義之輩,自會儘我本分,報答姑娘。”

方楚楚過去用小鞭子戳著阿狼,數落他剛才惹事生非。阿狼的個子很高,方楚楚又格外嬌小玲瓏,她抬著頭、仰著臉在那裡嘮嘮叨叨的。

阿狼微微地低了頭,安安靜靜地聽著,耐心十足。

方戰看了又看,總覺得有似乎哪裡怪怪的,但他又捉摸不到那個點,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搖頭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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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日光破曉,從東而來,照耀著北山大營,天氣十分晴朗,營地裡也開始熱鬨了起來。

校場的正中間搭起了一座寬大的擂台,旁邊立著一根高柱,上麵掛著兩匹素色棉布和一吊錢,那就是今天的彩頭了。士兵們聚集到了擂台下麵,興高采烈地議論著。

光著膀子的大漢在台邊敲響了擂鼓,越來越急促,隆隆的鼓聲傳遍了整個軍營,令那些年輕的士兵熱血沸騰了起來。

馬上就有人爬上了擂台。

這場比武也沒什麼太多規矩,方戰怕這群人下手沒有分寸,命令不許動用兵器,隻看拳腳工夫,誰能在擂台上挺到最後,誰就是勝者,能得到那兩匹布和一吊錢的彩頭。

前頭大家都在觀望著,上去的不過是些三腳貓,不斷有人被扔下台、接著有人爬上去,越到後頭越激烈了,士兵們開始興奮了起來,台上拳來腿往、台下大聲呼喝,就像沸開了一鍋粥。

太陽升得老高了,方楚楚睡得飽飽的才施施然過來,阿狼跟在她身後。

鄭朝義見了楚楚,把旁邊的人都推開了,殷勤地給她騰出位置來:“楚楚,來,這邊看得清楚。”

那位置就在擂台正前方,視野絕佳,可以清楚地看到台上激烈的打鬥。

方戰就高坐在擂台旁邊的棚子裡。

不過方楚楚什麼都沒注意到,她一過來,目光就被柱子上掛的那兩匹布和一吊錢給吸引住了。

她用火熱的目光看了很久,哀怨地道:“那是我家的東西。”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扭頭看著阿狼,眼睛亮晶晶的:“阿狼,你說過你會打架是不是?”

“是。”阿狼不假思索地答道。

一個打擂者剛剛被打了下來,勝利者正得意洋洋地在台上叫道:“還有誰?上來,和我過兩招。”

方楚楚咬了咬手指,幽幽地道:“我家的東西,好想拿回來啊……”

鄭朝義聽見了,拍著胸脯道:“這有何難,楚楚,你等著,我去給你取回來。”

他存心要在方楚楚麵前表現一下,當下一縱身,躍上了擂台。

鄭朝義還沒站穩,旁邊人影一閃,有個人幾乎和他同時躍上了擂台。

那卻是阿狼。

鄭朝義皺起了眉頭,不客氣地道:“喂,你上來做什麼?這裡不是你這種下等人胡鬨的地方,還不快點下去。”

阿狼麵無表情:“姑娘說那是我們家的東西,要拿回來。”

什麼“我們家”,鄭朝義要酸死了,怒道:“楚楚的東西,自有我替她去取,你一個奴隸,也想在這裡出風頭,簡直荒唐。”

下麵已經有人叫嚷開了:“喂、喂,上麵那個大個子,不是我們北山大營的人,沒資格上台,那是誰啊?快下來!”

方楚楚不服氣了,大聲叫道:“阿狼是我們方家的人,怎麼沒資格了?方校尉,你說,他有沒資格?”

方戰摸了摸鼻子,裝死不作聲。

眾人聽見方楚楚的聲音,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好、好,姑娘說行就是行,那就打一場看看唄。”

不過負責裁判的書吏卻不樂意了:“那也不成啊,一個一個上,你們兩個一起上來是怎麼回事,自己說,誰先下去?”

鄭朝義怒視阿狼:“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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